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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期而至,但朱云峰与曹鹤阳却并不慌乱。
紧了紧与朱云峰交握着的右手,曹鹤阳伸出左手,轻轻说道:“南疆之南,关九海的寨子。”
二人面前却仍然是一片黑暗,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曹鹤阳心中一惊,问朱云峰道:“大饼,你刚刚感觉到有什么变化吗?”
朱云峰摇摇头,说:“没有。我没觉得我们动了。”
曹鹤阳说:“那要不我们先回去。”
朱云峰自然不会反对,说:“好。”
曹鹤阳说道:“天元大陆。”
没想到,这一次二人眼前景色依然毫无变化。
这一下二人都有些慌了,曹鹤阳想了想说:“我们退一步试试。”
“嗯。”朱云峰应了一声,随后数到:“一——二——三——”
三声数完,二人一同向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次他们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退出这片黑暗,而是依然陷在这片黑暗中。
“阿四!”朱云峰有些着急,问:“我们会不会出不去了?”
曹鹤阳说:“万一出不去……”
“那我们就在这里也挺好的。”朱云峰说:“灵力可用,我们俩辟谷,有无尽时间可以阿四一起做喜欢做的事儿。挺好。”
曹鹤阳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还是说:“这次是我不好。我太过托大,也太过自以为是了。”
“没事儿的,阿四。”朱云峰说:“反正咱们俩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曹鹤阳细细想了想,说:“我再试试。”说完拉紧了朱云峰的手,伸出左手,说:“去褚城。”
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再次回到了那段城墙下。
朱云峰与曹鹤阳对视一眼,心中都连呼“侥幸”。
曹鹤阳说:“看起来,那里面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嗯!”朱云峰说:“是不是因为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才会去不了?”说完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只知道那是南疆之南,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去不了?”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些道理。”曹鹤阳说:“之前我们说要回天元大陆,是因为我们确切知道褚城在何处,甚至知道应该回到城墙下,所以才能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朱云峰问。
“如果这样的话,那任何我们去过的地方,岂不是都可以去了。”曹鹤阳说。
“你的意思是……这一路走来,我们所有去过的地方?”朱云峰惊讶道:“那我们岂非可以飞天遁地?”
“飞天遁地,天下任何地方转瞬即逝。这是登仙境才能做到的事儿……”曹鹤阳沉吟道:“要是……要是两位师祖果然如我们料想的那样,当年是靠这里才……那有些事儿反而说得通了。”
“所以之后若水宗再没有出过登仙境,不是功法的问题,而是……”朱云峰也明白了过来,说:“而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大饼,我想了想,我们还是要尽快试出这个地方的用法。”曹鹤阳说,“只是……到底有些冒险了。我想一个人去,你在外面看着,这样……”
曹鹤阳的话没说话,朱云峰就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阿四,我不怕和你一起困在那里面。你知道的,我怕的是和你分开。哪怕一瞬间也不行。”
“可是……”曹鹤阳还想说服朱云峰,却被朱云峰直接用嘴巴堵住了。
“阿四!”一吻之后,朱云峰严肃地说:“你如果要甩开我自己进去,那我保证,在你进去之后,我会立刻跟进来的。”
曹鹤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朱云峰会这么“威胁”自己。想了想,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朱云峰这才露出了笑容。
“你真是的!”曹鹤阳说:“这么大人了,一点儿都不听话。”
“你也说了,我这么大人了。”朱云峰说:“我可以保护阿四的!”
“算了算了。”曹鹤阳说:“不跟你计较这些了。”说完又说:“再进去,我是这么想的。我们首先试试一些我们去过的地方,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到达。随后再试试一些我们知道名字,但是没去过的地方。这样应该就能弄清楚了。无论如何,至少我们可以回到这里,不会被困在里面……”曹鹤阳看着朱云峰眼神闪烁,忍不住问道:“大饼,有没有在听?”
“啊?没有!”朱云峰回答得理直气壮。在曹鹤阳发火之前,他轻轻在曹鹤阳脸颊上点了一下,说:“阿四认真起来的样子太漂亮了。我刚刚忍不住走神了。”
曹鹤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却很甜。他没再说什么,拉起朱云峰的手,再次进入那段城墙里。
黑暗再次降临,这次曹鹤阳却没了刚刚的忐忑,因为无论如何他们可以回到褚城。
举起左手,曹鹤阳说:“黑水村。”
这是他们二人这段旅程的起点,也是他们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很有纪念意义。而且那里地处偏远,哪怕他们二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想来也不会有人注意。
面前的黑暗没有消失,他们并没有出现在黑水村。
“难道我们又猜错了?”饶是曹鹤阳,此刻也不免有些灰心。
朱云峰却突然说道:“阿四,我发现了一件事儿。”
“什么?”曹鹤阳问。
“在小花那个世界,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说的是‘回天元大陆’,刚刚你说的是“去褚城”……”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曹鹤阳问道。
“就是,你会说‘去’和‘回’……”朱云峰试图让曹鹤阳明白自己的意思,说:“但是刚刚你说的是黑水村,所以……”
“我明白了!”曹鹤阳已经知道了朱云峰想说什么。他再次举起左手,说道:“去黑水村。”
二人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了一条河。
“这里……这是黑水河?”朱云峰又惊又喜,说:“阿四!你成功了!”
“是我们成功了。”曹鹤阳纠正道,“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那是因为我把阿四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朱云峰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