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E4#群英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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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张霄墨赶路，对于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还是有些惊讶。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朱云峰问曹鹤阳，“这个管家是你的人？”
曹鹤阳摇摇头，说：“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说完指指身后，“他是刘九思的人。”
“啊？”朱云峰诧异回头。
“小子可以啊！”连吕萨都忍不住叫了句好。
刘九思抓紧王筱阁的手说：“谈不上是我的人，不过是合作而已。”说完又说：“不过四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又怎么指使得动他？”
此时众人已经爬上一个小山坡，张霄墨指着山下不远处的点点灯光说：“就是那里了。下山就到了。”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刘九思说，“阁阁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说完不等众人答应，就拉着王筱阁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其余几人见状也都寻了地方或坐或靠地休息。
“四哥，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是合作关系？”刘九思问。
“很简单。”曹鹤阳说，“因为你杀人的法子不太保险。”
“不保险？”刘九思不解，“什么意思？”
曹鹤阳解释道：“你把孙一……我还是叫他孙一，你把他引诱出来，让他探头出来看，然后从上面砸死他，这法子固然不错，但有一点你没办法完全控制。”
“什么？”朱云峰问。
“孙一的死相。”曹鹤阳说。
“什么意思？”朱云峰问，“死相？”
“就是死时候的样子。”曹鹤阳继续解释道，“孙一从窗口把头伸出去，然后被砸死了。固然有可能死在房间里，但说不准就会整个人靠在窗台上死呢？要是这样的话，那刘九思的嫌疑一下就大了，因为他是住在楼上房间的人啊！”
“我明白了。”朱云峰说，“所以他需要一个人帮忙，去确认尸体的死相是不是会暴露他。”
“是的。”曹鹤阳说，“那个人必须第一个发现尸体。想通了这一点，我就能肯定张管家和刘九思是一起的了。”说完他看向张霄墨，说：“你说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才进门，其实是为自己找一个进门的理由吧！殊不知正是这句话让你露出了破绽。”
张霄墨说：“第一我没想到她们两个会在各个房间都装了窃听器，第二我没想到吕师爷道行高深，居然能这么准确地判断死亡时间。是我大意了。”
“可是你又是怎么和张管家合作的呢？”朱云峰继续发问，“他怎么会正好躲在哪里？”
“我写了一张纸条，在张管家上来收拾碗碟的时候交给他，告诉他我知道他有份参与杀人，然后让他帮我到主屋去找找有没有奇怪的东西。”曹鹤阳说，“他应该是找到了那边的监听设备。”
“怪不得你要把拜耳夫人她们俩都叫来，原来是调虎离山啊！”朱云峰说。
此时终于喘匀气息的吕萨发问道：“刚刚你跟拜耳那娘们儿说的什么破解宝藏的谜题什么的，都是诓她的？”
“对啊！”曹鹤阳说，“为了能把她骗去主屋，我真的是费劲了心思。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过。”
“真的是胡说八道？”吕萨还有些不信，“我听你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曹鹤阳笑笑，说：“谢谢吕师爷夸奖，我当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着张管家应该在主屋，他要是用监听设备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那知道我把人引起主屋，应该会有所行动。”
“所以当时我们到了主屋之后，你让我们所有人都站在门口，自己进去找。就是怕我们撞见他叫出来，破坏了你的计划是不是？”朱云峰问。
“就是这样。”曹鹤阳说，“这次真的是全亏张管家了。”
张霄墨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我孙子死了，我能全身而退，已经超出预期了。大家互相帮助而已。”
“说到互相帮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王筱阁身后的吕萨，朝后腰一摸，却摸了个空，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刘九思一把拉起王筱阁将他挡在自己身后，说：“吕师爷，您也是老江湖了，玩这么一手，有些不厚道吧！”
