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性转】四姐(40)

40
  且说孙妈妈辞了朱云峰和四姐,一路风风火火赶回辛家。
  孙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快早就回来,倒有些吃惊,问:“怎么这么快?可是看出什么不对来?”
  孙妈妈说:“那位朱家小姐倒是个爽利人,我看她这一路上行动坐卧都很有章法,带着一队人,把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虽然应当是第一次出远门,倒是见惯了世面的样子。”
  孙夫人语气中带着些许轻蔑,说:“她若真是每日里在酒楼抛头露面,必然是有些见识的,这倒没什么稀奇。”
  “是。”孙妈妈应了一句,说:“我按照夫人的意思,雇了车行里最好的马车,她虽然有些惊讶,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
  “不管是不是真的不为财帛所动,能让你都看不出来,倒也有些不凡之处。”孙夫人说。
  “至于那位小姐与朱公子的相处,我看着感情深厚,姐姐爱惜弟弟,弟弟敬重姐姐,倒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孙妈妈继续说。
  “这么说起来,倒真的是姐弟咯?”孙夫人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可她姐姐在黄册上没有名字啊!这是何故?”
  孙妈妈想了想说:“或许乡下地方,重男轻女,没有上报,也是有的。”
  “嗯……”孙夫人不置可否。
  “夫人……”孙妈妈说,“还有一件事儿……老奴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煞才!”孙夫人笑骂一句,“跟我玩什么心眼?有什么该不该说的?”
  “是是是。”孙妈妈见孙夫人神色间没有生气的意思,说:“老奴见那位朱家小姐,甚是面善。”
  “面善?”孙夫人有些好笑,说:“这也值得特地跟我说?”
  “老奴是觉得……”孙妈妈想了想,跪下说:“老奴觉得那位朱家小姐和二小姐,颇有些相似。”
  “什么?”孙夫人这一下倒真的有些怒了,问:“你说那个什么朱四姐像琪儿?他朱云峰是什么意思?他难道……难道……”
  孙夫人只觉得一阵恶心,心说若是朱云峰喜欢琪儿是因为她和自己姐姐相像的缘故,这……这要琪儿以后如何自处?
  “夫人息怒。”孙妈妈说,“只是乍一眼的感觉,细看,其实……也不十分相像。咱们小姐性子柔和,那四姐却利落干脆。老奴只是第一眼见她觉得面善,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老奴也是细细想过之后才觉得像小姐,这二人绝没有像到看一眼就会觉得像的程度。”
  孙夫人听了孙妈妈的话,却还是觉得不放心,说:“不行,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见见她。我亲眼看过,才能放心。若是……若是……他们姐弟间真的有些什么,那……那我拼了琪儿怨恨,也一定不能让琪儿嫁给他。”
  孙妈妈听了,说:“那位朱小姐,说明日想亲自上门致谢,夫人您看……”
  “她说她明日想过来?”
  孙妈妈点头。
  孙夫人微微沉吟了下,问:“他们可还是住在松江会馆?”
  孙妈妈说:“应当是。”
  孙夫人说:“你去叫人备些新鲜的菜蔬,还有应季的瓜果。等午后,我们去松江会馆走一趟。”
  “这……”孙妈妈惊讶道:“夫人,您纡尊降贵去见他们?”
  孙夫人说:“明日她要来,定然是有备而来,若是他们姐弟间真有什么,听你说她一路的行事举止,我也未必能问出些什么来。我今日去,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我倒要看看,连你都看不出深浅的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夫人有吩咐,辛府上下自然是动员了起来。
  中午用饭的时候,辛琪儿问道:“母亲,我听说你让人备了瓜果菜蔬,下午……是要出去?”
  孙夫人说:“你现在倒长本事了,知道试探我了?”
  辛琪儿低头,没敢说话。
  孙夫人见不得她这个样子,说:“下午,我去松江会馆,看看他们。”她没说他们是谁,但辛琪儿既然会问,那显然是知晓的。
  果然辛琪儿还没说话,辛家老三辛瑜问道:“母亲,是要去看未来姐夫吗?”
  “三弟说什么呢?”辛琪儿害羞道。
  孙夫人说:“我去会馆,不是去看朱云峰的。他上门来给你父亲问安的时候,我也见过,没什么好看的。”
  辛琪儿眉头微蹙,她隐隐知道母亲不怎么喜欢朱云峰,问:“那母亲是……”
  “我想见见他姐姐。”
  “朱家小姐?”辛琪儿大胆问:“母亲如果想见朱家那位姐姐,那我……”
  “你不许去。”孙夫人直接拒绝了女儿的要求,心说自己女儿小白兔一样的性子,四姐要真是个能干利落的,被骗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见女儿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孙夫人又安慰她说:“你们亲事还没定下来,你贸贸然跑去,会落人口实的。”
  辛琪儿听话地点头答应。辛瑜眼珠一错,见母亲和姐姐都没注意自己,招手把自己小厮叫来,轻轻吩咐几句。
  用过午饭,孙夫人便着人准备出门。她是官夫人,出门自然要做不少的准备。而此时的朱云峰和四姐,刚刚在松江会馆安置下来,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所有人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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