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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见他二人沉默,给自己斟了杯茶,又夹了块点心给李鹤东,慢悠悠地说:“若是我所料不错,你们两个,应该就是偷了若水宗化龙卷出逃的叛徒曹鹤阳和药童烧饼吧!”
曹鹤阳与朱云峰心中更是惊讶,没想到刚刚只露了那么一手就已经被谢金看出了破绽。
朱云峰双手捏拳,就要暴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人泄露了自己和曹鹤阳的行踪。曹鹤阳知他心意,连忙紧紧拉住他。
“阿四!”朱云峰不解:“我们……”
曹鹤阳摇摇头,深深看了朱云峰一眼。
朱云峰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谢金其实也很紧张,他看不出曹鹤阳与朱云峰的深浅,刚刚朱云峰那一下很是吓人,他下意识身体前倾,手中已经摸了好几张符箓,下定决心万一朱云峰有所动作就先把李鹤东送走。还好,朱云峰在曹鹤阳的安抚下改变了心意。
李鹤东此刻才明白刚刚瞬息之间发生了什么,他虽然功力最弱,却很是了解谢金,伸手拽出谢金的手,看着他手中的几张符箓道:“谢文金,你真是好样的。”
谢金苦笑道:“东东……”
“你答应过我什么的?”李鹤东把头扭过去,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差劲?除了让你保护之外就一无是处?”
“不是的,不是的!”谢金连忙否认,凑到李鹤东耳边想说话,余光瞥见朱云峰和曹鹤阳满眼的兴味,眼神中都是笑意。
饶是谢金自认厚脸皮,也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眼下比起让人看白戏,显然还是自家爱人更加重要。
“东东,你听我说……”谢金开始哄李鹤东。
曹鹤阳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和朱云峰面前撑起一层薄薄的水帐,将那二人的私房话隔绝开来。
朱云峰转头问道:“干嘛不听?”
曹鹤阳笑笑,说:“多少给人里点脸儿。”说完又说:“不是给谢金,是给东子。你别看他这样,脸皮可薄。”
朱云峰闻言又看一眼,发现李鹤东确实脸色通红,不知道谢金到底说什么些什么。
朱云峰又问:“阿四,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动手?万一……”
曹鹤阳摇摇头,说:“谢坊主如果真的想出卖我们,刚刚只要不动声色,待我们走后再将我们的行踪告知宗门即可。完全没必要当场就说破我们俩的身份。”
“那……他难道是想勒索?”朱云峰皱眉。
曹鹤阳依然摇头,说:“当着东子的面,更加不可能。”曹鹤阳把“东子”两个字咬的很重。
朱云峰神色古怪起来,思索了一下,问:“不是吧!难道他只是因为想在东子面前炫耀自己目光如炬?”
曹鹤阳笑笑,说:“我觉得是。”随后他看向朱云峰,说:“感觉你们两个应该会挺投机的。”
朱云峰撇撇嘴,说:“我可没他这么幼稚。”
说话间,谢金已经哄好了李鹤东,他这才发现四人间居然用水帐隔开,自己听不到曹鹤阳与朱云峰在说什么,想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二人也听不见。
谢金冲曹鹤阳与朱云峰拱拱手,曹鹤阳撤了水帐,四人相视一笑,刚刚的小小不快,就此揭过。
“何仙长、云仙长。”虽然已经认出了朱云峰与曹鹤阳的身份,但谢金还是用刚刚曹鹤阳报的假名称呼,问道:“二位接下去有何打算?”
朱云峰有些茫然,刚刚谢金说的什么清欢谷朱家,太过突然,他有些无法接受,便去看曹鹤阳。
曹鹤阳想了想,问道:“谢坊主,不知与三清观可相熟?”
谢金看着曹鹤阳,知道他问的所谓相熟,肯定得是那种可以性命相托的关系,想了想说:“何仙长何意?”
曹鹤阳说:“我想着你和东子的事儿,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慢,不然,我们俩替你跑一趟送信,你看如何?”
谢金想了想说:“能如此,自然是最好。只是……天元秘境五十年一开,如今这时间……倒是有些尴尬。”
曹鹤阳没说话,只是目光炯炯地看向谢金。
谢金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取出一枚玉简,对朱云峰说:“稍后你刺血滴入其间随身携带。”说完递给朱云峰。
朱云峰不太明白,但还是道谢后接过。
谢金又对曹鹤阳说:“等下我修书一封,你去三清观交给高峰道长,他会为你们安排的。只是……”犹豫了下,他对曹鹤阳说:“你们虽能瞒过我,但这易容……未必能瞒过他。”
曹鹤阳点头,说:“放心,既然瞒不过,那干脆不瞒。”
谢金没哟再说什么,收了那灯罩,叫来小二取来纸笔,刷刷刷写好书信交给曹鹤阳。
曹鹤阳收下后道谢。
“如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谢金说。
曹鹤阳微微一笑,说:“这是自然。”说完对李鹤东说:“我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有缘。当日我见你愁眉紧锁,知道你有烦恼之事,可交浅言深到底是大忌,也就没说什么。后来机缘巧合,赶上这些事儿,虽然前路漫漫,但我冷眼旁观,他……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你莫要再忧心了。”
李鹤东一呆,没想到曹鹤阳会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他轻轻点了点头,说:“我知道的。”随后又轻轻道:“你们……这一路上也要小心。”
曹鹤阳又说:“你兄长虽然……但他心里是很担心你的。”
李鹤东轻轻抚摸眉间的伤疤,点了点头。
曹鹤阳看看李鹤东又看看谢金,道:“那么二位,我们就此别过了。”说完收好桌上的连理环,不等他二人反应,拉起朱云峰的手,就此消失不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