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2#自杀之谜
05
朱云峰带着曹鹤阳穿过窄窄的走廊，来到电梯口。果然这里有单独的电梯。
“五楼以下都是办公的地方。”朱云峰解释，“所以这电梯1-5楼不能停的。”
进了电梯，看朱云峰按下“8”，曹鹤阳突然想起来，问道：“那不对啊！你要是想去上班，难道还要从后门绕去前门吗？”
“那倒不用。”朱云峰说，“五楼和六楼之间有楼梯的，只要从那里走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曹鹤阳点头道。
麦兰捕房这幢大楼是前几年刚造的，电梯也是新的，又大又稳，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8楼。出了电梯曹鹤阳才发现，朱云峰之前说这里是间小屋子，简直是太谦虚了。
“你……这里……”曹鹤阳有些难以置信，问道，“你不会自己一个人住这一层吧！”
“当然不会。”朱云峰说，“这不还有你嘛！我们是两个人住这一层。”
见曹鹤阳似乎要生气，朱云峰立刻又说：“阿四，我是认真的。我之前没想过你会愿意搬来跟我一起住，所以也没让他们给我收拾。这里虽然大，但其实也就一张床，只是用来睡觉的地方，不是家。所以我之前才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去住国际饭店的。”一边说，朱云峰一边把曹鹤阳带出电梯。
从电梯出来就是客厅，确实如朱云峰所说，这里就是刚刚收拾出来的样子，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旧的单人沙发，其他家具都用白布盖着，显然是没打算用。
“这里是厨房，这边是盥洗室。”朱云峰指着客厅右手边的两个房间对曹鹤阳说，“不过厨房我也不怎么用，回头你看看需要什么，我去添。”
“然后是这里。”朱云峰又指着客厅左手边，说，“这里有两个房间，不过我只收拾了一个，所以……”
“嗯……我今天先睡这间好了。”曹鹤阳颇为自然地说，“这边这间回头收拾出来当书房就好。”
“阿四！”朱云峰眼里满是惊喜，“你肯……”
“我住这间，你睡外面。”曹鹤阳说完，开门去看卧室。
朱云峰的卧室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双人床，还有两只皮箱，全部打开了还没整理，显然是因为这里没有衣橱。
“阿四……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朱云峰跟了进去，双手抱住曹鹤阳，说，“这么热的天，睡客厅我不得被热死啊！”
曹鹤阳伸手推开他，说：“你也知道热啊！抱在一起不热吗？”
“不热，一点儿都不热！”朱云峰说。
“行了行了，快放开我。”曹鹤阳说，“这几天我就跟你在这里挤一挤，隔壁屋子还是得收拾出来的，不然……申城立刻就会有流言说你朱大公子在这里不学好了。”
朱云峰叹口气，知道曹鹤阳说的是实情，顶着这个身份，自己有任何出格的举动都会被人告诉南京那边，万一真的惊动了那边，那可就麻烦了。
“说起来，你这个假冒的探长，准备假装到什么时候？”曹鹤阳问。
“等通知。”朱云峰说，“真正的朱公子去了香港，他说到了那边之后会拍电报过来。”
“那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做？”曹鹤阳问，“假死？还是怎么说？”
朱云峰耸耸肩，说：“也还是听他的，看他的打算。毕竟我现在是受雇于人嘛！”
“嗯！”曹鹤阳轻轻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问出了口，“那……你说刘九思雇你，又是什么事儿？”
朱云峰说：“他让我过来帮他销毁一份卷宗。我看了下，是他从前在申城这里犯下的案子。”
“他给多少钱啊！你肯替他冒这个险？”曹鹤阳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我不是为了钱。”朱云峰说，“我主要是终于有个由头可以回来找你。”
“你还说！”曹鹤阳说，“没这个由头你就不回来？那显然你也不怎么想回来嘛！在南京呆得很高兴，是不是？”
“没有没有。”朱云峰立刻说，“我……我一直没有联系到你，生怕你不要我了，所以……我一直不敢回来。”
“你……”曹鹤阳很想说这是什么逻辑，却在看到朱云峰瑟缩的眼神时，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这个傻子，以为自己不要他了，所以干脆呆在南京，假装只是和自己失去了联系，生怕回来就就要面对自己可能被抛弃的事实。
明明很想打他的，可曹鹤阳伸手，到底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摸了摸朱云峰的脑袋，说：“既然我打算住在这里了，总得收拾一下。你这里这样也不像样……”
曹鹤阳话没说完，又被朱云峰紧紧抱进怀里。
“阿四！”朱云峰轻轻叫了一声。
“我在。”曹鹤阳应了一声，“我在这里，不会跑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朱云峰起了个大早，菜市街和八里桥路上有不少早点摊，朱云峰每样买了点，堆买了客厅的那张桌子。
“你把我当猪养啊！”曹鹤阳起床后忍不住笑骂道，“这怎么吃的完？”
“主要是不知道你觉得那些好吃。”朱云峰说，“我们这几天多试几家，等你全部都吃过一遍了，以后就买你喜欢的。”
“大饼，你不用这样。”曹鹤阳说，“我们……”
“要这样的。”朱云峰说，“从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也轮到我照顾你了。我要把阿四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你过得很开心。等我攒够了钱，我们就到青浦乡下买块地，或者你喜欢住城里我们就去法租界买间小房子。”
曹鹤阳叹口气，朱云峰说的这些都很好，可是这时局……日本人日渐嚣张，有钱人都在想法子朝香港、甚至朝外国逃，能在这乱世和朱云峰有这么一方小天地，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虽然如此，曹鹤阳到底也没有打击朱云峰的热情，而是催促道：“你别傻站着，坐下跟我一起吃，吃完了去上班，你那个同事说不定正等着你呢！”
“你不提，我都忘了。”朱云峰拍拍脑袋，“说起来这个案子阿四你怎么看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