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4#群英荟萃
13
张霄墨看见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瑟缩，却还是说：“我一直在后边厨房为各位贵客准备晚餐。”
“你一个人？”朱云峰问。
张霄墨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朱云峰，回答道：“当然不是。还有一个厨子和两个帮忙的。”
“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朱云峰有些惊讶，因为从到回廊公馆之后他们从未见过其他下人。
“当然有。”张霄墨说，“这里这么大，我一个人怎么可能看顾得过来？不过因为他们都是周围村子里临时雇的人，上不得台面，所以都只是在后面帮忙，不出来。”
“后面……是指哪里？”朱云峰不依不饶。
张霄墨说：“北面。一楼的房间后面还有一小排屋子，我们都是在那边的。”
朱云峰与曹鹤阳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随便。”张霄墨说，“你们要去看的话，可以跟我来。”
“那个……”刘九思突然开口，“我就不去了。阁阁害怕，我要陪着他。”
朱云峰点点头，又看向吕萨。
吕萨说：“我也不去了。年纪大了折腾不动，我回房去歇歇。”
“那……”张霄墨看着孙一的尸体有些犹豫。
“这里就这样保持不动就好。”朱云峰说，“我们都离开，把门窗都锁上。保持原样。等明天巡捕房的人来了再说。”
张霄墨没什么意见，几人离开孙一的房间，随后将房门锁上。吕萨回房，刘九思陪着王筱阁，朱云峰则与曹鹤阳跟着张霄墨去后厨查看。
后厨的厨子是城里天元饭庄雇的，但他只是临时来帮忙，对这里的情况并不很了解。帮忙的两个人是一对母子，就是附近村里的人，说着一口乡音浓重的本地话，以至于朱云峰和曹鹤阳都只能听明白七八成。不过这三人倒都是同一个说法，证明张霄墨下午到傍晚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厨房指挥他们按照菜单准备晚饭，一步都没离开过。
“真的一步都没离开？连厕所都没去过？”朱云峰还是有点儿不死心。
“那你要这么说肯定去过。”厨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满脸不以为意，“但是茅厕就在外面不远的地方，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闻言，朱云峰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和曹鹤阳二人准备回去。
张霄墨则将他们送到公馆那片空地上，说：“二位，晚饭稍后为二位送过去。”
“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心思给我们送饭啊？”朱云峰说。
张霄墨微微一笑，说：“这是我的工作嘛！”
不再理会张霄墨，朱云峰与曹鹤阳重新回到二楼曹鹤阳的房间。
朱云峰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说：“水泼不进，这个小张管家很厉害。”
“说话滴水不漏，确实是很厉害。”曹鹤阳说，“可他确实有人证，证明他一下午都在厨房。”
“可他肯定有问题。”朱云峰也很肯定，“阿四，你说是不是？他是不是有问题？”
曹鹤阳点点头，说：“确实很奇怪。而且刚刚我在孙一房间的时候，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吧！对吧！”朱云峰说，“他肯定有问题。孙一明明应该下午的时候就死了，可他偏偏说是送饭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这本身就很奇怪啊！哪怕他听到的动静是真的，总不能是凶手杀了孙一之后一直没走，等到他来吧！”
“这确实是很奇怪的一点。”曹鹤阳说，“可是……乔伊女士的话也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你是说……她说她整个下午都没看到有人进过孙一的房间那句话？”朱云峰想了想，“你觉得她在贼喊捉贼？”
曹鹤阳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
“你觉得不是她和拜耳夫人做的？”朱云峰问。
曹鹤阳说：“虽然我不知道孙一和闯王宝藏有没有关系……从目前来看，多半是有的，但拜耳夫人都不至于要杀他。或者说，没必要用这种办法杀他。”
朱云峰思索了一下，明白了曹鹤阳的意思，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在她地盘上。她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有其他法子可以弄死孙一。大不了让孙一也吃蜂蜜过……过敏就是了。没必要砸死他。”
“是的。”曹鹤阳说，“只不过，这么一来，孙一的死就更奇怪了。”
“什么意思？”朱云峰问。
“张霄墨没有杀人的时间，拜耳夫人和乔伊小姐没有这样杀人的必要……”曹鹤阳开始分析，“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下午没有人进过孙一的房间，但是他还是死了。这……不是非常奇怪吗？”
“可我觉得更加奇怪的是，谁要杀孙一？”朱云峰说，“我们这群人昨天才凑到一起，有什么理由，一定要今天就动手杀人。除非……有人和孙一之前就认识。”
曹鹤阳突然灵光一闪，说：“要这么说的话，我突然想起来，吕师爷……吕师爷好像是认识孙一的。”
“有吗？”朱云峰问，“他没说起啊！昨天他跟孙一前后脚到的，但是感觉他们不认识啊！”
“不。”曹鹤阳说，“吕师爷看孙一的眼神有些闪躲，我觉得他们是认识的。”
“难道是吕师爷干的？”朱云峰问。
“可是吕师爷哪儿来的时间？”曹鹤阳说，“下午他几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啊！”
“来找我们之前？”朱云峰抓耳挠腮，“可是按照乔伊女士的说法……又好像不是。”顿了顿，朱云峰说：“会不会是乔伊女士和吕师爷是一伙的？”
“要是这样的话……”曹鹤阳说，“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砸死孙一，乔伊女士要是想弄死孙一的话方法多的是吧！而且……”
“而且什么？”朱云峰问。
曹鹤阳说：“孙一被人砸破头，而且是在前额，这也太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朱云峰不解。
曹鹤阳突然伸手冲朱云峰头上拍去，朱云峰下意识一闪。
“你看！”曹鹤阳说，“我打你你也会闪，孙一怎么会闪都不闪被人直接砸中脑袋呢！”
“嗯……”朱云峰思索良久，说：“阿四，你说的有道理。所以……”
“所以……？”
“所以孙一有个姘头！”朱云峰得出让曹鹤阳哭笑不得的结论，“他是被姘头砸死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