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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鹤阳带着朱云峰使一个缩地成寸离开了权州城,在安平郡外停了下来,此时天色已晚,一般的城池已经关闭了城门。以他二人功力若是想的话,自然可以消没声息地进城,不过如今他二人的身份敏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好在如今他们两个功力深厚,即使真的在野外对付一宿也不算什么,不过朱云峰知道,曹鹤阳就此停下并不是为了休息,而是想与他商量一下接下去的事儿。
果然就听曹鹤阳开口问道:“大饼,你是怎么想的?”
朱云峰说:“阿四,先不说我,我想先来猜一猜你是怎么想的。”
“哦?”曹鹤阳笑笑说:“你倒是说说看。”
朱云峰说:“你说要给谢金送信,其实……是想趁机查探朱氏夫妇的行踪吧!”
曹鹤阳点头,说:“没错!如果谢金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很有可能是你的父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天元秘境开启之时。三清观掌着天元秘境的入口,想来……他们或许会比较清楚。”
“其实……”朱云峰叹口气,说:“他们应该已经……陨落了吧!”
曹鹤阳也叹了口气,说:“若真是如此,或者……三清观那边……会有他们的遗骸,无论如何,我们总是要去一次的。”
“那……谢金给我的那块玉简……”朱云峰问:“是可以找到他们吗?”
曹鹤阳点头,说:“既然你滴血了,或者真的可以凭此找到他们。”
“可……可他们真的会是我父母吗?”朱云峰还是不敢相信,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出身魔宗。
曹鹤阳说:“你一定是朱氏后人,否则那对指环不可能为你所用。之前谢金让你滴血,不也已经验过了嘛!”
“可……清欢谷……”朱云峰问曹鹤阳:“真的不是谢金随便编了骗我们的吗?也许……也许……根本没有这么个地方,他只是编来骗我们,想稳住我们的。”
曹鹤阳沉吟了一下,说:“应该不至于。他如果真的想将我们的行踪告知若水宗,那稳住我们,然后通知若水宗就可以了。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
朱云峰摇摇头,说:“我……还是觉得很不安。”随后他似乎想起什么,问:“还有那个李云杰。他既然知道李鹤东下落,就说明见过林福了。我记得我们刚到明心坊那天好像见过林福,他……他为什么不把我们的事儿告诉李云杰。”
曹鹤阳笑笑说:“凡事瞒上不瞒下乃是颠扑不破的至理。”
朱云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曹鹤阳解释道:“你这样想。如果林福把遇到过我们的事儿告诉李云杰,那难免就要将实情和盘托出,这样他贪生怕死,将明心坊的秘密泄露给我们的事儿不也就曝光了。”
朱云峰思索了一下,说:“他若是如实说了,难免要受罚,所以……干脆把那段瞒过去了?”
曹鹤阳笑着点点头。
“原来如此。”朱云峰说:“人真是复杂。”
“趋利避害而已。”曹鹤阳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趋利避害……”朱云峰沉吟道:“那……要是谢金也这样呢?”随即他又解释道:“阿四,我知道你刚刚说的都对,可是……哪怕谢金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会不会在我们走之后把事情告诉若水宗呢?”
说到这里,朱云峰顿时觉得自己讲的很对,说:“对啊!应该这样!等我们走了,他再告密,这样我们被宗门抓住,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是……”曹鹤阳说:“若是我们没有被抓住呢?”
“什么?”朱云峰不解。
“他告密固然能得到偌大好处。”曹鹤阳说:“可若是我们没有被抓住,明心坊难道能承受我们的报复吗?”
“这……”朱云峰显然没想到这点。
曹鹤阳继续说道:“明心坊不是小宗门,些许好处未必会看在眼里。可若是惹上了我们,那就真的很麻烦了。一边是小恩小惠,一边是大麻烦。谢金……他会权衡利弊的。”说道这里,曹鹤阳伸手摸摸朱云峰的头,说:“还有一点……”
“还有?”朱云峰问:“是什么?”
“谢金可以为了李鹤东抛下明心坊不要。”曹鹤阳说:“如此性情中人,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若是如此做了,李鹤东会如何看他?他们二人要如何相处?他好不容易才能和李鹤东在一起,怎么会了和他毫不相干的若水宗,就轻易毁了这一切。”
“原来如此。”朱云峰彻底被曹鹤阳说服了,“是我小人之心了。”
“大饼,你能开始担心,说明你长大了。”曹鹤阳说,“这种担心是很正常的。”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去三清观吗?”朱云峰问:“会不会有点危险?”三清观位于中州秋水郡,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和若水宗所在的若水郡很近。
曹鹤阳沉吟了一下,说:“从这里到三清观,倒是可以一路西南而行,不用经过若水宗。问题不大。只是……”
“你担心到了三清观之后,我们俩的身份要如何遮掩是不是?”朱云峰问。
曹鹤阳点头,说:“谢金既然明说了高峰道长能看破易容,我们俩再易容倒有些没有必要。也显得不尊重。”
“那要如何是好?”朱云峰问。
曹鹤阳说:“既然如此,倒不如坦坦荡荡。”
“啊?”朱云峰吃了一惊,说:“可是……若水宗在追查我们下落,这……”
曹鹤阳说:“我们二人暂时还是用这面貌见人。到了三清观附近再卸了易容,改用帷帽。”
“啊?”朱云峰又啊了一声,显然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思。任何人只要入境,用灵力查探,刺破薄薄一层面纱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曹鹤阳笑而不语,显然是打算卖个关子,并不说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