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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鹤阳的话声音并不大，却一下惊醒了众人，尤其是“一网打尽”这四个字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曹鹤阳开始向大家解释自己的想法，他说：“我……跟她结仇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之前被我吓住了，但是这几天应该也已经缓过劲来，知道我多半在吓唬她。”说完他看着朱云峰说：“大饼是站在我这边的，加上她知道了五年前是因为大饼，我才逃掉的，更加不会放过大饼。”
栾云平点点头，接口道：“我一直怀疑十年前的事儿和她有关，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也因此，我对她从来不假辞色。她也一直知道我跟她不是一路的，对我从来都是淡淡。这次我到奥克城，没有先去见她，见了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就她那个小心眼的性子，估计也早看我不顺眼了。”
说到这里，栾云平看向李鹤东，继续说：“至于奥克城，教廷现在是骑虎难下，但若是有机会，也一定不会放过的。”
李鹤东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谢金轻咳一声，看向曹鹤阳，问：“说起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跟圣女结仇的？”
闻言，栾云平也有些好奇，问：“在圣城的时候，你们面子上也都还过得去，只是五年前你突然通过老高告诉我，她可能要对付你，让我们跟你不要再保持多少明面上的来往。再后来，你就失踪了，高塔里仿佛就彻底没有你这个人了一样。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也还是不知道，当年的事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云峰也很好奇，毕竟当时曹鹤阳找到他的时候，已经遭到封印反噬了。找到曹鹤阳之后，说起当年的事情，曹鹤阳的言辞也有些含糊，他虽然知道这一切是圣女造成的，但是具体情况一直都不了解。直到那天听曹鹤阳自揭疮疤，说是教宗对他欲行不轨，他生怕再提到他的伤心事，也就没有细问。
李鹤东听了谢金的问题，神色有些古怪，他是听李云杰和孔云龙聊天的时候，隐晦地提到过，说曹鹤阳出逃是因为教宗觊觎他，对他欲行不轨。他记得他曾经也跟谢金说起过这个事儿，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这种事情，以谢金的精明程度，应该不至于当着他的面再问一遍啊！
曹鹤阳见朱云峰的眼神里投来些许担忧，他先笑了笑，对他说：“不用担心，大饼，我没事儿。”说完又对谢金说：“我……其实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谢金神色古怪地看看曹鹤阳又看看朱云峰，以为他是因为碍着朱云峰不太方便说，毕竟在他看来，教宗觊觎他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明圣女为什么针对他，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现在他看曹鹤阳的样子，以为他和圣女有点儿什么事儿，当着朱云峰不太好说，所以才会用“不知道”来搪塞。
曹鹤阳何等聪明，鉴貌辨色，看谢金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他说：“不是你想得那样的。”说完，他解释道：“我和圣女……她还未获封的时候，曾经在高塔学习过一段时间，这个事儿，高老师也知道。”
高峰点头，他也曾经是高塔中教授魔法的一员，只不过他出事儿的时候，圣女还未曾进入圣城学习，但他这些年一直都呆在高塔，所以与圣女也曾经有过几面之缘。
“除此之外……”曹鹤阳斟酌着话语，看了朱云峰一眼，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约就是……她获封之前，曾经……被我撞破了一件事儿，可能因此对我有了戒惧之意。”
曹鹤阳话说得很隐晦，但朱云峰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他所谓的撞破是指的什么事儿，朱云峰一把拉起曹鹤阳的手，问：“阿四……是……是因为我？你是为了救我？她……”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曹鹤阳默默为自己挡下了这许多风雨，他心里就是一阵懊悔和酸楚，恨自己太过没用也太过迟钝。想想也是，圣女之前对曹鹤阳如此敬仰，三天两头把他挂在嘴边，若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儿，怎么会突然间就要对付他？原来这个事儿从头到尾还是因为自己。
曹鹤阳摇摇头，对朱云峰说：“我一直没有跟你细说，就是因为怕你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事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朱云峰说：“你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被她以为撞破那件事情的人是你！”
曹鹤阳问朱云峰：“大饼，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巧，我会出现在那里？”
“你……”朱云峰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倒真的没有特别想过，只以为是巧合。
曹鹤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其实你会出现才真的是巧合，而我不过就是她设计中的一环而已。”
朱云峰不太明白，问：“你的意思是，她故意传递了消息给你，让你去那里？”
“准确来说，她跟我求救，拜托我想办法救她。”曹鹤阳说，“在那里，我正好看到了你，为了不让你陷入麻烦里，当时只能直接把你弄晕了带走。”
“可是……”朱云峰还想再反驳。
“没有可是！”曹鹤阳果断打断了他，不让他再胡思乱想，说：“当日我到的时候，你正在外面，我能感受到门内教宗和她的气息。当时我对教宗和她的事情已经有所猜测，看你在那里，不想你因为这种事情白白没了命，才会出手救你。”
曹鹤阳的话虽然没有说得太清楚，但房间里的都不是蠢人，知道所谓“教宗和她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高峰眉头皱了起来，说：“我在高塔下，消息不通，但这些年看高塔进进出出的魔法师，真正肯用心在魔法上的少之又少，更多的人心思都用在朝上爬上面，就知道教廷……不再是从前那个教廷了。”
栾云平叹口气，说：“这些年，时常有教区传出神父……神父的丑闻。我每年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为这种事情善后上，安抚教区的信众，惩戒当事的神父，还有……让受害者闭嘴。眼看着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教廷对于这种事情却又大多睁只眼闭只眼。我早就猜测是教廷的高层有问题，倒没想到居然是他自己！”
谢金嗤笑一声，说：“这种事情在纳而多歌身上发生，一点儿都不奇怪。”自从恢复记忆之后，他对教宗没有任何尊重，也不见常人所有的畏惧，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混蛋。”
谢金说得特别气愤，加上他的年纪摆在这里，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和教宗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李鹤东联想起他之前提到奥克十三世皇后时候的语气，脑子里已经有了个非常狗血的故事。
“谢金，你要是不说清楚，这房间里的酸气可就要漫出去了啊！”曹鹤阳说完，冲李鹤东努努嘴。
谢金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李鹤东神色不对，连忙解释说：“东东，你别不开心，我跟皇后殿下真的只是旧识而已。”
奥克王朝作为统一了整片艾荷斯努耶大陆的王朝，加上奥克大帝出自奥克城，对于武力从来十分崇尚，相对的，魔法在奥克王朝时期就没有特别受重视。这也给了教廷机会，从收容吸纳一些不太得志的魔法师起步，一步步建立了非常完备的魔法师培训体系，这其中的代表就是圣城的魔法高塔。
“我说过，我们曾经是在追求魔法的道路上同行的伙伴，但是黛尔贝拉很快就把我甩下了。”谢金说：“她的天赋太过出众，即使放眼整片大陆，也少有能与她比肩的天才，所以自然而然地她去了高塔进一步学习。”
“传说中造成奥克王朝陨落的黑女巫居然出自魔法高塔，出自教廷，这件事儿说出去大约没有什么人会相信的吧！”朱云峰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