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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三丈见方,陈设简单到只有一个矮柜和几个瓦罐。
朱云峰几人点燃火折,等密室中浊气散尽才进去查看。朱云峰查看了瓦罐,发现里面有一些已经霉烂不堪的食物,说:“这密室应该原本是用来临时躲避的。瓦罐里原本应该是清水和干粮,不过显然许多时候没人用过了。”
曹肆点点头,说:“我只是觉得太轻易了些。”说完指了指矮柜上的一个用锦缎包着的布包。
朱云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是太玄经?”朱云峰说着将布帛递给曹肆,那上面的字,他每一个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却似乎根本读不通。
曹肆接过布帛细细查看良久,耸耸肩,说:“我不知道。”说完将布帛递回给朱云峰。
“你不是百晓生嘛!”朱云峰接过布帛,重新用锦缎包好,放进自己怀里。
孟鹤堂提议道:“曹大哥和航航先退出去吧!我和饼哥再细细检查一下。”
曹肆想了想,拉着周九桔退了出去,说:“你们小心些。”
孟鹤堂和朱云峰在密室中仔细查验,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查验的,那个矮柜是空的,也没有夹层之类的,二人甚至将矮柜搬开,也并未察觉到密室有什么奇异之处。
“顺利得我有些害怕。”朱云峰感慨道。
孟鹤堂却乐观许多,说:“也许就是如此顺利呢!”说完问道:“饼哥,这便回都城吗?”
朱云峰问:“你不回去?”
孟鹤堂缩缩脖子,说:“我这一趟出来,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受罚呢!说不定得撤职,我还是多在外面呆阵子吧!”
曹肆听孟鹤堂的话,笑笑说:“孟少卿过虑了。”
“嗯?怎么说?”孟鹤堂知道曹肆的本事,问:“你觉得我回去不会受罚?”
曹肆说:“我想着,罚俸最多了吧!”
“这么轻?”孟鹤堂不信。
曹肆说:“栾云平这个人,我虽没见过,但还是有些耳闻的。这些年,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飒沓台经营到如此程度,想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那是自然。”提到自家那位大人,孟鹤堂很有几分骄傲,“栾哥他,不是凡人。”
“既如此,你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知道了消息,还如此顺利溜了出来呢?”曹肆说。
孟鹤堂此时已然明白了,说:“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曹肆说:“想来他接了命令,为了内卫行动方便,必须隐瞒一些事情。可是他却用方法把消息透给了你,你出自‘宇’字部,与朱大人关系很好,自然会想办法报信。这事本来就可大可小。女皇陛下要的是太玄经,至于是谁为她寻来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孟鹤堂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说:“我明白了。这样,我就能放心回去了。”说完他对朱云峰说:“那饼哥,我同你一起回去吧!”
朱云峰却摇摇头,说:“我还想再回江州一趟。”
“江州?为什么?”孟鹤堂不明白。
朱云峰于是将他和曹肆在江州与乔清清的遭遇告诉了孟鹤堂,说:“逢赌必输,也只有九龄了吧!他下月就应该升任少卿的,怎么会这个时候跑出来,还跟你一样也跑到蜀中来了。我总要去想办法查问一下。”
孟鹤堂说:“可是太玄经……”太玄经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在路上出了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曹肆说:“江州就在璧山附近,快马用不了半日。从江州坐船顺流而下到夷陵,再北上,比走陆路快,也安全些,你们觉得如何?”
孟鹤堂看着朱云峰,他虽然也是少卿,但众所周知,他是“宇”字部出来的,此时定然是唯朱云峰是从。
朱云峰想了想,说:“行!我们在江州略略打探一下就好。耽搁大半日最多了。”
飒沓台在江州必然也是有些布置的,上次因为一直和曹肆在一起,不太方便。此行自然可以去问问了。
曹肆说:“既然如此,我们稍后便去辞行吧!我得回一趟天机楼,把师叔的手记给唐掌门送来。”
周九桔说:“那我陪你们去江州,从江州回青羊宫。”
孟鹤堂想了想,说:“如此也好。你回了青羊宫给我捎个口信,等过阵子我得了假,去寻你。”
周九桔点头答应。
待到第二日,一行四人辞别了唐傲下山,在唐家镇分手。
曹肆回天机楼,朱云峰三人则是借了三匹马又往江州而去。
到江州之后,三人寻了间酒楼,孟鹤堂与周九桔话别,朱云峰则自去寻飒沓台在江州的眼线询问近日的一些事情。他被告知张九龄确实来过,但已经离去的消息。
“他来做什么?”朱云峰问。
“小的不知。”那探子说:“张大人只让我寻了安全的住所,别的一概没有说。”
“他什么时候到的?什么时候走的?”朱云峰又问。
“约莫半个月之前到的,住了七、八日之后就离开了。”
朱云峰算算时间,倒是与乔清清说的相符,看来确实是张九龄挑了内卫在江州的赌档,可这又是为何呢?朱云峰没想明白。不过既然知道张九龄无恙,他也就不再多想。回到酒楼见孟鹤堂已经送别了周九桔,他坐下来吃喝了一些,将张九龄的情况说与孟鹤堂知道,二人便到码头寻了客船,顺流而下,准备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