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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霄白肯定从来没有到过三清观。朱云峰和曹鹤阳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毕竟如果张霄白已经到过三清观的话，那高峰根本不可能被同样的题目难住。
“你……和张霄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能跟我们说说吗？”曹鹤阳问。
“嗯……”关九海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告诉曹鹤阳，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总觉得曹鹤阳是个可信之人，让人一见就想亲近。
原来关九海的寨子在南疆之南，靠近大海，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
“几十年前有一群人来到我们寨子，他们都很厉害，懂天时，会驱使动物，还会治病。”关九海说：“他们说被敌人追杀，一路逃了过来。”
曹鹤阳微微点头，几十年前正是第二次南疆之战，他师爷清虚子带领各大宗门灭了魔宗。不过魔宗在南疆经营日久，有漏网之鱼逃往更南方，倒也正常。而且依照关九海所说，这些人能治病、会驱使动物，倒是跟魔宗的几个宗门对得上。
“这些人就在寨子里呆了下来，这么多年下来，也就落地生根了。”关九海说。
“那张霄白呢？”曹鹤阳问，“也和你一样，是寨子里的人吗？”
“他……”关九海想了想说：“不一样。”
“不一样？”曹鹤阳问：“哪里不一样？”
关九海又说了一堆，曹鹤阳和朱云峰这才明白，原来当年南逃的魔宗后人，除了有部分人跟当地人成亲繁衍后代之外，还有一些核心弟子是不允许与当地人婚配的，若要选择伴侣，只能在同样是核心弟子的人之间选。张霄白就是如此，父母都是核心弟子，所以他生来也就是核心弟子。
“小时候不觉得什么，年纪越大越知道我们俩不一样。”关九海说：“他到年纪了，该给自己选道侣了，怎么选都选不到我。原本他说想带我逃走，可是他又说我们这样的人在北边寸步难行，所以还是去求了他师父。结果他师父就说，如果他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废去一身修为也可以。”
“他答应了？”朱云峰问。
“他答应了。”关九海说：“但是我不答应。哪儿有这么霸道的规矩。霄白一身修为是他自己苦苦修炼得来的，又不是偷的，凭什么他们说废就废，我生气了，就去找他师父理论。他师父被我说服了。”
曹鹤阳眉头微皱，问：“他师父……肯听？”
“要是不听，我就告诉我阿爹和大哥。”关九海说。
曹鹤阳问：“你阿爹和大哥是……”
“我们寨子的寨主和大将军。”关九海的话语里满是骄傲。
这下曹鹤阳就明白了，魔宗之人虽然有一身本领，但一来核心圈子的人太少，二来几十年繁衍下来，和寨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关系，关九海是寨主之子，想来确实得给他几分面子。
“不过虽然他们答应了不废霄白的修为，却还是不答应他跟我在一起，除非他能到中原来找到一件东西。”关九海说。
“找东西？”曹鹤阳思索了一下，问：“那东西想来非常难找，所以他就打算先上三清观问一卦，寻找线索。是不是这样？”
“没错。”关九海说：“他走之前说了，凭借算经三清观肯定不是他对手，结果没想到，我等了好久，他没回来，他留在我这里的命蛊也睡着了。我怕他出事，所以出来找他了。”
“原来如此。”曹鹤阳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关九海吃了口菜，看着曹鹤阳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替我找到霄白？”
曹鹤阳想了想，问关九海，一边说他一边竖起食指，问：“算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说若水宗是抢来的？”
“就是抢来的啊！”关九海说：“算经是我教中圣物，当年若水宗从我们教中抢走的。”
“既然抢走了，你又是从哪里学的？”曹鹤阳问。
“教中有长辈学过，默写出了一部分。”关九海说：“但终归没有学完全部，所以一直都不完全。”
曹鹤阳有些奇怪，魔宗三个门派，欢喜宗擅长双修之法，毒仙教擅长用蛊用毒，千兽门能统御各种兽类，可是怎么看，都跟术数没关系，怎么会将算经奉若至宝呢？不过这个疑问，他没有问出来，主要是关九海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说慌，而刚刚一番谈话，也足够曹鹤阳知道他在门中的身份，想来也不会知道什么秘密。
“说了半天，你什么时候帮忙找霄白？”关九海问。
曹鹤阳想了想说：“你在这里且逛逛，找间客栈住下，我上山帮你请卦，问到了就来找你。”
关九海一抹嘴，说：“不，我跟你一起去。”
朱云峰看了关九海一眼，说：“你不相信我们？”
关九海说：“我是对三清观的杂毛没好感。”随后他又说：“你们俩……我吃不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们应该不是坏人。不然我也不会跟你们说这么多。”
曹鹤阳微微一笑，说：“既然你坚持，那跟我们上山也可，只是……”
“只是什么？”关九海问。
朱云峰说：“你刚刚在三清观闹了那么一场，现在转头又要求人，人家对你可不一定有好脸色。”
关九海神色一黯，但随即又立刻恢复如常，说：“没事儿，最多也就是冷言冷语，我不怕。”
曹鹤阳心说那是你对三清观不了解，他们若是真的想对付起人来，可不是冷言冷语就算了的。不过这到底是关九海的事儿，既然他主意已定，曹鹤阳也就不多说什么，朱云峰更是没有意见。
见状，曹鹤阳抛下一块碎银，站起身来，说：“那咱们就走吧！这就上山吧！”
关九海跟着起身，问：“咱们找谁去？”
曹鹤阳想了想，说：“找……栾云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