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池鱼之殃(一发完)

写在前面:本故事发生在与本宇宙相似度高达99.99%的平行宇宙,文中人物与本宇宙同名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饼哥和四哥到底怎么啦?”下台鞠躬,换衣服的时候马霄盛问自己的搭档,“这都几天了?”
  刘霄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五队队长烧饼和他的搭档兼亲密爱人曹鹤阳吵架了。
  说实话,人和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个把拌嘴争吵的情况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饼四虽然是社里少有的模范夫夫,可也不是圣人不是?吵架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自调到五队到如今这么多年,马霄盛见过壮的跟铁塔一样、一巴掌能把核桃拍到粉碎的饼哥小鸟依人地腻在四哥肩膀上撒娇,也见过看起来大大咧咧万事不走心、实际上冷着脸能把师弟吓哭的四哥特地倒十几站地铁买瓜子儿回来再赔着小心拿给饼哥。
  过日子,大约就是这样吧!马霄盛想,左右不过一场活两个人三餐饭一起看四季轮转。
  所以这一次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也以为不过又是如此。起因是什么无人知晓,反正当大家发现的时候,五队的队长和队(dui)副(zhang)大(fu)人(ren)已经不说话了。
  他们二人还是一起来一起走,台上默契依旧,照样能把熟悉的不熟悉的观众逗得前仰后合。可下了台,正应了那句“脱了大褂谁都不认识谁”的话,再也不说一个字儿。
  正在大家还准备打赌这次是不是又是饼哥先服软的时候,负责写节目单的张霄墨却在那个没有两位领导的微信群里哭诉:怎么办?饼哥说他下礼拜要说单口!!!
  说单口???
  这一下整个五队都炸了。
  要知道,除了饼哥以为四哥不要他了,回家结婚的那一个礼拜,他这辈子从来没说过单口。
  这话是怎么说的?发生了什么?
  到底还是朱鹤松脑子快一点儿,立刻在群里问了一句:那四哥怎么说?他下礼拜演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到这个问题,马霄盛觉得自己心口一松。是了,说不定是四哥身体不舒服,饼哥不想让他演,又不想跟其他人搭档,这才打算自己说单口。
  没想到张霄墨来了第二句:四哥让我问问,谁下礼拜落单,他可以临时搭一场!
  这句话发完,他还跟上几个“哭泣”的表情,显然觉得自己可能要完蛋。
  微信群里一时沉默无言,大家都被这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烧饼和曹鹤阳依旧每日来园子上班,然而曹老四却没有上台,毕竟没有人敢真的得罪队长,然后烧饼就每天第一个上台说一段单口。之后两个人就一个在上场门一个在下场门看着师弟们在台上演出。
  这压力可真的是非常大啊!
  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很难的靳鹤岚现在觉得自己是难的三次方。
  马霄盛每天上台的时候都觉得背后的目光能把自己捅个对穿,然后下台的时候再被捅一次。
  张鹤擎每次想再说“刘憨”这个包袱的时候,面前总会浮起自家队长不以为意的脸。
  甚至惹出再大风波也能全身而退的皇亲国戚王九龙也觉得气氛莫名沉重,要不是被张九龄按着大概早就去问一句了:“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
  烧饼开着车也想问一句。问题是,他也觉得莫名其妙,突然间有一天曹鹤阳就不跟自己说话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曹鹤阳偶尔也会有莫名发脾气的时候,括弧,烧饼觉得的莫名,括弧完毕。不过烧饼插科打诨耍赖撒娇再不行深入浅出,总归有法子解决。这一次烧饼使出了浑身解数却都不好使了,曹鹤阳仿佛咬死了就是不肯跟自己说话。
  为了激他跟自己说话,烧饼甚至都使出了大招——不跟你一场活,这你总得问吧!
