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饼/饼四】义妖烧氏传(06)

06
  日子又这样过了小半年,这小半年曹鹤阳倒有大半时间住在朱云峰这里。姐姐姐夫都知道他谈了个小男朋友,虽然曹鹤阳不太说起,但从他的言谈举止间能看出来二人很是恩爱。
  眼看快过年了,姐姐曹蓓珠问曹鹤阳:“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来给我们见见呀?”
  曹鹤阳一阵紧张,问:“姐,怎么啦?不是说过他还小了嘛!”
  “我知道我知道。”曹蓓珠说:“原本你们刚认识我也不想催什么,可眼看你们谈了大半年了,要是合适,不如带回来让我见见,我跟爸妈说说,早点儿定下来吧!”
  曹鹤阳一阵无语,说:“姐,他都不能领证,定什么呀!你以为我不想呀!”
  曹蓓珠笑着说:“不能领证可以先订婚嘛!他要愿意,你们先摆酒也行。”随后半是抱怨半是吐槽地说:“你们俩现在其实也跟两口子似的,我这儿你一礼拜能来吃两回饭就不错了。”
  曹鹤阳“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姐,原来你吃醋啊!”说完上前抱着姐姐的手撒娇,说:“姐,你别吃醋,你怎么样都是我姐。”
  “去去去。”曹蓓珠拍了一下曹鹤阳的脑袋,说:“找你那口子撒娇去,少跟我在这儿起腻。”
  李功甫也笑着说:“你姐也就在照片里看过你家那口子,你快点儿带他来给你姐姐看看吧!她好担心这么好的孩子跟人家跑了。”
  “那不能够。”曹鹤阳在这点上颇有自信,说:“我家大饼怎么可能跟别人跑。”
  “看把你美的。”曹蓓珠说:“他到底还小,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好好跟他处下去。我知道你的性子,真的板起脸来能吓死个人,人家孩子年纪小,你得让着点儿人家,知道吗?”
  “行行行!我知道了。”曹鹤阳应道。
  转天,曹鹤阳把姐姐的话学个朱云峰听,问他说:“所以……过年的时候,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顿饭?”见朱云峰有些许犹豫,他又连忙补充道:“你要是觉得太正式,或者不自在,我们约在外面吃也行。或者……我去跟他们说再缓缓?”
  朱云峰想了想,说:“总是要去拜见姐姐姐夫的,就是……你得好好给我挑挑礼物,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不太好。”
  曹鹤阳说:“嗨!这有什么,他们……”
  朱云峰却很坚持,说:“不行!第一次上门,这是礼数。我……我家里最重这个了,礼多人不怪。”
  朱云峰不太提家里的事儿,曹鹤阳听他这么说,暗暗记了下来,说:“行,我知道了。我替你想想。”之后就真的陪着朱云峰一起张罗各色礼物。
  到了年初五这天,曹鹤阳带着朱云峰回家。朱云峰给曹蓓珠送了一条意大利的丝巾和一副小羊皮手套,给李功甫送了一只手工小牛皮手包。都是一些不太起眼的小牌子,但做工精细,款式也别致。
  曹蓓珠收到这礼物,暗暗赞了一声,心中难免高看这位准弟婿一眼。等做饭的时候,见朱云峰又忙里忙外地打下手,干活利索又稳当,显然是做熟的,想到曹鹤阳之前说起他的经历,又有些心疼。心说自己弟弟二十岁的时候还在上学,一礼拜回一趟家,能收拾干净自己屋子就不错了。这么想着,愈加觉得朱云峰好。
  “姐……”吃完饭,一家人坐下来聊天,曹鹤阳怕尴尬,连忙起了个话题,问:“年前医院忙不忙。”
  说到工作,曹蓓珠来劲了,话匣子打开了收不住。直到看到爱人跟自己使眼色,才惊觉自己光顾着说话,忽略了朱云峰。
  “不好意思。”曹蓓珠连忙道歉,说:“我就是这样,提到工作就忘了其他。”
  朱云峰摇摇头,笑容真挚,说:“没事儿。您说,我喜欢听。这些都是我从前不知道的,我觉得可有意思了。”说完又指指曹鹤阳说:“他有时候也会跟我说单位里的事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听听也是好的。”
  曹蓓珠就笑着拉过朱云峰的手,越看他越觉得顺眼,就问他一些他自己的事儿。
  朱云峰从小到大经历丰富,捡着些有趣的事儿说了。又跟曹蓓珠聊些衣服啊包包啊搭配的话题,把她乐坏了。
  等晚上曹鹤阳送朱云峰回家之后再回来,曹蓓珠居然一脸奇怪地问:“你回来干嘛?人家今天刚刚来过,说不定心里没着没落的,你跑回来干嘛?快去陪着他呀。”
  曹鹤阳无语,说:“前阵子您还抱怨我不回家住,今儿我回来,你又赶我走?”
  “我抱怨归抱怨。”曹蓓珠说,“我抱怨的事儿多了,也没见你别的事儿这么听话呀!”说完推着曹鹤阳出门,说:“快走快走。少在这儿耽误我和你姐夫二人世界。”
  曹鹤阳回到朱云峰那儿,等进了门上了阁楼,发现朱云峰居然已经裹着棉睡衣抱着热水袋窝进被子里了。
  “你好像特别怕冷。”曹鹤阳想到入冬之后,朱云峰总有恹恹的,不太有精神。
  朱云峰点头,说:“这里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又不供暖。我这房子也老旧了,墙也薄。空调开到最大还是觉得冷。”
  曹鹤阳就笑:“你一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子,居然这么怕冷!”说完凑到他耳边问:“是不是肾不好?”
  朱云峰啐了一口,说:“呸,你才肾不好。”说完又抖了抖身子,说:“我是真的觉得冷嘛!”
  曹鹤阳说:“行行。你等我去洗漱一下,马上来陪你。”
  结果等曹鹤阳洗漱完回来,发现朱云峰居然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是太累了?”曹鹤阳自言自语道:“还是说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今儿见了姐姐姐夫回来心也放下了了,所以就睡了?”
  曹鹤阳上了床,钻进被子里,发现抱着热水袋的朱云峰身上还是凉凉的。再伸脚碰了碰朱云峰的脚,更是冰凉。
  曹鹤阳叹口气,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又把被子盖好,在朱云峰额头吻了一下,关了灯睡觉。
  朱云峰懒洋洋的状态持续了整个冬天,每次问起,朱云峰都只说累了,甚至累到这阵子他们某项活动的频率都急速下降,以至于曹鹤阳暗暗担心他是不是病了,又担心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
  不过好在,开春以后,朱云峰肉眼可见地精神起来,各种方面都很精神,仿佛要把冬天欠缺的补回来。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没什么经验,但年纪轻体力好,而且非常善于学习,还很有钻研精神。他健身,力量和柔韧性都很好,两个人总会变着法子晚点儿不一样的花样,曹鹤阳觉得自己要是不好好锻炼,迟早得死在朱云峰床上。
  “你可真厉害!”曹鹤阳倒在床上还不忘夸朱云峰,“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朱云峰也倒在床上,但嘴上不饶人,说:“不过你体力是真的不行。”
  曹鹤阳哪儿能吃这种亏,笑着一个翻身趴到朱云峰身上说:“哥哥教你一个乖,这个事儿,除了体力,技巧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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