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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与曹鹤阳都没想到寨子中居然产生了这样的变故，曹鹤阳问道：“那关九海的父兄……”
张霄墨摇摇头，说：“都没了。”
“那你的长辈……”曹鹤阳又问：“也……故去了？”
张霄墨点点头，说：“正是如此。一夜之间，寨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去世了。”
曹鹤阳眉头微皱，问：“我刚刚来的时候，见寨子中的青壮不在，大多是老弱妇孺，还以为他们是去捕鱼种地了，没想到……”
张霄墨长叹一声说：“所以二位前辈若是有我兄长的确切消息，还请告知，如今寨子百废待兴，很需要他回来主持大局！还有关九海，他父兄在寨中颇有威望，他要是肯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曹鹤阳与朱云峰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跟张霄墨说，先不提要怎么跟他解释穿越之类的事情，单是张霄白已经主动洗去了自己的记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这件事儿，就足够解释一段时间了。
“二位前辈……”张霄墨见二人不说话，倒有些焦急，问道：“请问二位到底知不知道我兄长下落？”
想了想，曹鹤阳缓缓摇头，说：“前辈不敢当，我们与你兄长也算有缘，兄弟相称，你若不嫌弃，唤一声兄长就是了。”顿了顿，曹鹤阳继续说道：“我们确实不知你兄长和关九海此刻何处，最后一次相见是在三清山下。当时关九海将这罐子托付给我们，其余的我们并不清楚。”
张霄墨闻言，又去看朱云峰，似乎是想确认曹鹤阳的话。
虽然朱云峰并不太理解曹鹤阳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就是这样。”
“唉……”张霄墨叹了口气。
曹鹤阳问道：“说起来，张霄白和关九海身上都有蛊虫，你们寨子照理应该很擅长医理，怎么会……”
张霄墨说：“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最初生病的人只是咳嗽、乏力，以为感染了风寒，并没有太当回事儿。可三五日后，这些人往往会腹痛难忍，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曹鹤阳闻言眉头皱起，问：“可知是如何传染的吗？为什么青壮年大多身死而老弱妇孺却能存活。”
“你什么意思？”张霄墨问：“难道你想我整个寨子死绝了才好吗？”
曹鹤阳说：“你误会了。”说完解释道：“古往今来，老人孩子总是更易在疫病中身亡。当然，若是那瘟疫厉害，整个村子全部身亡也不奇怪。可是……”曹鹤阳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霄墨说：“你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我也疑心过，不过……我们也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再后来，瘟疫渐渐扩散，也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些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云峰突然问道：“你……还有刚刚带我们进村子的那些人是从未染病，还是染病了又好了。”
张霄墨朝朱云峰看一眼，问：“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曹鹤阳说：“你生活在这寨子里，没道理无端端害死自己人。大饼的意思我明白，你和刚刚带我们进寨子的那些人也算青壮，你们从未染病吗？”
张霄墨说：“出事儿的时候，大牛他们那一组人正好轮到出海捕鱼，躲过一劫。至于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未染过病。”
曹鹤阳又问：“那村里的那些老弱呢？也从未染病？”
张霄墨想了想说：“也有一些老人孩子感染去世，但剩下来的这些……几乎都从未感染过。”
“从未感染过？”曹鹤阳看着张霄墨说：“你们都生活在一个寨子里，衣食住行应该没什么区别，为什么别人都被感染，而你们却没事儿？你从来没想过吗？”
“我……”张霄墨说：“我自然想过，但实在是没有头绪，甚至连我们染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我哥那家伙偏偏又不在寨子里，留下我一个人。”说到这里，他眼圈泛红，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曹鹤阳见他看起来比朱云峰还小上几岁，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要扛起一切，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说：“你兄长短时间里未必能回来，你还要辛苦好一阵子呢！这样子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张霄墨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后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想到什么？尽管说出来。”
曹鹤阳说：“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方向。比如……你和那些染病的青壮，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些染病的老人孩子和没染病的，又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张霄墨问：“什么意思？”
“嗯……可能是在你看来很普通的地方，普通到你们注意不到。”曹鹤阳说。
张霄墨皱着眉头思索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曹鹤阳问：“那……如果我问，你和那些活着的老弱，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呢？”
“相同的地方？”张霄墨说：“有什么相同的地……”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我们都没有本命蛊。”
“没有本命蛊？”曹鹤阳问：“怎么回事儿？”
张霄墨解释道：“蛊虫难得，培养一只命蛊要耗费三五年工夫，十只虫里能培养出一两只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根本不可能人人都有蛊虫。小孩子是没到年纪，年纪大的人气血衰微，若没有血食，则很容易遭受反噬。所以寨子里超过四十五的人就会将命蛊移出，传给自己的子弟。血脉相连比较好祭炼。”
“那你为什么会没有命蛊？”朱云峰问。
张霄墨咬了咬唇，说：“我体质奇特……”说到这里，他又摇摇头，说：“算了，也没必要说瞎话。虽然师父和我父母还有兄长都说我体质奇特，但我知道，是我资质不行。我身体差，血气不足，没办法依靠自身气血饲养蛊虫。为了我不被反噬，所以一直没有命蛊。”说到这里，张霄墨突然明白了过来，问：“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对我们的命蛊下手？并不是真的瘟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