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离魂(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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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因为容器叛逃而开战,这在帝国并非什么秘密。甚至于那个容器到底如何叛逃,又是跟什么人叛逃,为什么叛逃,如果不是有意压制,那光各种版本的文学创作和影视作品说不定都能把整个黄金厅给填了。然而,无论是什么版本的故事,那个逃走的容器却从来没有任何身份,从头到底都只是容器而已。他或者她的性别、代号、性格、长相,全部都模糊化了,似乎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提及,也没有任何人关注。刚刚曹鹤阳却说第四议长知道那个容器的身份,这倒让屋里的其余几个人惊讶了。
  戴娜·郭深深看了曹鹤阳一眼,有些惊讶有些疑惑,眉头微蹙,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曹鹤阳没有深究,而是看着第三议长赫莫·于说:“第三议长阁下呢?这么多年了,您心中就没有一点儿疑惑么?”
  赫莫·于脸上神情淡淡,似乎并不关心曹鹤阳说了什么,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疑惑的?”
  曹鹤阳说:“对于郭奇林的死,您心中从来没有一点儿疑惑吗?”
  “你说什么?”刚刚神情淡然的赫莫·于几步冲到曹鹤阳身边,若非朱云峰拦着,他几乎都要去揪曹鹤阳的衣领了。
  曹鹤阳双手朝外一摊,说:“听说第四议长一直想将妹妹嫁给您,但是您始终没有松口,是吗?”
  “我们俩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只是朋友,不适合做伴侣。”赫莫·于说,这是他这些年一贯坚持的说辞。
  “你说是就是咯!”曹鹤阳说:“我只是觉得,你的表现更像是受了情伤,无法重新打开心扉接纳另外一个人。”
  赫莫·于没有反驳,而是同样回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咯!”随后他问朱云峰道:“第五议长阁下,希望您的伴侣明白,随意编排一个死人并不是高尚的行为。”
  朱云峰微微欠身,说:“确实不是。”正当众人惊奇于朱云峰的退让时,他却继续说道:“不过阿四刚刚说的是事实,而且郭奇林也没死。”
  “你说什么?”赫莫·于这次却没有试图去抓朱云峰的衣领,而是冲到戴娜·郭面前,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戴娜·郭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说:“第三议长阁下,您失态了。”
  这个时候,皇帝陛下开口了,他有些狐疑地问道:“郭奇林……和那个容器,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他不是你们郭家的天才少年吗?我记得他早夭,我还让人送了挽联,代为悼念呢!”
  赫莫·于此时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容器是怎么回事儿?大林怎么又和容器扯上了关系?”
  戴娜·郭看向朱云峰和曹鹤阳,她已经明白,这个秘密今天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了。她正了正身上的礼服,面朝皇帝,单膝下跪,欠身道:“陛下,请恕臣下欺瞒之罪。”
  皇帝陛下没有说话。
  希可道:“戴娜,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你欺瞒了什么?”
  “郭奇林,他其实是一名容器。”戴娜·郭说。
  众人互望一眼,都没有说话。这些年各大家族中自然也出现过不少容器,因为白塔对待容器太过严苛,所以如果容器的父母在家族中有一定地位,就会想办法遮掩。这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儿,毕竟谁也没把握说自己的亲戚好友中就一定不会出一个容器。
  果然希可一笑,说:“陛下宽容,必定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儿追究你的。何况他已经死了,不是嘛!”
  戴娜·郭闻言,看了希可一眼,眸光一凝。希可刚刚这话看起来是在宽慰,实际上已经准备把戴娜·郭朝死里推。从之前曹鹤阳的那番话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能猜到郭奇林多半就是那个叛逃的容器,当年是假死脱身。陛下不会因为郭家隐瞒一个族中的容器降罪,可是如果这个容器叛逃甚至家族还帮忙遮掩,那陛下又会不会降罪呢?
  却听戴娜·郭话锋一转,说:“那孩子从小就聪慧,在萨特尔城也有了神童的名号,但到底囿于容器身份,为人处世不够大气。那日陛下在我府中曾经见过他的,因为误会他是郭家家养的容器,便问我要了他,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忧惧,不久之后就突发心疾去世了。刚刚第五议长阁下说他没有死……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能说出这番话来,众人不得不感慨戴娜·郭的决断,他承认了郭奇林的容器身份,却对他假死一事坚称不知,这样即使将来真的查实了,那她最多是失察,大不了交出帮助郭奇林逃走的人,自己卸任,对郭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希可显然也明白戴娜·郭这么说的用意,但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戴娜·郭对此一定是知情的,所以只能忿忿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追究。
  屋内众人见希可的反应都有些纳闷,第一议长阁下老成持重,深得陛下信任,今天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有点反常。他们却不知道,因为曹鹤阳叫破了皇后的身份,让希可非常害怕,生怕皇帝陛下降罪于皇后,只能拼命拉人下水,希望能够法不责众。
  赫莫·于听到这个说法,有些不满,他看向朱云峰,问:“第五议长阁下,说大林还活着,可有证据?”
  朱云峰看了曹鹤阳一眼,曹鹤阳点点头,朱云峰说:“他就在西卡,等此间事了,要是愿意,自可以去见他。不过他现在有伴侣了,肯不肯见你还是两说。”
  赫莫·于闻言后退一步,显然对此大受打击。
  曹鹤阳不理会他,继续说道:“郭奇林假死脱身,逃离萨特尔城,甚至去了西卡,你们觉得他是怎么去的?”
  “你都说他是去了西卡了。必定是走了李家的路子吧!”希可说完,又补了一句:“郭奇林出身郭家旁支,我不觉得他有本事说动李家。”那意思很明显,还是指戴娜·郭知情。
  曹鹤阳摇摇头,将陶阳的说法对众人说了,随后说:“至少陶阳从来没有跟我说,是郭家人让他去求谢金的。”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希可问。
  “陶阳当时不过就是谢家最底层的船员,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又是怎么知道李家在萨特尔城有路子,又怎么知道求谢金一定有用呢?”曹鹤阳说:“很明显,是有人把整个消息告诉他的。”
  曹鹤阳环视一圈,将结论说了出来。
  朱云峰见众人沉默以对,便自己凑了趣,问:“告诉他?为什么?”
  “因为只有借了西卡的路子,郭奇林才会逃到西卡。而逃到西卡,才可以让皇帝陛下误认为那容器是逃去共和国了。”曹鹤阳说完看向皇帝,问:“陛下,这么多年了,您也该说说了吧!当年到底为了什么会悍然发动这场战争?”
  皇帝陛下显然没想到曹鹤阳居然还有胆子对自己提问,眉头一挑就要发怒,然而看到他身边的朱云峰,到底还是深吸一口气,说:“当时朕收到了可靠的情报。”
  “可靠的情报?”曹鹤阳听到这几个字,将目光转向冯阔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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