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2#自杀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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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毅听曹鹤阳说“婉红”，脸上怒意更甚，说道：“你知道什么？她是阿贤，她叫阿贤，那是我给她取的名字。”
“用的却是你自己太太的名字。”曹鹤阳说。
“你！”钱毅伸手指着曹鹤阳，朱云峰却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别在我这儿耍横！”朱云峰道，“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示威似的掏出别在腰后的手枪，拍在办公桌上。
李鹤东也赶紧把钱毅按到沙发上，说：“姐夫，先消消气，听曹先生说。”
钱毅“哼”了一声，气鼓鼓坐下，随后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婉红出身七凤楼，那是个什么所在，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曹鹤阳说完，看着钱毅问道，“那再之前呢？她在到七凤楼之前，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钱毅问。
“我和朱探长昨日去了一趟七凤楼，见过那里的谢文金谢老板。”曹鹤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朝李鹤东看去。
李鹤东有些不自在地缩缩脖子，却没有说话。
曹鹤阳继续说道：“据谢老板说，婉红姑娘年少的时候被家人卖给一户人家当童养媳，不到十六岁的年纪就被那一家父子三人凌辱。她实在过不下去了，逃了出来，后来被谢老板救了下来。”
“救什么救，还不是入了火坑。”李鹤东嘀咕了一句。
曹鹤阳看了李鹤东一眼，假装自己没听到他刚刚的话，接着说道：“最初，婉红姑娘年纪还小，谢老板也没有要她操皮肉生意。后来谢老板落难，不得已将七凤楼转手，等他脱困回来才发现楼里的姑娘们都被逼着下了海。也因为这样，他才发了狠把七凤楼重新买回来。”
“啊？”李鹤东发出一声轻呼，似乎很想问什么，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曹鹤阳继续说道：“婉红姑娘少时遇人不淑，饱受欺凌，后来遇到了谢老板，她好歹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再后来，遇到了钱探长你。”
“我怎么样？”钱毅说，“我把她拉出火坑，难道不对吗？”
“婉红姑娘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曹鹤阳说，“她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当时你刚刚失去重要的亲人，可以说在最低谷的时候遇到她，你们相互支撑，她甚至认为你为了她在法租界买了小别墅，给她一个家。她嫁得心甘情愿，觉得自己受的苦终于到头了。直到她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你……你想说什么？”钱毅居然有了一丝慌乱。
曹鹤阳说：“我问过谢老板，他说婉红姑娘不会写字，只认得自己的名字。我想着，她这样一个姑娘，跟了你这段时间，养尊处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想做些事情让自己能配得上你的吧！那她能做什么呢？不说读书写字，至少要认得自己的名字吧！那么问题来了，当她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名字与已故的夫人名字一样，不知道她会有何感想。若是在这个时候，她又恰巧知道了，自己以为的所谓爱情，其实不过是丈夫设置的一个圈套，又该如何呢？”
钱毅脸色阴晴不定，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似乎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恰在此时，只听有人高叫着“找到了”，一路冲了进来。
“王筱阁！”李鹤东对于这个顶了师父位子的三组组长还是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
王筱阁没有理他，而是将手上的一叠卷宗交给朱云峰，恭恭敬敬道：“探长，您吩咐的东西找到了。果然如您所料。”
朱云峰挥挥手，示意王筱阁离开，随后又把卷宗递给曹鹤阳，说：“阿四，你看吧！”
曹鹤阳翻开卷宗看了看，随即对钱毅说：“徐大力找到了。”
“什么？”钱毅立刻站起来，几步扑到桌前，不停问道，“在哪里？徐大力在哪里？”
“你自己看吧！”曹鹤阳叹了口气，说：“执念太深，到头来害人害己。”
钱毅看完卷宗，突然间抓着自己的头发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会死了？他怎么会死了？”
李鹤东大吃一惊，连忙扶住钱毅，又问曹鹤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州河里捞上来的无人认领的尸体，都会按下掌印，描绘容貌，随后一把火烧了。”曹鹤阳说，“我们之前让王组长去找了徐大力跳苏州河之后半年内捞起的尸首的档案。拿他留在尸体上的手印一一比对，找到了一个相符的。”
“徐大力……死了？”这一点连李鹤东都没想到。
当年凭一己之力闹得整个申城富豪圈子人人自危的杀手，居然就这么死了？甚至已经死了很久了？
“不对，你骗我的。”钱毅此时已经停止了叫嚷，却依然不相信这个结果，“一定是你骗我的。”
眼看他冲曹鹤阳冲过来，朱云峰立刻拦在曹鹤阳身前，扯住钱毅领子，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醒醒吧你！”朱云峰说，“不要一错再错。”
“我……”钱毅被打得有些懵，“我错了……我错了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敢说你就是错的。”曹鹤阳说，“只是你不该为了你自己，害了婉红姑娘一辈子。她是真将你当做良人，可在你眼中，她又是什么？你用来抓徐大力的圈套吗？”
“不是的，不是的。”钱毅否认道，“我……最开始我确实是想用她抓徐大力，可是……可是我也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呀！我……我没想到她突然间就识字了，看到了牌位上的名字，我……我们吵了一架，再然后，她……她就自杀了。”
“你说什么？”朱云峰差点儿跳起来，“感情你知道她是自杀，那你闹这一出是为什么？你让我们一群人陪你一个人玩儿是吧？”
曹鹤阳拉住了挥拳想要打人的朱云峰，叹了口气，对他说道：“算了，让他去吧！说到底，这些事情，他自己最清楚了。”说完，握着朱云峰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CASE2#自杀之谜·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