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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的话再次引来栾云平的不满。
“大将军阁下。”栾云平说，“这里虽然是您的大将军府，但你也不至于管这么宽吧！”
“你先出去。”朱云峰对栾云平下逐客令，“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我说……”栾云平试图再说些什么，却被朱云峰打断。
“我说出去。”朱云峰又说了一遍，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严厉。
栾云平叹口气，冲曹鹤阳歉意地点点头，随后收拾好自己的仪器，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传来，房间里的气氛也彻底冷了下来。曹鹤阳是不想开口，而朱云峰是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曹鹤阳到底是那个先忍不住的人，他转头看朱云峰一脸纠结的样子，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心软和没用，随后问道：“大将军阁下，想跟我说什么？”
“你……不要再用止痛剂了。”朱云峰说。
“什么？”曹鹤阳看向朱云峰。
第一句话说出口，后面的话也就顺畅了，朱云峰说：“你不要再用止痛剂了，我会陪着你的。”
“什么？”曹鹤阳的声音忍不住有一丝轻颤，“你……你什么意思？”
“栾云平不是说了嘛！只要我在你身边，你的症状就会减轻的。”朱云峰说，“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儿，我会陪着你的。”
“大将军阁下。”曹鹤阳皱眉，“我很感激你的好心，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朱云峰说，“我让栾云平也住在这里，方便他随时监测你的身体状况。”
“大将军阁下，你没有必要……”曹鹤阳的话却再次被打断。
“有这个必要的，而且这是现阶段最好的办法不是吗？那个什么止痛剂……”
“朱云峰！”曹鹤阳突然爆发了，“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行不行？我叫你一声大将军阁下是尊重你这些年在外东征西讨跟虫族作战。你是大将军但我不是你手下的士兵，不是你一个命令我就要一个动作的傀儡。”
“……”朱云峰被曹鹤阳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曹鹤阳也没准备给他这个机会，他继续说道：“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什么叫你陪在我身边？我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辈子的，怎么你打算一辈子陪着我？你肯我都不肯，我才不要一辈子绑在你身边。还有，说真的，我不想住在你这里，我只想带着哼哼和麦麦安静地生活，不要被人打扰，更不想有一天我们三个的照片上了帝国的八卦报纸，出现在电视里头。”
“你儿子可不是这么想的。”朱云峰咕哝道。
“你说什么？”曹鹤阳问。
“没……没什么……”朱云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气势不知不觉矮了几分，就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理亏。
听到朱云峰的回复，曹鹤阳心里略微舒服了些，说：“我很感谢你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也很感激你牵线让我认识了栾大夫，我会尽力治病的，毕竟我也想活久一点呢！至于其他的事儿，就麻烦你不要干涉了好吗？”
“好……”朱云峰这个字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对，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就被曹鹤阳带偏了，“好个屁！”
曹鹤阳愣愣地看着朱云峰，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先把孩子的事儿跟我说清楚。”朱云峰说，“他们俩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他们是我志愿生育……”
“曹鹤阳，别逼我去跟两个孩子验DNA。”朱云峰说，“你是个聪明人，能够清晰分析帝国目前的局势，你应该知道，一旦我和他们验了DNA，他们俩就会生活在无数人的目光中，这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儿，也不是你想要的。”
“这难道是你想要的？”曹鹤阳难以相信朱云峰居然用孩子来威胁自己。
“确实不是我想要的，但有的时候我只能选最不坏的那个选择。”朱云峰说。
曹鹤阳沉默良久，到底还是承认了：“是的，哼哼和麦麦是你儿子。”
“是我们的儿子？”朱云峰问。
曹鹤阳点点头。
“你……是怎么得到我的生殖细胞的？”朱云峰有些疑惑，“我印象中没有提供过生殖细胞给任何机构和个人。”
“我……”曹鹤阳心中一阵苦涩，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朱云峰的声音又提高了，“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我……”曹鹤阳开始编造半真半假的故事，“我……出身黑水星曹家……”
“凌霜草曹家？”朱云峰问。
曹鹤阳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曾经是曹家的继承人。”
“哈？”朱云峰上下打量曹鹤阳，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当年我父亲故去，突然有人说是他的私生子跟我争产。”曹鹤阳说，“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却莫名其妙怀孕了。”
“还有这种事儿？”朱云峰完全不信，“你怀孕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信可以去查。”曹鹤阳说，“当时我莫名其妙地怀孕，被家族中人认为行为不检，剥夺了继承资格，赶出了黑水星。我一路颠沛，从黑水星到首都，就是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毕竟这里是整个帝国医疗资源最发达的地方。”
“那你搞清楚了吗？”朱云峰问。
曹鹤阳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查出来我身体里有莫名的毒素，不能打掉孩子。”
“你还曾经打算打掉孩子？”朱云峰的声音又高起来。
曹鹤阳看他一眼，说：“我都不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我因为他们失去了一切，为什么不能打掉？”
朱云峰一时语塞，确实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心虚地摸摸鼻子。可恶，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总觉得欠了曹鹤阳什么一样？
曹鹤阳继续说道：“因为没办法打掉孩子，所以只能等他们足够大，我再把他们移出来。随后我又去就诊，希望能够把身体里的毒排掉，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认识了孔医生。不过后来，孩子出生，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加上经济上也确实有些窘迫，所以也就不治疗了。”
“原……原来是这样。”朱云峰说。
“就是这样。”曹鹤阳说，“我刚刚说的那些，您都可以去调查求证，绝无虚言。”
“好……好的。”朱云峰说，“我知道了。”
朱云峰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开门声打断了。
“爸爸！爸爸！”一个孩子像炮弹一样冲进来，扑到床上，随后惊叫道：“爸爸！你怎么啦？你现在的样子好漂亮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