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卷肆·飞马应氏(七)
朱云峰当然不想曹鹤阳再搭理应家豪,抢先说道:“为什么要回答你?你把我们骗过来,还想害我们。”
曹鹤阳看着应家豪,突然叹了口气,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应家豪看向曹鹤阳,问:“当时,我那么求你,你为什么要走?”
朱云峰皱眉,觉得应家豪可能是老糊涂了,他大约是把曹鹤阳当成他太爷爷了。
曹鹤阳也皱起了眉,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朱云峰,说:“小饼,我们走吧!”说完率先离开了花厅。
朱云峰有些不放心应家豪,生怕他大声喊人,见他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没什么反应,这才跟着曹鹤阳离开。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应家豪喃喃自语,突然想到曹鹤阳临走是看向朱云峰的样子,一骨碌站起来,说:“难道他也是?难道他也是?”说完,又软倒在椅子上。
“诶……两位留步。”刚出了花厅所在的院子,闻人郝就迎了上来,说:“二位怎么要走呢?不是说好拍照的吗?”
曹鹤阳说:“闻人小姐,我正到处找你呢!老爷子刚刚突然晕倒了,我们俩叫不到人,所以赶紧出来找人。”
“什么?”闻人郝一惊,问:“你说真的?”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曹鹤阳说。
闻人郝将信将疑,她知道自己外公心心念念想见曹鹤阳,而且可能还想对曹鹤阳做些什么,否则不会吩咐她在茶里加料,可是看现在的情况……
“老爷子年纪大了。”曹鹤阳说:“闻人小姐快点叫医生吧!”
“你们……”闻人郝虽然猜测茶里的东西是迷药,可是到底也只是自己的猜想,这会儿见曹鹤阳和朱云峰两个人精精神神地站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像是被下了药的样子,倒有些吃不准了。想了想,她到底还是顾不上拦下曹鹤阳和朱云峰,而是朝着花厅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接下来,曹鹤阳和朱云峰顺利离开了应家大宅,门口的管家甚至还为他们两个安排了车子。曹鹤阳借口有事,让司机在最近的地铁站把他们放下。
直到下了应家的车,朱云峰才松了一口气,说:“我多怕他开到半途,接到电话,要把我们重新开回应家去。”
“要真是那样,你会没办法解决吗?”曹鹤阳却显得很轻松。
“阿四,你真信任我。”朱云峰高兴地拉起曹鹤阳的手,说:“我太高兴了。”
曹鹤阳笑笑,没有抽回手,而是问:“行了,那我们坐地铁回去吧!”
“好!”朱云峰说完,又看着曹鹤阳,问:“可是……这里坐地铁回去要好久了,到家天都黑了,我肚子饿了。”
曹鹤阳摇摇头,说:“少来了你。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还会扛不住饿?”
“阿四!”朱云峰说:“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们找个地方随便逛逛嘛!”
曹鹤阳有些恍惚,朱云峰的撒娇他从来都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说:“行吧!不过还是先坐地铁,选市中心一点儿的地方才好。”
“嗯嗯!”朱云峰连忙点头。
这天晚上,两个人选了一家泰国菜,吃得很是酣畅,直到深夜才回到了曹记。
朱云峰一直担心应家还会来找麻烦,没想到没过几天,新闻里却播出了应家豪的讣告。
“他……就这么死了?”朱云峰犹自不敢相信,问曹鹤阳:“会不会……他其实是假死啊?”
曹鹤阳摇头,说:“没这个必要。”
“阿四,其实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朱云峰说:“他……到底为什么要见你一面啊!就因为你长得像你太爷爷吗?还有,他说你们都是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的吧!还有,最后他问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曹鹤阳说:“我也不知道。或者他是把我当成了我太爷爷吧!”
“这样啊!”朱云峰又说:“还有那个闻人郝,我还当她是个好人。结果她在我们茶里下药。”
曹鹤阳说:“也未必就是她做的。当时她只是把茶端进来而已。”顿了顿他又说:“不过这位闻人小姐,年纪轻轻的,倒确实不好对付。”
“怎么说?”朱云峰问。
“那天她来店里的时候,原本一直是你出面在跟她说话。可是她随便一句话,就逼得你住了口,而我不得不亲自跟她说话。”曹鹤阳说。
“有吗?”朱云峰仔细思索了一下,说:“我没觉得她咄咄逼人啊!”
曹鹤阳笑:“不是咄咄逼人那种逼法。当时她夸了你还夸了我。你可以自谦,但是你不能代替我自谦,所以那句话你没办法接,只有我开口。而当我开口之后,你再插嘴就不礼貌了。她之前一直夸你,我们俩总不能自己打脸。”
“原来如此!”朱云峰恍然大悟,这些日子他虽然长进不少,但这种人情世故上的事儿,到底还是没多少经验,不禁感慨道:“我就说,明明开始是她跟我在说话,可是好像突然我就不能开口了。我当时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却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曹鹤阳说:“不光是老于人情世故,这位闻人小姐还很果决。”
“果决?”朱云峰问:“怎么说?”
“我们那天从应家大宅出来的时候遇到她,她不是想拦我们的吗?”曹鹤阳说。
“对啊!”朱云峰说:“可是你骗她说应老爷子晕倒了,她立刻就信了呀!”
曹鹤阳摇摇头,说:“她没有相信。她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计算清楚,选择了最有利的做法。”见朱云峰一副茫然的样子,曹鹤阳接着解释道:“不管她知不知道茶有问题,她至少应该知道应老爷子想留下我们,否则当应老爷子说要照相的时候,她就应该直接打电话,而不是借口找人出去。要知道,在那么大的宅子里,自己跑去找人是效率最差的做法。”
朱云峰点头,说:“对,我也觉得她这么出去很奇怪。”
“既然她知道应老爷子想留下我们,而我们又出现在她面前,那就说明应老爷子的方法失败了,而这有两种可能。”曹鹤阳说着竖起食指,说:“要么是应老爷子被我们说服了,放我们离开。”说着他又竖起中指,说:“要么,就是应老爷子出了什么事儿,我们才能离开。”
“这跟她的选择又有什么关系呢?”朱云峰问。
“如果应老爷子被我们说服了,她却强留我们,那必然会惹老爷子不高兴。”曹鹤阳说:“而若是老爷子真的出什么事儿了,她是当时和老爷子在一起的人,家里人追究起来,她必然有责任。所以她当时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相信我的话,去确认应老爷子的情况。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清楚这些事,这位闻人小姐很了不起。”
朱云峰却见不得曹鹤阳夸其他人,说:“阿四,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其实是你骗人的技术太高明了!”
曹鹤阳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朱云峰却来了这么一句,气得他随手抄起一个抱枕,朝朱云峰丢了过去,朱云峰轻松躲过。
见朱云峰这个样子,曹鹤阳就咽下了后面的话:李鹤东说自己是受人之托来请他们的,可是从头到尾,不管是应家豪、闻人郝还是应吉祥,都没提到李鹤东半句,那到底是什么人请李鹤东传话的呢?
【卷肆·飞马应氏·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