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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了公事,曹鹤阳问朱云峰:“那我们现在……”
朱云峰试探着问:“要么……咱先回家?”
曹鹤阳点头,说:“好。”说完长袖一甩,不知怎得那袖子就把两个孩子卷了回来,然后他对朱云峰说:“回家。”说完身形逐渐淡去。
朱云峰跟着用力一跳,从此处消失。
一直焦急等在仙灵宗后山的王筱阁和刘九思,只觉一阵狂风大作,随后两个人都听到了传音入密,待狂风停歇,二人不自觉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的眼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那什么……”刘九思先开口道:“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等王筱阁反应,手一招直接扬起一团大火,待到火焰消失,他和魔教众人就都消失在火中。
王筱阁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但他心中还想着刚刚帝君的指示,便对身后其他人道:“我家帝君说,此地事大,他会跟麒麟帝君商议。要我们在此地待命,小心谨慎,不要单独行动。”
仙盟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只是来调查一下仙灵宗的事儿,怎么就突然间“事关重大”了。
朱云峰和曹鹤阳带着两个孩子,须臾间就回了中州的家。
“阿……”朱云峰想和曹鹤阳说几句,曹鹤阳却没有理他,直接进了房间,然后长袖一卷,将父子三人关在房门外。
“爹爹!”朱筱佰去扯朱云峰的衣袖,问:“我阿爹……这是生气了?”
“嗯……”朱云峰其实也吃不准,不过当着两个儿子的面,他死要面子,绝对不能承认,说:“不是生气,就是得把事儿处理一下。”
“哦……”朱筱佰意味深长地轻轻答应了一声,顿时让朱云峰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非常不可爱。
“爹爹……”朱筱恒开口,他神色间有些犹豫,问:“所以……您真的……是魔尊?”
朱云峰眉头微皱,心说这孩子怎么还用上“您”了,但想到神教在他认知里的概念,还是叹口气,点点头,说:“没错,正是本座。”
朱筱恒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朱云峰问:“所以,你和筱佰一样,也是元婴天成?”
朱筱恒点点头。
“你阿爹……教你练得什么功法?”朱云峰继续问。
朱筱恒说:“阿爹说是以三清咒为基础,特地为我创的。”
“那法术如何?练的什么流派?”朱云峰又问。
“清风咒已经练到第七层风轻云淡了。”朱筱恒说:“烈火咒练到第四层烈火燎原。”说到这里,朱筱恒有几分惭愧,说:“不过烈火咒太过爆裂,阿爹平日不让我用。所以刚刚对着那怨灵我一下想不起来用,还是太缺经验了。”
“烈……烈火燎原……”朱云峰差点被噎着,他在法术上真的是不行,烈火咒也不过练到第三层。当然,以他的功力来说,第三层的法术使出来威力肯定大过朱筱佰不知道多少倍,但骤然得知儿子小小年纪已经修炼了两门法诀,替儿子骄傲的同时有略略有点心虚。
只听朱筱恒继续说:“还有异土咒、奇木咒也打了些基础,快修完第二层了,只有清溪诀,阿爹只传了我第一层的口诀,说我还小,精力有限,贪多嚼不烂,让我暂缓修炼。”
朱云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类奇术,普通人穷尽一生能够修炼个一两项已经很好了,自家儿子居然是打算全面开花?
这时一直处在震惊中的朱筱佰也反应过来,问:“哥……你真的……这些法术你都会?”
“对啊!”朱筱恒不知道朱筱佰在奇怪什么,说:“阿爹说五行相生相克,平常人只练其中一两项是不对的,就是应该互相映照触类旁通。不过因为我还小,所以他才让我先专注一门,辅修其他,等大了,这五门法术必然都是要修满的。”
朱筱佰立刻问:“哥,我有个问题要问……”说完拉着朱筱恒去一旁叽叽咕咕讨论他平日里修习法术中的疑问。
朱云峰看着两个儿子在一旁小声说话,还时不时各自比划一下,又看看房门依旧紧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道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时,只听朱筱佰高声欢呼:“原来是这样!太好了!”说完居然双手一张,身化清风。
可能是因为此前从没有成功过,朱筱佰这一下把自己也吓住了,不到一瞬整个人又重新显现出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筱佰!”朱筱恒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去查看。
“没事儿,没事儿!”朱筱佰边说边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说:“我没想到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啊!”朱筱恒说。
“嗯……”朱筱佰看一眼自家爹爹,心说爹爹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咳……”朱云峰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别处,假装无事发生。
朱筱佰却不打算放过他,说:“爹爹,你要不要也让哥哥指点你一下?你之前跟我说的,全都不对。”
“哈?”朱筱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看着他爹爹。
“……”朱云峰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曹鹤阳一脸严肃地走出来,问:“吵什么吵?”
朱筱佰立刻噤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变回这副少年样子,他就不好意思跟自家阿爹撒娇了。
曹鹤阳看着朱筱恒道:“筱恒,你弟弟的法术练得一塌糊涂,空有灵力,没有好的法子使出来,有什么用?你把除了清溪诀之外的其他法术口诀第一层传给你弟弟,督促他好好练习。以他的资质,三天也应该够了。”说完又看着朱云峰,说:“你,跟我进来。”
两个儿子递给朱云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走去院子里练习了。
“阿四……”朱云峰忐忑地跟着自家道侣进了房间,二话不说直接用伸手一挥关上门还用灵力隔绝了内外,然后……
非常干脆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