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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跟着曹鹤阳来到黄金屋,木不苟等几个已经在屋中站定,曹鹤阳与朱云峰上前与他们一一见礼。
木不苟神色冷然,只是略略点头,算是招呼。金不平冲二人笑笑,问朱云峰道:“如何?还住得惯吗?”
“谢师兄,星星潭很好。”朱云峰说:“景色很是宜人。”
“自然是好的。”封不鸣说:“那里又大又漂亮,比我们师兄弟三人住的地方都好呢!”
朱云峰只当封不鸣是客气,毕竟他们三人已经给字了,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甚至木不苟作为首席弟子,是当成继任掌门那样培养的,他们的居所怎么会不如星星潭呢!
曹鹤阳淡淡笑了笑,对封不鸣说:“客气了。不如喑潭幽静。”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有僮儿来传他们进去。师兄弟几人便联袂去拜见师父。
朱云峰从之前的对话中已然知道师父应该是叫封泽耘。封泽耘在小花厅见自己的几个徒弟,他的这处居所显然是按照中州豪门大族的园林建造的,这一路雕梁画栋,不免让朱云峰暗暗称奇。
穿过一条抄手游廊,几人来到小花厅,封泽耘已经在等他们了。
众弟子上前见礼,封泽耘淡淡应了一声,说:“都坐吧!”
朱云峰看了眼周围陈设,不免有些尴尬,因为只有四把椅子,怎么看他都是没位置的那个。
封不鸣见机极快,走到封泽耘身边,略有些夸张地吸了口气,问道:“师父,今儿喝的什么茶?怎么这么香?”
“我这儿能有什么茶?来去不就是那些?”封泽耘显然对这个弟子极为喜爱,笑道:“我这儿有什么你会不知道?怕是比我还清楚吧!”
金不平凑趣儿道:“那是当然,师父哪怕得了一片叶子,也恨不得扯出一半给封师弟呢!”
封泽耘笑骂道:“师兄没个师兄的样子,也来打趣我了?”他一边笑眼神一边扫过,见曹鹤阳和朱云峰都没落座,已然明白了封不鸣的意思,转头吩咐道:“僮儿,再搬把椅子来。”说完对朱云峰说:“这里许久都不需要五把椅子了。”
朱云峰心中感慨,心说自己果然离开太久了,在师父坐前连位置都没有了。
僮儿搬了把椅子放在二人近前的椅子下首,朱云峰谢过。待封不鸣坐下后才跟着曹鹤阳坐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封泽耘说:“宗门中行事,都有固定的仪程,不平,你给说说。”
“是。”金不平朝封泽耘欠了欠身,随后说道:“因是我暮耘潭一脉的喜事,所以便在此处举办,按照规矩会在潭边起一座高台,设下法阵,新人经师长赐福后,服下丹药,随后踏上高台。踏上高台就代表二人永结同心,需发下大誓愿,所以必须心甘情愿,否则这仪式就算失败了。”
朱云峰听得糊里糊涂的,觉得这仪程倒更像是举行什么法事而非举办婚礼。
“师兄……那个……丹药……是什么丹药?”朱云峰不解:“为什么成亲还要吞服丹药啊?”
“不是吞服丹药。”金不平解释道:“是用丹药引动天地之力。我刚刚也说了,你要发下大誓愿,可是你现在功力全无,无法引动天地之力,所以得借助丹药。”
“哦……”朱云峰想了想,又指指曹鹤阳,问:“那他……”
“他不用。”封泽耘开口道:“他功力足够。”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朱云峰只能点头称是。曹鹤阳更是不会有什么话说。
“既然这样,那就定在三日后成亲吧!”封泽耘道:“是好日子。”
朱云峰没想到会这么急,刚想开口问能不能让他多准备些时日,却听曹鹤阳道:“但凭师父吩咐。”
“嗯,那你们下去准备吧!”封泽耘说完又冲封不鸣招招手,说:“不鸣,推我到后面去,我有事儿跟你说。”
封不鸣忙站起身来,推着封泽耘坐着的椅子离开了。
“这……”朱云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椅子是悬空的,可封泽耘却要人推,而不是自己走,难不成……
“师父的腿脚不灵便?”朱云峰问。
金不平一愣,和木不苟交换一个眼色,含糊应道:“是不太方便。”
“怎么会?”朱云峰很惊奇,他以为到了封泽耘这样的境界,哪怕断肢再生也不是不可能,怎么会不良于行呢?
曹鹤阳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回去。”
朱云峰被曹鹤阳拉着离开了黄金屋,边走边问:“星星潭那里真的不用布置什么吗?既然在这里举行仪式的话,星星潭那边当做新房,是不是好歹得布置一下啊?”
曹鹤阳转头看了眼朱云峰,说:“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朱云峰皱起眉头,问道:“其实……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成婚?”
“什么?”曹鹤阳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朱云峰说。
曹鹤阳眼珠转了转,说:“你现在功力全无,又跟普通人一起生活了八年,所以有些观念俗了。我等修士,凡事从心。既然你我心悦彼此,那就结成道侣,在天地面前立下誓约即可,其他什么的繁文缛节,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有什么要紧?”
“那……要是我自己想……”朱云峰问:“又该如何?”
“所以我说你喜欢就好呀!”曹鹤阳说:“就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的吗?”朱云峰问。
“那是自然。”曹鹤阳说完又说:“还有,师父的腿脚不良于行这件事儿,你……尽量不要提起。”
“为什么?”朱云峰问。
“我怕你被揍。”曹鹤阳说完,丢下愣在原地的朱云峰,一个人朝前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