  结果没想到曹鹤阳那么沉得住气,居然还是不理他。烧饼知道他有问过后台那帮小子要不要跟他临时搭一场。烧饼多怕那群小子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就答应他。好在自己这么多年当队长,到底还是有些小手段的,不然他觉得自己肯定绷不住要去求曹鹤阳了。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自己赔小心,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烧饼信誓旦旦。
  靠在副驾驶上假寐的曹鹤阳此时此刻也在烦恼:烧云饼到底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哄自己?
  说起来,自从和烧饼认识起,除了早些年这小混蛋还不懂事儿的时候以外,曹鹤阳就没怎么哄过他了。或者应该说,自从这混小子对自己告白成功之后,他们俩人红脸的时候都很少。
  生活上因为烧饼的宜家宜室,两个人甚少矛盾,至于艺术上……虽然当年自己找风格的时候,他们也有过不少争吵,还把后座上的师弟吓哭过,但这些年来随着风格日趋成熟,这种事情也少了。
  想到当年的事儿,曹鹤阳有些疑惑……那件事儿过去多久了?自己都有点儿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会儿应该是五队成立快一年的时候,因为两个人的努力,五队的业务有了明显的起色,最起码,票是卖得越来越好了,不用烧饼再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打广告了。
  那次吵架,大概是因为两个人理本子的时候,烧饼对于曹鹤阳最后定下来的文字稿不满意,想要用另外一种处理方式。曹鹤阳却坚持自己的稿子好,甚至在理论到最后说了一句:“你有本事自己打去,别求我。”
  烧饼就真的气得劈手抢过曹鹤阳的笔记本电脑,动手直接删除了曹鹤阳打了半小时的文本,然后……花了两小时只打了不到两百字……
  曹鹤阳被气到不行,那混蛋占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却只能小鸡啄米,最关键是他还不许曹鹤阳走开去打游戏,坚持要曹鹤阳在身边看着他打字。
  曹鹤阳气得摔门直接走人,烧饼追出去的时候撞翻了水杯,直接报废了曹鹤阳的笔记本电脑。
  那里面有曹鹤阳辛苦攒下的文本和许多其他重要的东西。
  “你拿去修就是了……”偏偏烧饼还来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曹鹤阳直接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抢过来,气哼哼地走了。
  要不是当时时间晚了,来不及赶地铁,一下还叫不到出租车,曹鹤阳是绝对不会上烧饼的车的。
  那天下班之后两人照例送一个师弟回家,结果两个人在讨论当日园子的活的时候,又是一言不合呛了起来。曹鹤阳吵架语速超绝,烧饼回嘴能把人噎死,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车速也越来越快,直到烧饼看到路口的红灯一脚刹车踩下,坐在后座的师弟因为没绑安全带整个人撞上了副驾驶的椅背,疼得龇牙咧嘴,才终于带着哭腔求饶道:“你们……能不能别这样……”
  那一次他们是怎么和好的呢?
  “那一次是不是也是你先服软的啊?”曹鹤阳不知不觉间轻轻问了这么一句,声音被车厢里播放的音乐盖过,烧饼似乎是没听到,久久没有回应。
  到家之后,烧饼停好车。曹鹤阳去解自己的安全带,转头却是烧饼腆着脸凑在自己面前。
  “你……”曹鹤阳一个字出口突然想到自己正在跟烧饼生气不想跟他说话,结果却是烧饼直接捧着自己的脸亲上来。
  “呜呜呜……”曹鹤阳拼命去推烧饼,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这边,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用不出任何力道,何况他们太熟悉彼此了。熟悉到只要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就能让自己不自觉放松下来。
  当烧饼终于放开了曹鹤阳,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上次也是这么好的。”
  “嗯?”曹鹤阳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烧饼的意思。
  上次把师弟吓哭之后,在把师弟全须全尾地送回家以后,烧饼把车子开到无人的小巷里,俯身亲了上来。然后……两个人就和好了。
  曹鹤阳突然间满脸绯红,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烧饼呵呵轻笑,说:“是这个意思也没问题,我肯定配合。”说完,他又完全无视自己的大个子,赖在曹鹤阳身上不肯起来,说:“四爷,四爷,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啊?我哪儿不对你说啊!为什么不理我?”
