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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清忍着手臂剧痛,却还是想求个答案,问:“你天机楼当年在唐门手上吃了个大亏,想来这些年必然是时时刻刻提防,你手上能有此等闭毒丹,我不奇怪,他是怎么回事儿?这种丹药你也肯给他?难道你们早就相识?”
听乔清清这么说,朱云峰也有些不解,问:“我也想问,为什么我对那什么千金散全无反应?这不应该吧!”突然他恍然大悟,问:“怪不得你费这么老大劲带我们到江州就为吃这一碗抄手,莫非其中有什么名堂?”
“红油抄手?”乔清清问:“那个什么丘娘子?她从前不是京城的花魁么?听说嫁了个厨子,自己开了个私厨,要我说不过是骗那些男人的噱头而已。”
朱云峰看向曹肆,他自然看出刚刚那间院子不一般,听说那女主人是花魁倒也不奇怪。
曹肆没理乔清清,却对朱云峰说:“以后我告诉你。”
朱云峰点头,居然就真的没再问。
乔清清又问:“你们俩到底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绽的?”
曹肆说:“倒也不算破绽,只是我们刚刚过来的那一路,我和朱大人商量了一下,把可能遇到的情况都推演了一遍。”
“你们俩从那里出来到此地不超过半柱香功夫,你就能……”乔清清难以置信地看着曹肆:“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曹肆说:“我劝你还是告诉我们内卫到底在搞些什么,在找什么,不过你不说也不要紧,我会请朱大人放了你的。”
“放了我?”乔清清看着曹肆,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放了你。”曹肆点头道:“明日开始,全江湖都会知道欢喜菩萨乔清清在欢愉之际忘形透露了内卫一个大秘密,原来内卫早就盯着唐门了。在洛南用唐门‘阎王帖’灭裘家满门就是为了能有理由找唐门麻烦,借此寻找唐门秘宝。”
“你……血口喷人。”乔清清虽然嘴上在骂,但心中很清楚,这样的传闻只要传出去,自己就彻底完了。无论自己有没有做过,都逃不过被处置的命运。
“你好狠。”乔清清看着眼前的曹肆,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居然还在微笑,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
“过奖。”曹肆说:“到底是告诉天下人,还是只告诉我们,你自己选吧!”
乔清清思索了一会儿,说:“罢了,我告诉你们。”顿了顿她说:“我们在找太玄经。”
朱云峰从未听说过这东西,但他发现曹肆在听到“太玄经”三个字的时候握着扇子的手明显紧了紧。
“太玄经……是什么?”朱云峰问。
“我也不知道。”乔清清说,见朱云峰似有不满,连忙说:“我没骗你们,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内卫的位置不够,很多事情无权知晓。”
“那你知道什么?”朱云峰继续问。
“太玄经似乎也不是唐门的东西,是二十余年前唐门抢来的。”乔清清说到这里看向曹肆:“这件事儿,你应该清楚。听说当年天机楼也卷进去了。”
曹肆对朱云峰说:“回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朱云峰点头,对乔清清说:“还有吗?”
“据说太玄经是一张藏宝图。”乔清清说。
“藏宝图?”朱云峰问:“这种江湖传闻你们也会信?”
乔清清说:“我不知道。原本我接到的任务是去唐门将那东西找出来。不过后来听说你也到了,却又转头进了江州城,所以就被派来拖住你了。”
曹肆看着外面微微发白的天色,问道:“到底要把我们拖到什么时候?”
乔清清说:“拖过这一夜就好。他们今天晚上就动手了。”
朱云峰问:“那蒋友诚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乔清清说:“蒋友诚就是江州城里一个泼皮,因为傍上了我们开了许多赌档,替我们中转银钱收集消息。前阵子他的赌档被挑了,他生怕被我们追究,卷钱带着小妾跑了。”
“那他呢?”朱云峰指指躺在地上的蒋忠。
“他是蒋友诚的管家,当然是我们的人,派去监视蒋友诚的。”乔清清一脸嫌恶道:“在蒋友诚身边不过两三年,就跟姓蒋的沆瀣一气,这一回居然都没察觉蒋友诚金蝉脱壳。要不是我临时被派来要找由头拖住你,根本不会让他戴罪立功。”
“那真正的蒋友诚人呢?”朱云峰问。
“已被处置了。”乔清清说,“不过他总算是江州城里有名有姓的人物,为自己安排的身后事倒也挺好,省得我们费工夫。”
曹肆问:“他是何日出逃的?”
乔清清说:“昨日一早。”
朱云峰此时明白过来,问:“他那个小妾也是内卫的人吧!”
乔清清说:“你倒也不是太笨。”
眼看外面天已经亮了,曹肆问朱云峰:“你准备怎么办?”
朱云峰问:“江州城以后这一摊子事儿以后谁负责?”
乔清清看向朱云峰,说:“你想干什么?”
“知己知彼嘛!”曹肆代朱云峰回答,随后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既然你们还是用了蒋友诚的计划,那把他的遗孀顺理成章的推出来就是了。她一个女子,身处内宅,你们只要派个人过来做新的总管就行了,对不对?”
乔清清狠狠瞪了曹肆一眼,随后望向朱云峰,说:“你总有一天会被他骗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朱云峰不理乔清清,沉默地为她接好了手臂,说:“今日得罪了。”说完与曹肆相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