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陶老板”的话倒是引起了屋内西卡众人的共鸣,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这一切也太巧了一点。
栾云平被俘遇刺,偏生是共和国的人做的,偏生还是通过李家的线路把人和武器运进了萨特尔城,换了任何皇帝都一定会震怒。
可是李家运营这条特别的线路已经许多年了,从来没出过问题,到底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弄出这么的事儿呢?
李鹤东叹口气,说:“这件事儿……其实我原本不想说。”
“东东,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说吧!”谢金说道。
李鹤东说:“大家容我几分钟,我要取终端机给大家调一份资料。”
见众人点头,他走出屋子,一会儿之后又推着一台终端机走进来。
如今这个时代,终端机早就可以做到手掌大小,很少有这么大的终端机了。
“这东西比我年纪都大了吧!”大林感慨一声。
对这台机器,李鹤东没有多做解释,屋内众人只有曹鹤阳眸光缩了缩。
李鹤东打开终端机,资料投射在众人面前,却是一个人的自白。
这人显然是受了刑的,身上带着血迹,眼角两颊都是乌青,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中饱私囊,没有遵守李家定下的规矩,利用那条管道为自己谋利的事儿。
屋内众人与李家和谢家关系都近,自然能认出来那人是谁。
“所以……是李云天为了钱,私下接了不应该接的生意,才惹出这场大祸?”“陶老板”问,“我怎么有些不信呢!”
“陶老板”不信,屋内也多的是人不信。
李云天是李家支脉中少有的干练人物,他确实有些贪财,但身在李家,见过世面,不至于为了这点小钱犯下族规。
众人面面相觑,倒有不少人觉得李云天是为李云杰顶缸的。
可是无论大家心里怎么想,这到底是李家的事儿,李鹤东已经将家丑都告诉大家了,再追着不放似乎也不太好。
“那么……大家的决定是什么?”李鹤东问。
屋中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陶老板”说:“我们的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既然没有更好的法子了,那也就只能用亲王殿下的法子了。”
见所有人统一了意见,谢金很满意,站起身来说:“今天的事儿,回去大家一个字都不要提。三日之后,亲王殿下的乌尔德号到西卡,接风宴上我们顺势宣布这个决定。趁着亲王殿下在的时候,推行下去。众位觉得如何?”
“全凭议长阁下安排。”众人纷纷答道。
又略微商议了一些细节,众人一一告辞。朱云峰一直留到最后,他问谢金:“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楼上这些不说,楼下的都见过我,你能保证不走漏消息?”
“我们上来之后,‘欢愉’的量加倍,他们大部分人都要昏睡三四天,醒来也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情的。”谢金说。
朱云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会通知双星上的驻军,你放心,有我在,西卡出不了乱子。”
曹鹤阳在一旁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话说到此处,照理朱云峰应该告辞离开了,他却只是站着,仿佛在欣赏这屋子的装潢,没有任何想走的意思。
谢金叹口气,拉过李鹤东轻轻耳语几句,李鹤东反应很是激烈,显然并不愿意,但到底还是妥协了。
谢金走回朱云峰身边,微微躬身道:“人已经送去饭店了。”
朱云峰颔首,轻轻一挥手,说:“我们走。”
回酒店的路上,刘九思几次想要开口,朱云峰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只是忙着传讯给弗尔斯索尔思双星上的驻军,又跟张霄墨联系,布置三日后乌尔德号到达的事情。
曹鹤阳看出刘九思的不安,他心中有些猜测,但却不知道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出来。
终于,到了酒店,推开房门之前,朱云峰问刘九思:“那个人,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那个……”刘九思可能没想到朱云峰会有此一问,有些犹豫道:“殿下觉得呢?”
朱云峰眉头微皱,看刘九思一眼:“这种事儿,当然你自己解决!我总不能连生孩子都包吧!”说完推开门,随后拖着曹鹤阳直接进了寝室。
“你知道是那个中间人王筱阁出了问题?”曹鹤阳问,“为什么不会是那个大林告密呢?”
朱云峰说:“我原本也不确定是谁的问题。不过刚刚谢金肯交人,那说明他交的肯定不是陶老板那条线上的,他们不过是合作关系,谢金没办法越俎代庖。”
“所以你就确定是那个王筱阁?”曹鹤阳有几分好奇。
朱云峰看着他,略有几分得意道:“你不清楚也不奇怪。王筱阁有个师父,叫孔云龙,传闻当年和李鹤东那个叫李云杰的哥哥有一段。不过孔云龙的八字儿太硬,李家不同意。李云杰这才一气之下跑去了卡布托,不过到底也没跟孔云龙断了。”
顿了顿,朱云峰继续说:“九思这家伙,之前我们在西卡的时候,应该跟那个叫王筱阁的也有一段,哼,战时宿在外面,是犯了条例的。看在他是我亲卫队长的份上,我才睁只眼闭只眼的。也不知道他当时跟王筱阁是怎么回事儿,弄得王筱阁把他当仇人。”
说到这里,朱云峰突然又笑了,说:“不过那个变装镜都没能瞒住王筱阁,我倒觉得他们俩应该还是有戏的。”
曹鹤阳心思复杂地看着朱云峰,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的,他只是没想到朱云峰也能想到这些。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朱云峰善战却不善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跟你说话呢!”朱云峰看着曹鹤阳,发现他似乎走神了,心下有些不快。
曹鹤阳没有反应。
朱云峰眉头一皱,伸手扯了他一把,问:“怎么了?”
“啊……”曹鹤阳似乎是才回过神来,看着朱云峰说:“三天后……”随后他摇摇头,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