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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肆被女子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问:“薄情寡义?”
“我朝你发难,他不来救援,却只想着偷袭我,不是薄情寡义是什么?”女子说。
“莫要挑拨。”朱云峰忍不下去了,说:“我那是相信他肯定能对付得了你。”
女子没说话,只翻了个白眼。
朱云峰说:“我俩刚刚谁都没提搜身的事儿,甚至都没查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武器,就是知道你绝不会如此简单就被我们擒住,必然有别的目的。”
“现在你说什么都可以啦!”女子依然不认输。
曹肆把扇上的“梅花针”小心收拾干净,说道:“他说的是真的。虽然说出来我自己也不信,可是刚刚他冲我使个眼色,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顿了顿,他继续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今日自我们进江州城之后,这一出出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想把他拖在此地。我建议他将计就计,就是因为我更加好奇,为什么要把他拖在此地?”
“现在什么时辰了?”那女子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刚刚仿佛听到了更鼓声。”
曹鹤阳说:“子时已过。”
“哦!”女子仿佛瞬间整个人松弛下来,说:“那……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我需要做的就是把你们拖到子时。”
朱云峰上前点了女子穴道为她止血,说:“愿闻其详。”
“我叫媚儿,自小就被内卫收养训练,大概三年前开始执行任务。几次之后就被派来此地嫁给我相公蒋友诚。他原是江州城里的泼皮混混,但也很有几分才干,收拢了不少赌档。我嫁给他之后,在内卫的扶持下,更是把赌档做成我们独一份的生意。靠着这些赌档,我们可以进出大笔的银钱,还能收到许许多多别人打听不到的消息。”
朱云峰和曹肆明白,这姓蒋的等于为内卫掌管了大批银钱还有消息。
“我相公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他待我非常好,不嫌弃我的出身,真的掏心挖肺地待我。”媚儿神色凄婉,说:“我在内卫久了,自然知道内卫不是好相与的,想要从中脱身很难。这回刚好有这样一个机会,借着输钱,让我相公金蝉脱壳,我处理好首尾后,再去与他相会。”
“那你刚刚那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朱云峰问。
“今日午后我突然收到了我相公的亲笔信。说他被人绑架,还说我们的事儿已经被人识破,如果不想内卫知晓,就一定要拖住你到子时,否则我相公性命不保。”媚儿说着看了死掉的蒋忠一眼,说:“至于他,我们本来就没打算留他的命。少一个人知道,我们就多一分安全。”
“此话当真?”朱云峰问道:“你……”话说到此,他突然觉得自己手脚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挣扎着扶住身边的桌子。
“怎么了?”曹肆察觉到朱云峰的异常,想去查看他的情况,刚刚跨出一步,居然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曹兄!”朱云峰急了,挣扎着扑到他身边,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好不容易支起身体,却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此时,媚儿却不知怎的解开了周身穴道,站起身来,她从怀中掏出伤药,一边给自己裹伤,一边说:“早知道你好这口,我就不装可怜了。抛媚眼给瞎子看。”
“你……”朱云峰吃惊道:“为什么……”
“我自小练的功法特别,周身穴道与常人不同,所以你根本不可能制住我。”媚儿说。
朱云峰问:“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法?”
“你别听她的。”曹肆不屑道:“她身上定是穿了蝉翼。”
“蝉翼?”朱云峰隐约听说个这个名字,问:“那东西据说极为难得,穿了之后刀枪不入,可她刚刚……”
“以你的武功,一剑刺过去,定然能伤到她的。”曹肆说:“那东西的功效是将某一点受到的力散开,所以你其实点中她的穴道了,只是因为力道被蝉翼分散了,点的不牢靠,她很容易冲开。”
“嘻嘻!”媚儿轻笑道:“这位小哥哥很识货嘛!”随后她又问道:“今日事情紧急,我没来得及摸你们的底。从刚刚开始我就在想了,飒沓台好像没你这一号人物嘛!”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曹肆显然没打算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反而对朱云峰道:“她身上能穿着蝉翼,说明身份重要,内卫中可有这样一位巾帼英雄?”
朱云峰在听到“蝉翼”的时候,就开始努力思索了,问:“是欢喜菩萨吗?你不是叫乔清清吗?媚儿又是什么名字?”
媚儿神色一敛,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又有什么关系?”此时她已经给自己裹好了伤,说:“只是我没想到,朱少卿居然不喜欢女人。早知道这样,我应该穿男装的。”
“行了,少废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朱云峰问,却居然没否认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儿。
曹肆心下一阵狂跳,好容易才让自己呼吸平稳,没露出破绽。
媚儿……或者说乔清清,说:“我刚刚没说假话呀!这城里的赌档真的被人挑了,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朱云峰点头,说:“知道。”随后说:“不过你应该也是刚到此地吧!我不信你这么大的本事会在这里嫁给一个泼皮混混。”
“哼!猜得倒是很准嘛!”乔清清说。她蹲下身子,捏着曹肆的下巴,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跟朱云峰在一起,难道是他的相好?”
“把你的脏手拿开。”朱云峰伸手想拍到乔清清的手,没想到手刚刚举起就被乔清清抓住,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乔清清又打量朱云峰,说:“你虽然长得一般,不过武功很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共度良宵啊?姐姐保证让你舒服。”
“滚开。”朱云峰骂道:“不知羞耻。”
“得了吧!”乔清清说:“少装正人君子。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自称名门正派的家伙,见到我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做我的入幕之宾。”
“我跟他们不一样。”朱云峰说。
“也对。”乔清清说:“你喜欢男人嘛!”说到这里,她自己被自己逗乐了,说:“这件事儿我一定得上报。嘿嘿嘿,上面肯定很有兴趣。这么说起来,这些年我倒是冤枉几位姐妹了,总觉得是她们不够努力才没勾引到你,倒没想到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你准备如何?”朱云峰问:“要是想杀了我的话,不会跟我费这么些工夫。”
乔清清说:“我说过了呀!我要拖住你。”
“为什么?”朱云峰问。
乔清清露齿一笑,当真倾国倾城,可惜这个笑容在朱云峰看来只觉可恶。只听她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