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4#群英荟萃
03
霍华德先生栽倒在地，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惊呼。朱云峰与曹鹤阳反而是其中最镇定的。
“大家让一让。”朱云峰说，“让我来看看。”
众人闻言，纷纷侧身让开，拜耳夫人也连忙退后，扶着乔伊女士的手直喘粗气，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朱云峰蹲下身子，先是探了探霍华德先生的鼻息，又在他颈动脉上摸了摸，随后摇摇头，说：“他已经死了。”
“什么？”
“怎么会？”
“这怎么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根本不敢相信一个大活人会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吕萨眼睛微眯，问道：“朱探长，他真的死了吗？”
朱云峰点头，问：“吕师爷要不要自己检查一下？”
吕萨也不谦让，走上前，细细查看了一下霍华德的尸体。
霍华德倒在地上，嘴巴微张，双手掐着自己脖子，似乎是呼吸困难。他的皮肤不像一般死人一样惨白，而是泛着微红，手上和脸上都有还没有消退的红疹。
“确实是死了。”吕萨检查完毕，淡淡说了一句。
“拜耳夫人……”朱云峰抬头看一眼站立在一旁的拜耳夫人，问道，“公馆里有电话吗？最好通知一下巡捕房。”
“有……有的。”拜耳夫人似乎刚刚反应过来，对孙一道：“孙先生，公馆的管家在里面，麻烦你叫他出来。”
孙一点头答应，立刻跑进公馆里。不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跟着孙一走出来，见到霍华德躺倒在地上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夫人。”那管家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拜耳夫人说，“早上还好好的，突然间……就这样了……”
那管家虽然年轻，但显然很干练，指挥两个司机将尸体台进公馆里，自己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出来，说：“夫人，电话打好了，但是我们这里太偏了，巡捕房那里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要不然我们找个人去巡捕房报信，顺便把巡捕房的人带过来吧！”
“好！”拜耳夫人此刻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小姑娘，问众人道：“大家……怎么看？”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显然也没什么主意。
“拜耳夫人……”曹鹤阳试探性地问道，“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我们是不是……另外找个时间？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再继续……有点不太妥当吧！”
拜耳夫人没有说话，乔伊女士先接口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霍华德已经不在了，如果他知道我们因为他耽误了原本的行程，也会很失望和不安的吧！”
曹鹤阳心说果然如此，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此时孙一也说了：“客随主便，我都可以。只是我之后还有其他的事儿，得回杭州。”
虽然说客随主便，但显然是不想就此离开的意思。
曹鹤阳还是没有说话，去看王筱阁和刘九思。
“我……”王筱阁想说什么，却被刘九思打断了。
“我们当然也是客随主便。”刘九思说，“拜耳夫人诚意邀请我们，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主人的意见。”
曹鹤阳深深看了刘九思一眼，转头对朱云峰说：“我觉得刚刚几位的话挺有道理的，你说呢？”
朱云峰耸耸肩，说：“我都行。”
曹鹤阳又去看吕萨，吕萨一脸漠然，仿佛刚刚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
拜耳夫人见状终于开口说道：“霍华德的离开是不幸而突然的，不过既然已经联系了巡捕房，等一下我就让我这两个司机去把巡捕房的人接过来。大家……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既然已经无力回天，曹鹤阳也就不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轻轻拉了朱云峰一把，就跟着众人进了回廊公馆。
回廊公馆是一座有些奇怪的建筑，中间是一个宽阔的庭院，但却没有任何花木装饰，更没有假山之类的，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坦的泥地。泥地四周围着一排二层小楼，看起来像是典型的江南民居，却并不是木制的，而是用砖石搭建而成。所有屋子都用回廊串联起来，不需要经过中间那块空地，也可以到达各间屋子。
孙一看着这公馆直皱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可能是顾忌着拜耳夫人，到底没有说出来。
一行人进了北面的大屋，这里是一间大厅，摆着几把太师椅。
分宾主坐下后，那位管家给众人上了茶，却又是典型的英式红茶。
曹鹤阳见状，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一声不伦不类。
“给大家介绍一下……”拜耳夫人啜了一口茶，指着管家说：“这位张霄墨，是这间公馆的管家，大家有什么需要告诉他就可以了。”
张霄墨冲众人微微欠身，随后介绍道：“霍华德先生的遗体停在最西南面的房间。好在公馆这边房间足够，大家可以住在东面和南面的房间里。一楼二楼都可以，房间都是带盥洗室的，除了角落里的房间略小一点以外，其他没什么区别。三餐我会为大家送到房间里，如果有需要的话，拉一下房门口的拉绳就好，我会过来的。”
“那大家就各自挑选房间休息一下吧！”拜耳夫人说，“等下午三点我们再在这里集中，我为大家讲讲这座公馆的事情。”说完这句，拜耳夫人又对乔伊女士说：“亲爱的，你陪我住到楼上的主屋吧！发生这种事情，我很难过。”
乔伊女士点头答应。其余几人则各自选了屋子。
朱云峰留了个心眼，见王筱阁和刘九思选了东面二楼的屋子，便和曹鹤阳选了二楼南面的屋子。
吕萨选了一楼东北的屋子，孙一则选了一楼东面正中。
选定了房间，众人各自回房。张霄墨则将几人的行李送到各自房中。又送上茶水和水果点心。
朱云峰待张霄墨一离开，就立刻走到隔壁曹鹤阳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曹鹤阳正坐在桌边，桌上两杯茶已经倒好了，显然是在等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