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2#自杀之谜
06
曹鹤阳听朱云峰问自己案子，顿时认真起来，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朱云峰有些奇怪，“阿四，你跟我开玩笑呢？”
“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曹鹤阳说，“到现在为止，我也只知道死者叫阿贤，曾经在七凤楼，其他的一概不知。那个钱毅的事儿，更是完全不清楚。你要我怎么答？”
“嗯……”朱云峰微一沉吟，问，“那……你今天有没有事儿？”
“我得去把家里的东西搬过来。”曹鹤阳开始扳手指数，“还有几户约好的人家那里得去跑一趟。”
“噢！”朱云峰没说什么，默默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楼下那扇门的钥匙，阿四你进出自己在意些。有必要的话，我找个人跟着你吧！”
曹鹤阳收下钥匙，笑了笑说，“不够这些事儿我上午就可以办完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
“有时间有时间！”朱云峰忙不迭地点头。
“有时间的话，我们俩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我陪你一起查案子。”曹鹤阳说。
“好！”朱云峰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朱云峰又叮嘱了曹鹤阳几句，下楼去巡捕房上班。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发现居然已经有人在等自己了。
“探长！”李鹤东冲他笑笑，指着身边的人说：“这就是我那个朋友，钱毅。”
钱毅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满脸风霜，听李鹤东招呼，抬头看向朱云峰，目光炯炯，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朱云峰连忙伸出手，说：“久仰大名，我是朱云峰。”
钱毅伸出手，跟朱云峰握了握，直截了当道：“东子跟我说，朱探长你要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
朱云峰点点头，说：“当年那个案子，虽然后来不再有受害者……”
“谁说的！”钱毅立刻打断道，“阿贤就是受害者，他又出来作案了！”
朱云峰眉头微皱，看向李鹤东。
李鹤东连忙伸手扯了钱毅一把，说：“姐夫，你怎么答应我的？”
钱毅深吸口气，说：“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朱云峰摇摇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应该知道，法租界的巡捕房比我们还强势。我们上面好歹还有公董局，觉得巡捕房做得不好还有个投诉的地方，法租界那里，他们的总督察长干脆就是法国领事的侍卫长，你除非能跟领事搭上线，不然真的一点儿办法没有。”
“是，我知道。”钱毅这几年一直生活在法租界，很清楚里面的弯弯绕。
“所以我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但是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我是不会轻易翻你家二太太那个案子的。”朱云峰说。
钱毅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之前那个案子我不清楚，不过既然你这么坚持，想必有你的理由。”朱云峰说到这里，转头吩咐李鹤东说：“你们俩一起把那个案子的卷宗什么的整理一下，下午我们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
“好的。”李鹤东说。
“下午的会，曹先生也会参加的。”朱云峰补充道。
钱毅皱眉，问：“曹先生？谁？”
朱云峰闻言问李鹤东：“你没跟他说？”
“我这就说。”李鹤东一边说一边拉着钱毅离开。
朱云峰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满脑子想的都是中午带曹鹤阳去哪里吃饭比较好。
快十二点的时候，曹鹤阳回来了，不过他没直接去办公室找朱云峰，而是在屋里等他，虽然早上他俩并没有约好在哪里见，但曹鹤阳就是笃定朱云峰会上来找他。
果然十二点整的时候，朱云峰也回来了，见曹鹤阳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就想搭把手。
“不用，没几件衣服。”曹鹤阳说，“就几本平时看的闲书，还有一些东西我放在办公室了。”
朱云峰却还是坚持帮曹鹤阳一起收拾，待一切妥当，曹鹤阳也饿了，问：“说吧！中午吃什么？”
“燕云楼吃过了。”朱云峰说，“大夏天的去洪长兴吃涮羊肉太烧心了，不如去德兴馆吧！他们家冷面和冷馄饨都好吃的。”
“听你的。”曹鹤阳洗了手，同朱云峰一起出门。
楼下一个年轻人歪着身子斜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听到声音整个人一激灵站起来，见到朱云峰立刻招呼道：“朱探长好。出门啊！”随即又招呼他身后的曹鹤阳说：“这位就是曹先生吧！您好！您叫我小王就好。”
“你好。”曹鹤阳点头打了个招呼。
“我姆妈说，已经跟菜市街那边的鱼贩子打过招呼了，明儿早上给您送一条新鲜的鱼上来。”小王说，“姆妈说她帮你把鱼杀了洗干净送上来。您要是不方便烧，我们炖好了鱼汤直接拿上来也可以。”
“那感情好。”朱云峰说，“麻烦王家姆妈了。”说完又想给钱。
“不要不要。”小王连忙拒绝，“炖条鱼而已。”
“要的要的。”朱云峰说，“让王家姆妈加块豆腐，要是有新鲜的草菇放在里面更加好。”说完点了几张毛票给小王。
“谢谢朱探长。”小王千恩万谢。
等出了门，走在路上，曹鹤阳若有所思，问道：“你对他们父子格外客气，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巡捕房这么多人，属这个位置轻省还要紧。”朱云峰说，“我稍微打听了一下，他们父子俩在这儿已经做了好些年了。”
“能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做，几年没被人替换掉，背后肯定有点儿关系。”曹鹤阳立刻明白了，“确实值得好好笼络。”
“而且他们父子看起来人还不错。”朱云峰说。
曹鹤阳点头，说：“确实……看起来很老实，不油滑。”
“是的。”朱云峰说，“在这个位置上，能做到老实不油滑，就很不容易了。”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但又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啦？”曹鹤阳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朱云峰说，“就是想到那个钱毅，上午我看见他了。”
“然后？”曹鹤阳知道必然还有后续。
“嗯……等下午你见了就知道了。”朱云峰说，“现在，我们先去吃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