吕萨脸色铁青，骂道：“臭小子，你们什么时候把我枪给摸走的？”
刘九思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拿在手上一拋一拋的，说：“吕师爷，您虽然是老江湖，但也架不住我手快啊！”说到这里他有些得以地看了王筱阁一眼。
王筱阁不知道想到什么，面皮发红，狠狠瞪了刘九思一眼。
刘九思继续说：“至于你有枪，是霄墨告诉我的。”
张霄墨耸耸肩说：“主屋里有监听纪要，上面直接写了你有枪，我循例告诉他而已。”
“哎！老啦！”吕萨叹了口气，似乎有无限遗憾，“真的是不中用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说完居然二话不说，独自朝山下走去。众人虽然不忿他在最后时刻还要玩花样，但他愿赌服输，走得如此干脆也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见吕萨走了，刘九思手一抬，把枪扔给朱云峰。
朱云峰伸手一捞，莫名道：“给我干嘛？”一边说一边退去弹夹，发现居然是空的。
“枪给你，子弹我保管。这样大家都能放心。”刘九思说。
“自家兄弟，用不着……”朱云峰客气话还没说完，只听“轰”一声巨响，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
“这是……”众人纷纷朝身后看去。
“她……她不会自杀了吧！”王筱阁惊叫道。
曹鹤阳摇摇头，说：“不会。不过……拜耳夫人大概率是死了。”
“什么意思？”王筱阁没听懂，但随即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她……她把那里炸了，然后假死脱身？”
曹鹤阳点头，说：“非但如此，她还给我们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说完看向众人。
朱云峰最先明白过来，吹了声口哨说：“挺好的！这样最好！这样我也正好可以金蝉脱壳。”
刘九思和王筱阁也明白过来，刘九思说：“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阁阁，你……你要怎么办？”
王筱阁咬了咬唇，说：“我跟你走。”
“阁阁！真的？”刘九思惊喜地抱住王筱阁。
“可是……”王筱阁看向曹鹤阳，“吕师爷已经走了，他……”
“吕师爷是老江湖了。”曹鹤阳说，“他不会也没必要出卖我们。等有人找上门的时候，他一定知道应该怎么说。只不过……”
“不过什么？”刘九思问。
“那个村子我们倒是不好再去了，免得被其他人看见。”曹鹤阳一边说一边看向张霄墨，意思很明显。
张霄墨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我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更加无所谓了。”说完居然朝另一条路走去。
“诶……你去哪里？”曹鹤阳问道。
“就此别过吧！”张霄墨潇洒地摇摇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九思拉着王筱阁，向曹鹤阳同朱云峰告别：“我们不回申城了，直接下山，这里再过去一点就是嘉善县了。在那边坐船，半天就能到嘉兴，再走水路，那就是天高海阔了。”
曹鹤阳问：“师父的事儿……你能告知一二吗？”
刘九思叹口气说：“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是十一先生找到我，告诉我闯王宝藏的事儿，也告诉我你们是他的徒弟，说我遇到事情可以向你们求助。至于其他的……就没有了。”
曹鹤阳点点头，说：“那……后会有期吧！”
刘九思摇摇头，说：“算了吧！每次遇到你们都没什么好事儿。不是被人追着跑路，就是自己跑路。要我说，咱们最好后会无期。”说完拉着王筱阁的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回去，想来应该是趁着火光下山，一路走去嘉善。
“就剩我们俩啦！”曹鹤阳看向朱云峰。
“真好！”朱云峰说，“只有我们俩了！”
“我们去哪儿啊？”曹鹤阳问。
“等天亮找小路下山回申城。收拾细软跑路。”朱云峰说。
“去哪里？”曹鹤阳问。
“没想好。”朱云峰说，“想去哪儿去哪儿，反正你在我身边就好。”
“要是钱不够花怎么办啊？”曹鹤阳半真半假地发愁道，“我不是很想再骗人了。这世道已经够难的了。”
“不要紧。”朱云峰自信满满地说，“我可以开一家侦探社养你。”
曹鹤阳哈哈大笑，说：“那谢谢你啦！朱云峰侦探。”
朱云峰摇头，说：“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会惹麻烦。”说完，他假模假式地捋一捋头发，说：“从今天开始，请叫我名侦探烧饼。”
【CASE4#群英荟萃·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