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朱三牛？”曹鹤阳与朱云峰面面相觑，他们俩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但看谢金的反映，应该是知道的。
谢金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坐下，说：“朱三牛这个人我是听说过的。这个人算起来和若水宗还算有些渊源。”
“怎么说？”曹鹤阳问。
“他应该算是若水宗两位开山祖师的记名弟子。”谢金说完连忙补充了一句，说：“当然，这是他自称的，若水宗好像从未承认过。”
曹鹤阳点头，说：“我在宗门中也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前辈。”
“不过他跟若水宗应该还是有些渊源的，至少功法有那么点像，而且一直说自己跟万森是好友。”谢金说。
“谁？”曹鹤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米若谷与万淼两位祖师的那位……弟子。”谢金说：“万森。”
“死在南疆那位？”朱云峰问。
“没错。”谢金说。
朱云峰与曹鹤阳相顾无言，曹鹤阳心里却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但一下又想不起来。
谢金继续说道：“说起来，好像也是因为万森在南疆陨落，朱三牛突然间销声匿迹了。”
“啥意思？”朱云峰问：“你不会是想说……他……他跟万师爷的死有关系吧！”
“当然不是。”谢金连忙摇手，说：“只是听说他好像跟魔宗的人有些牵扯，不愿意帮着若水宗对付魔宗，又觉得没脸见好友，所以干脆隐居不出了。”
这话倒是合情合理了，曹鹤阳和朱云峰知道，朱三牛不光是和魔宗有牵扯，他妻子就是欢喜宗的人。只是……若是按照朱三牛的札记所说，若水宗和魔宗的关系应该也挺好的呀！
想到这里，曹鹤阳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谢坊主，当日万森师爷在南疆身亡，你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金摇摇头，说：“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当时若水宗两位开山祖师已经登仙而去，若水宗自然是由万森打理，不过他这个人出了名的喜欢游山玩水，所以常年在外游历，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陨落了，也是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米若谷与万淼二位居然还另有清虚子这个传人。”
“你们原本都不知道清虚子师爷？”曹鹤阳问。
谢金点头，说：“他原本一直声名不显，据说是因为入了道门，不喜凡俗。初时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为人确实也有几分能耐，居然真的就让他聚集了一般正道众人，浩浩荡荡开到南疆，与魔宗斗法。一次不成就再来一次，居然真的被他扫灭了整个魔宗。”
话说到这里，谢金抬眼见曹鹤阳神色郑重，不禁一愣，问道：“怎么啦？”
曹鹤阳摇摇头，说：“我想到一些事情，但谢坊主不知道为好。”
谢金听曹鹤阳这么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
曹鹤阳想了想，问：“那么……按照谢坊主这么说，在万森师爷陨落之前，天下居然没什么人知道清虚子师爷吗？”
谢金点点头，说：“确实没什么人知道。不过这也很正常吧！毕竟万森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曹鹤阳点点头，随即冲谢金拱拱手，说：“如此多谢了。我没什么其他要问的了。”
谢金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封泽耘是你师父吧？”
曹鹤阳说：“虽然已经被逐出师门，但师父我是认的。”
谢金说：“听说……”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只是听说……”
“什么？”见谢金这么吞吞吐吐的，曹鹤阳不禁有些紧张。
“据说他因为教出你这么个徒弟，觉得对不起宗门，所以散去一身功力，以求赎罪。”谢金说。
“什么？”曹鹤阳惊得声音都有发颤，“谢坊主此言当真？”
谢金摇摇头，说：“这我不敢保证。只是如今都这么说。”
曹鹤阳重重吐出一口气，说：“我知道了。”随后又说：“这次来得唐突，希望没给您添麻烦。”
谢金连忙摇手，说：“不用这么见外。”
“那我和大饼就走了。”曹鹤阳说完拉着朱云峰，也不等谢金挽留，离开了。
一路无话，二人回到清欢谷，曹鹤阳却一直眉头紧锁，朱云峰见他这样，心中也不好受。
“阿四……”朱云峰给曹鹤阳端了杯茶，说：“你要是心里不好受，你跟我说说。我虽然不一定能开解你多少，你至少说出来能舒服点。”
曹鹤阳闻言，探口气，拉着朱云峰坐到自己身边，将自己靠到他怀里，说：“大饼，这事情……哪儿哪儿都不对。”
朱云峰没问哪里不对，只是伸手缓缓抚摸曹鹤阳背脊。
曹鹤阳说：“师父双腿不良于行，如今散去一身功力，与自杀何异？再说了，我知道师父的性子，他这人强横了一辈子，哪怕境界跌落都可以重修，就为了争一口气，怎么会为了我散去一身功力？说实话，我原本一直以为他会亲自出来抓我回去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朱云峰问。
曹鹤阳说：“我总觉得……好像是有人在针对我。”
“你是说……有人在逼着你现身？”朱云峰问：“或者……逼着你回去？”
曹鹤阳点头，说：“是有这种感觉。传檄天下，是让我无立足之地，而让我知道师父散去一身功力是为了逼着我现身而不是躲起来。可是……”
“可是谁跟你有这般深仇大恨，是不是？”朱云峰已经明白了曹鹤阳的想法。
曹鹤阳说：“没错。我就是没想明白，谁要逼着我回去。”
“会不会……就是你师父？”朱云峰问：“或者你那几个师兄？”
曹鹤阳摇头，说：“我说了，要是我师父要找我，他一定会亲自找我，根本不会这样的。几位师兄一向尊敬师父，不会违逆他的心意。”
“那……”朱云峰问：“你那几个师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逼你呢？”说完他想到一个可能，问：“阿四，会不会还是因为我？我……”
曹鹤阳再次摇头，说：“你虽然是药人，可是你跟我一起这么久了，他们寻到你也没用的，所以还是为了我……”说到这里，曹鹤阳突然有所明悟，说：“我有些明白了。他们是想知道，我和你一起之后，功力进展到如何程度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