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见字如晤（63）

63#真相大白（中）
　　曹鹤阳从没想过，师父会收自己为徒，居然是因为昌黎长公主的关系。他不禁问道：“为什么？明明……”
　　“明明什么？”昌黎长公主看向曹鹤阳，目光锐利，道：“这个疑问在你心中已经埋了许多年了吧！当时你年纪小，不好问，现在你可以问了。”
　　“母亲！”曹鹤阳盯着昌黎长公主的眼睛，问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被您毒杀的吗？”
　　“什么？”昌黎长公主似乎吃了一惊，道：“当然不是。她是……”她没有说完，而是改口问道：“你……你以为我杀了你生母，所以才会对我态度大变，甚至为了怕我加害于你，自己跌入寒潭？”
　　“您……您果然都知道。”曹鹤阳叹口气，说：“我一直以为我瞒得很好，没想到……”
　　“你当时还那么小，这么大的动作怎么能瞒得了我？”昌黎长公主说完，又叹了口气，说：“也是我不好。当时……若是直截了当地问你，或者……更好一些吧！说到底……我还是心中有愧。”
　　“有愧？”曹鹤阳不理解，问：“母亲什么意思？”
　　“我没有杀你母亲，但是……我杀了你的父亲。”昌黎长公主说。
　　“什……什么？”
　　“因为，是他亲手鸩杀了你生母。”
　　昌黎长公主的话仿佛一串响雷，将曹鹤阳都轰傻了。
　　“我……我不明白。”曹鹤阳说：“我母亲留下的命书上……”
　　“小芸还留下了命书？”昌黎长公主惊道：“那个混蛋居然没有告诉我。”
　　“我……我不明白。”曹鹤阳觉得自己彻底傻了。
　　昌黎长公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朱云峰。

　　朱云峰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曹鹤阳平日里提过的昌黎长公主的为人，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他伸手拍了拍曹鹤阳的肩膀，说：“阿四，我……回避一下。”
　　曹鹤阳一把拉住朱云峰，说：“母亲，他……有什么事儿，他都可以听。即使现在不让他听，我也会告诉他的。”
　　昌黎长公主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当年我确实是女扮男装认识了你父母，不过……就像我跟你说过的，故事有真的，也有假的。”昌黎长公主说：“当时季冲还没有继位，我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云游在外，男装方便一点。”
　　“那你和我父母是怎么认识的？”曹鹤阳问。
　　“当时你父母刚刚飞升到天界，对这里的种种还不太了解，不小心开罪了北境的卢家，我恰逢其会，替他们解了围。”昌黎长公主神色温柔，说：“我很喜欢小芸，她的性子外柔内刚，当时你爹已经打算服软了，她却一直不卑不亢地和人据理力争。”
　　曹鹤阳神色古怪起来，不知道下面的话自己要不要问出口。
　　昌黎长公主看着曹鹤阳，笑了笑说：“你别误会，我和小芸只是好友，不涉及什么其他。我凡事都喜欢考虑周全，所以很多时候遇事总会犹豫不决，她却有股子果决，该冲出去的时候绝对不会认怂。”
　　“那你……”曹鹤阳问：“和我爹……”
　　昌黎长公主冷笑一声，说：“当时我是男装，当然小芸很早就认出来了，知道我是女儿身，但你那个爹没有认出来，倒是一直吃我的醋。小芸答应过替我保守秘密，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他天天找小芸麻烦，所以就主动承认了自己的女儿身，还和他们一路同行回到天都。”
　　曹鹤阳的父母在天都落脚，昌黎长公主与他们交往甚是频繁。
　　“他们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帮就帮一把。”昌黎长公主说：“之后不久，伯垒突然间被厌弃，季冲成了继承人，你父亲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一下热切起来。”
　　曹鹤阳心一跳，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当时小芸已经有了身孕，我担心她身体，去的勤了一些。她那时候容易累，每日里睡的时间倒比醒着还长一些，所以我大多数时间倒是跟你爹一起，看书下棋，写字画画，他还算有才，嘴也甜，又小心着意地顺着我，所以我过得挺开心的。”昌黎长公主说：“是我的不是，给了他不切实际的希望。他后来屡次透露出来嫌弃小芸的意思，我都以为是小芸有了身孕，脾气大了些，还让他多让着点小芸，又说现在小芸生产才是最大的事儿……”
　　“误会……的意思是……”曹鹤阳从没想过父亲会是这样一个攀附富贵的人，问：“他是不是以为，没了我娘，就可以……”
　　“是！”昌黎长公主说：“现在想来，到底还是我的错。季冲是个好弟弟，他把我保护地很好，让我看不见这世间险恶，我总以为人再坏，不会坏到那个程度。”
　　“他误会了你的意思，所以……趁着母亲生产，就……”曹鹤阳看着昌黎长公主，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问：“可是母亲留下的命书……”
　　“那碗药是我端进去的。”昌黎长公主说：“我没想过他会在那碗药里下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拼死保下你和芸儿。”
　　“您说什么？”曹鹤阳完全不能理解。
　　“小芸怀的是双胎。”昌黎长公主说：“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小芸？若只是普通的胎儿，我何至于这么紧张。”
　　“那……”曹鹤阳问：“芸儿……她……”
　　“当时小芸中毒已深，药石无救。”昌黎长公主长叹一声：“她腹中的胎儿也中了毒，好在因为是双胎，所以中毒有深有浅。你中毒轻一些，我只能兵行险着，将你身上的毒素引到芸儿身上，让你平安降生。又用玄冰匣，将芸儿冻住，保证她不会立刻毒发。”
　　“那……那我父亲会死，是因为……”曹鹤阳算算时日，问：“是因为他知道了您对他从来无意吗？”
　　昌黎长公主说：“小芸死后，你父亲面上不显，心里可高兴了。头七未过，他就跟我说他愿意入赘。再后来季冲继位，他更是急不可耐地想我招他做驸马。既然他这么想，我就遂了他的心愿。芸儿的毒，需要一位至亲之人为她行换血大法。她明明是你父亲的亲骨肉，可他却不认，还想逃，既然他不肯，那我就换个方法让他肯。”
　　曹鹤阳整个人几乎站不住，斜斜依靠在朱云峰身上，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世会是这样的。
　　“你故意跳入寒潭，瞒不了我。”昌黎长公主说：“当时我只当你知道了你父亲的死因，若是早知道是小芸留下念书，那我早就把这误会跟你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