  “我……”曹鹤阳低下头,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我没生你的气。”
  “嗯?”烧饼闻言抬头问:“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啦!”曹鹤阳转头看向窗外,开始诉说自己难以对外人言说的小心思。
  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餍足之后熟睡的烧饼,轻微的呼噜声吵醒了浅眠的曹鹤阳。在轻轻推了一下无果之后,曹鹤阳一时兴起干脆掀了烧饼的被子想把他吵醒,结果却看到了爱人日趋清晰的腹肌和人鱼线。然后……他低了头……
  “我越来越胖了。”曹鹤阳轻轻说了一句,“还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好好运动,结果第二天什么都不知道的烧饼还是做了一桌子好菜,甚至炖了一锅牛肉。
  曹鹤阳吃完就后悔了,可烧饼却完全不明白爱人的心思,甚至还在下午给他准备了水果,让他在打游戏的时候嘴都不闲着。
  “就为这?”烧饼根本没想过,绕了这么大一圈,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你自己每天就吃那些健身餐,然后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曹鹤阳越说越气,“你还每天去健身,我天天坐着打游戏!这么下去你到六十了还有腹肌,我怎么办?”
  “到七十了你也是你啊!”烧饼觉得自己完全不生气了,反而觉得爱人这种小心思非常可爱。他拉着爱人下车,决定不坐电梯,两个人慢慢爬上楼,说:“第一次见你,光凭那个背影我就认定你了,你是胖是瘦是美是丑都没关系,因为你是曹鹤阳啊!”
  “哦!”曹鹤阳被烧饼拉着,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楼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变成了这么可靠的样子了呢!可以容忍自己莫名的小脾气,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无法离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曹鹤阳开口,他没有说明,但他知道烧饼能明白他说的是当年的事儿。
  “不是因为那台笔记本是你新买的吗?”烧饼问,“咱那时候还穷。可是……我后来也没看你拿去修啊!”
  “因为不能拿去修。”曹鹤阳说,“会出事儿的。”
  “嗯?”烧饼突然间明白了过来,“敢情不光我喜欢拍照啊!”
  “呸!”曹鹤阳啐了一口道:“你就从没想过你那张小破储存卡怎么从来没存满过?”

  “改节目单!明儿我和四爷使学哑语。”凌晨三点半,张霄墨被微信吵醒。迷迷糊糊去摸手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调一个“免打扰”模式。
  不过在看到微信的内容之后,张霄墨又忍不住会心一笑。看了眼时间,他想着:这个点儿……饼哥大概很卖力才能shui服四哥吧!
  然而接下来微信群里跳出来的消息,却让几乎所有被吵醒的五队队员开始哀嚎。
  “下礼拜按这张节目单演![图片]”随之而来的图片是一张手写的节目单,那上面除了龄龙之外几乎所有的搭档要么被乱搭,要么就是得演从来没演过的新活。
  “什么情况?”
  “四哥,您不能这样!!!”
  “饼哥,您不能反手把兄弟卖了啊!!!!”
  “这单子看着还挺有趣的。”只有事不关己的王九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过年了嘛!”曹鹤阳一句话终结了聊天,“总要弄点不一样的。做不到就扣钱哦!”

  让你们那会儿都不跟我临时搭,我很记仇的。
  窝在爱人温暖怀抱里的曹鹤阳微笑着翘起嘴角,仿佛完全忘记了是爱人拿工资威胁师弟们不许他们和自己临时搭档的。
  扣钱嘛!我也会!
  如此想着的曹鹤阳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句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歌词儿:

你给了我最大的理解
我又胖了一点
你对我的爱又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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