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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伐难偷眼看去，突然间泪流满面，直接扑倒在地，叫道：“老祖！”
却是清虚子到了。
清虚子穿着一身玄色道袍，头上梳着一个整齐的道髻，手上拿着一柄拂尘，此刻正在柔声安慰裴伐难。
原来刚刚清虚子突然出现，与朱云峰对了一掌。清虚子出现的时机很凑巧，本就存着点偷袭的意思，要不是曹鹤阳及时出声提醒，朱云峰说不定就会吃亏。
“大饼，你怎么样？”曹鹤阳一边问一边查看朱云峰是否受伤。
朱云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啦？”曹鹤阳见朱云峰直愣愣看着清虚子，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朱云峰摇头，冲曹鹤阳努努嘴，示意他去看清虚子，随后问道：“阿四，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曹鹤阳闻言去看，见清虚子正搂着裴伐难查看，但态度多少有些暧昧。他还没说话，却听一直在一边闭口不言的封泽耘冷哼一声，低低骂了一句“无耻”。
曹鹤阳闻言看向封泽耘，封泽耘却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但曹鹤阳何等聪明，立刻就已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清虚子对裴伐难的态度，不像是长辈对晚辈，倒有点像……是对着自己的小情人。
可是……这可能吗？
清虚子耳音极好，显然已经听到了封泽耘那声骂，转过头来说：“活到我这把年纪，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可心的小东西，我疼惜他，怜爱他，难道不对？”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承认了自己和裴伐难的关系，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而看金泽瑞和木不苟的样子，似乎对此也并没有多惊讶。
“哼！”封泽耘见清虚子挑明了，便干脆说道：“若你们不过做些苟且之事我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了，可你居然因为他自荐枕席就给了字儿，你让那些没有字的孩子怎么想？你把若水宗当什么了？”
曹鹤阳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暗暗思忖，有些猜到师父为什么会被废去功力，怕是就是因为不满这件事吧！只是……不是第一个是什么意思？
清虚子却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虽然转投我门下，却从来没服过我。这些年花这么多心思调教弟子，说到底还是想夺掌门之位而已。”
封泽耘却摇摇头，说：“这件事之前，我是真真正正把你当师父的。因为无论如何，当年都是你救了我的命，可是……”他说到这里看向金泽瑞，说：“自从我知道当年之事都是他做下的之后，我就开始怀疑，这件事儿，你……到底知不知道？”
清虚子看着封泽耘没有回答，反而问曹鹤阳道：“小娃儿，你很好！”
曹鹤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能沉住气不说话。
清虚子见状，拂尘一扬，无数雪花从空中落下，却在飘到曹鹤阳与朱云峰身前时骤然间变成锋利的霜刃。
曹鹤阳早有准备，连忙拉着封泽耘靠到朱云峰身边，随即二人一同协力，一张透明的水幕在三人头顶张开，将那些霜刃悉数挡在外面。
清虚子眸光微凝，看向封泽耘说：“我千算万算，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封泽耘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万森的嫡传弟子，当年我留你一命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传给你什么绝学。”清虚子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安分，教出来的几个徒弟虽然优秀，却也没有特别出挑的。我原以为你会把绝学都传给小封甚至小小封，却没想到我看走了眼，你居然都传给了这个小东西。”
曹鹤阳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清虚子刚刚那番话等于承认了自己师父当年重伤一事他全程都知道，甚至很大可能性就是他指使的，此人心机之深简直难以想象。
封泽耘闻言却长长出了口气，说：“我没想到，你居然愿意承认。”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清虚子脸上神色狰狞起来，说：“反正你们也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师兄……”曹鹤阳对依然站在清虚子身后的木不苟叫道：“你还执迷不悟吗？”
“小四不用叫他。”封泽耘却说：“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可……”曹鹤阳猜到木不苟多半已经投靠了清虚子，然而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说：“师兄，师父待你……”
“你别说他待我不薄。”木不苟突然道：“他偏心封师弟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我到如今还不能登上游刃境，难道不都是因为他藏私吗？我只是没想到他最偏心的居然是你，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把你留在山上。绝对不应该让你带着这个药人逃走。”
“小四能有今天，与我全无半点关系。”封泽耘说：“师父当年若真有留下只言片语给我，我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境界了。”
一直没说话的金泽瑞开口道：“那是什么意思？”说完他看向曹鹤阳，说：“所以果然是你偷了化龙卷，是不是？”
曹鹤阳见金泽瑞的样子似乎却是很是关切，问道：“所以……化龙卷是真的丢了？不是你们为了嫁祸，随意给我栽赃的？”
金泽瑞问：“你什么意思？什么栽赃？难道不是你偷了化龙卷？”
木不苟也说：“小四，当年你带着这个药人下山不久，化龙卷就不见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哼！”封泽耘却说：“化龙卷一直供奉在祠堂内，他当年要有这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偷盗，又何必带着药人一逃八年。”
“若不是他还有什么人？”金泽瑞恨恨道：“我困在游刃境多年，早在八年前就应该能升入如醉境了，却一直找不到法门。若是有化龙卷在手，我会像如今这么辛苦吗？”
“所以……”曹鹤阳缓缓道：“掌门确实没有拿到化龙卷。而我也确实没有偷化龙卷。”
“什么？”
“说谎！”
“我不信！”
曹鹤阳没有去看面前众人的反应，而是看向清虚子问道：“咱们若水宗，不会从来就没有化龙卷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