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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曹鹤阳和朱云峰之间的气氛太过融洽，以至于任何人都显得有些多余，刘九思到底也没有留下吃午饭，反而借口有些事儿要同张霄墨商量，转身离开了。
朱云峰飞速吃完饭，一抹嘴巴，抬头想说话，却看到曹鹤阳直愣愣看着自己。
“阿四，怎么啦？”朱云峰被曹鹤阳这么一看，有些紧张，“我嘴巴没擦干净吗？”
曹鹤阳可能是在想什么心事儿，没有回答朱云峰的话，只是继续看着他。
“阿四！阿四！”朱云峰伸手在曹鹤阳眼前晃了晃。
“啊？”曹鹤阳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啦？”
“阿四刚刚在想什么？”朱云峰有些委屈还有些不满，“想得那么出神？”
曹鹤阳说：“只是觉得刘九思……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
“有吗？”朱云峰摸摸鼻子，随后说道，“我觉得没有诶！再说了，他对你恭敬不是应该的嘛！要我说，所有人都应该像他那样对你恭敬才对。”
曹鹤阳笑着摇摇头，说：“傻子！怎么可能？哪怕是首相大人都不知掉有多少人背地里骂他。这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同时得到所有人打心眼儿里的恭敬的。”
说完这句，曹鹤阳这才注意到朱云峰的样子，问道：“你吃完了？”
朱云峰点点头。
“下午什么时候开始？”曹鹤阳问，“要回去休息一下吗？”
朱云峰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曹鹤阳，说：“阿四不用管我，你刚刚都没吃多少，再多吃一点儿。下午没什么事儿，你去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还要照顾儿子们呢！”
“那你呢？”曹鹤阳问，“你不睡会儿吗？”
朱云峰摇摇头，说：“我去找刘九思他们，再问问下午的事儿。”随即他补充道：“慰问烈士家属什么的，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儿，做不好难免让人寒心。阿四说过的，我现在……一言一行都很重要，不能让人寒心。”
曹鹤阳笑着点点头，说：“那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朱云峰说，“那阿四你吃着，我先走啦！”
曹鹤阳微微颔首，微笑着目送朱云峰离开，直到听不见朱云峰的脚步声，曹鹤阳才收敛笑容，神色凝重起来。
在餐厅外等候的仆人见朱云峰走了，原想着来收拾碗筷，可见到曹鹤阳一脸严肃地坐着，又不太敢动了。
曹鹤阳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为难的事儿，眉头紧锁，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不时发出“砰砰”“砰砰”的声音，一下一下好像敲在人心口上。
仆人们见此情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立在原地。
立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还没进将军府的大门，倒是摆起谱来了。”
这声嘀咕惊醒了曹鹤阳，他转头见到墙边站着的众人，连忙起身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出了神，这就走了。”说完用餐布擦了擦嘴，离开了。
曹鹤阳接下去的时间一直都呆在卧室里，他原本是想睡一会儿的，但是脑子不停地转，想睡也睡不着，干脆就斜靠在床上想心事。
天擦黑的时候，朱云峰和哼哼麦麦一起回来了。
“爸爸！爸爸！”麦麦的声音一路飘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脚步声。
“四爸可能在休息。”朱云峰的声音很温柔，曹鹤阳甚至能听出其中隐含的笑意，“麦麦轻一点。”
麦麦果然就放轻了脚步，也没有再喊曹鹤阳，显然他已经很听朱云峰的话了。
曹鹤阳想了想，连忙重新躺倒，缩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传来轻柔的开门声，曹鹤阳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特地放轻的脚步传来，三人走到床边查看曹鹤阳的状况，见他似乎是睡熟了，也不说话，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爸爸为什么还在睡觉啊？”门刚刚关上就传来了麦麦急切的声音，“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不会的。”哼哼说，“爸爸只是累了，他照顾我们很辛苦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麦麦问，“我有点饿了。”
“我们先吃饭去吧！”朱云峰一手一个拉住两个孩子，“你们俩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坏了。”
“那……爸爸怎么办？”麦麦很担心曹鹤阳，“他不饿吗？”
“等下我会给他准备……”
朱云峰和孩子们的声音慢慢轻了下去，曹鹤阳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朱云峰的大将军府很是奢华，天花板上描绘着漂亮的花纹。白天的时候曹鹤阳没发现，现在卧室里光线昏暗，曹鹤阳这才发现天花板上的画居然发出点点荧光，仿佛是深夜的星空一样美丽。
曹鹤阳看得入迷了，这一刻他比过去几年任何时候都要想念黑水星，想念那里的森林和草原，还有纯净无暇的星空。
朱云峰带着两个孩子来到餐厅吃饭，看哼哼和麦麦吃得很香，想着曹鹤阳还没有吃过东西，他就伸手招了招，立刻就有仆人走上来听他吩咐。
“阿四……”朱云峰话说出口就想到不对，这些人不知道“阿四”是谁。他改口道：“那位曹先生，下午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睡下的？”
朱云峰这话其实问错人了，这些仆人只负责餐厅，怎么可能知道曹鹤阳下午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睡的。若是在平时，仆人们虽然嘴巴上不说，但难免会嘀咕，怀疑大将军阁下是不是糊涂了。可这会儿听到这话，那仆人居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道歉一边说：“将军息怒。不是我，不是我。”
朱云峰莫名其妙，心说什么就不是你啊！
没等他说话，一直埋头吃饭的哼哼却来了一句：“不是你是谁？”
“真的不是我。”那仆人双手乱摇，随后指指身后另外一个人说，“是他。他下午顶撞了曹先生。”
被指出来的那个仆人也立刻走上几步，在朱云峰面前跪下，说：“实在不是故意的，我……原想着嘀咕几句，没想到被曹先生听到了。”接着一五一十地把下午的事情说了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