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东君解我意(45)

45 办法
  回忆当年的时光,没有占用曹鹤阳多少时间,他看着眼前认真看着自己的周九良,觉得他和三年前其实没什么区别,只要是关于孟鹤堂的事情,永远都那么认真,也永远都那么执着。
  叹口气,曹鹤阳说:“虽然我不知道蓬莱到底能不能治好小孟,不过要说这世上只有一个地方能治小孟的话……那大约真的只有蓬莱了。”
  “我要怎么办?”周九良也没再废话,他已经明白了曹鹤阳愿意帮他。而只要曹鹤阳愿意,那朱云峰的态度其实是不用问的。
  “你们俩个……”果然朱云峰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津口每十日都有大船,出大河走海路南下到泉州,那船会在琅琊靠岸半日。”曹鹤阳说。
  周九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说:“琅琊离蓬莱只要两日吧!”
  “让你和小孟作为客人,捎带你们去琅琊没什么问题。”曹鹤阳没有回答周九良的问题,只是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路,说:“从琅琊找船出海更加简单,可是……前往蓬莱的海路有水军看守,自从先帝继位,说是为了不打扰仙师修道,凡是未经通报前往蓬莱的,都会被拦下了。无论你是求仙问道还是求医问药,没有什么商量的,统统打道回府。”说到这里,曹鹤阳终于是停了下来,问朱云峰道:“这个事儿上,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朱云峰又摇摇头,说:“水军……我是真的一点儿交情没有。”
  “能绕过去吗?”周九良问。
  曹鹤阳想了想说:“北上到黑水郡,绕道登州,从登州入海,理论上也可以到。可是……那条路从来没人走过。而且……从永昌到黑水郡再到登州,怎么也得三个多月,等到了,出海口都冻上了吧!这也没办法行船。何况那么冷,先不说小孟,你身上那些个虫子能经得起折腾吗?”
  朱云峰闻言也接口说:“如果一路往南,干脆从泉州出海北上的话……沿途必须得靠岸补给,靠岸就逃不过水军,那与从琅琊出海,没什么区别。”
  “所以……总还是要过水军那一关?”周九良问,“你们觉得我有可能对一船人都下蛊吗?弄晕了他们,等他们醒过来,我们的船已经朝蓬莱去了。”
  曹鹤阳看着周九良说:“我们三年未见,但我想来你的本事一定是见长。一船人对你而言或者确实不是什么问题,然而海上为了防止意外,类似这种事情,拦截你们的船只一定会用信号通知附近的其他船。你能放翻一条船,那其他船怎么办?”
  “那要怎么办?”周九良问,却不见烦躁,只是恳切询问。
  曹鹤阳说:“你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去打听清楚水军的情况,大饼好歹也是辅国公,虽然和水军没什么交情,但只要理由合适,想来还是有人愿意帮忙的。”
  朱云峰一愣,却还是接着说:“是的。九良你先别急,你一路从西凉过来,也辛苦了,稍微歇几天,等我们的消息。”
  “我等三天……”周九良说完,见曹鹤阳一脸为难,说:“那……五天?”
  曹鹤阳叹口气,说:“十天之后,我们再来找你商量,在此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小孟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周九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朱云峰和曹鹤阳退出他的房间,重新翻墙回了二楼房间。
  “怎么办?”朱云峰问曹鹤阳,“你说让他等十天,只是为了稳住他吧!十天……我们怎么可能就打通水军的关节?”
  曹鹤阳说:“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十天不够打通水军的关节,但问清楚情况应该还是够的。”
  朱云峰皱眉,说:“我卸任了兵马大元帅之后,再不管这些事儿,要是突然间对水军感了兴趣,定然有人会以为是太子的意思了,这……不太好吧!”
  曹鹤阳瞪他一眼,说:“谁说让你直接去找水军的人了?”
  “那要怎么办?”朱云峰开始扳着手指数人头:“老李……不行,老刘……差点儿意思吧!老吕……许久没见了,好像去年就回乡去了……我要找谁去啊?”
  曹鹤阳笑吟吟地说:“表弟从琅琊来京城,咱们找个国子监的人走走关系,应该还是挺正常的吧!”
  “国子监?”朱云峰糊涂了,“国子监和水军有啥关系啊?”
  “傻子。”曹鹤阳笑着骂了一句,说:“你听我的,明儿找人给国子监的靳司业递帖子,带着九龙去拜访一下。”
  “靳鹤岚?”朱云峰脑子仍然没有转过弯来,“他……和水军?有什么关系?”
  “大饼,我教你一个乖。”曹鹤阳说着,凑到朱云峰耳边,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就知道了。”
  朱云峰被曹鹤阳弄得耳朵痒痒,浑身都热起来了,伸手把人揽到怀里,说:“那……你先教我个别的乖好不好?就跟当年你教我一样。”
  第二天,高升客栈的小二兴冲冲给两位上房的客人送来热水,却发现二位客人早就已经离开了,桌子上只留了一块碎银,当做房钱。
  也是这一日,辅国公府的帖子递到国子监司业靳鹤岚的府上,靳鹤岚有些莫名,问自己的“挚友”朱鹤松道:“朱兄,你说辅国公这突然递帖子是什么意思?”
  “人家帖子上写了什么就是什么。”朱鹤松回答道。
  “说是要带家乡的表弟来拜见我……这……”靳鹤岚想了想,道:“所谓表弟,应该是琅琊王氏的子弟吧!最近有王氏子弟进京?”
  “听说是有一个,叫什么王九龙的。来第一天就闹到了京兆尹府呢!”朱鹤松说:“大约就是为了他吧!”
  靳鹤岚奇道:“还有这么个事儿吗?我还真不知道。还是你消息灵通。”
  朱鹤松哼唧了一声,没说话。
  靳鹤岚继续道:“说起来,其实我跟辅国公倒也算有几分交情,不过……他从西凉回来之后,我们也没什么来往了。人人都说他凉薄,我倒觉得未必。”
  朱鹤松眯着眼看靳鹤岚,说:“你能说出未必二字,说明和他交情其实不浅。否则他回来三年,我从没听你提过他,这会儿他找上门来,你倒反过来替他说好话了。”
  靳鹤岚微微一笑,说:“辅国公这个人……其实若是真在他手底下做事,还是很痛快的。他看起来莽撞,做事情没什么章法,可往往能抓到重点,一击即破。”
  朱鹤松听靳鹤岚这么说,突然间来了兴趣,说:“说起来,当年你确实是见过他的?你回来之后几乎都没提过。”
  靳鹤岚难得看到朱鹤松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讨好地给朱鹤松倒了杯茶,说:“你知道的,当年我还在户部的时候,跟辅国公合作,查过一桩军粮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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