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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朱云峰微微闭了闭眼，似乎是不太愿意回忆，缓缓道，“最初的时候，只是为了防止他们的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才会将他们登记造册。可后来，墨墨偶尔发现如果请他们帮忙的话，事半功倍，所以他开始有意识地去培养他们。我发现之后，本来想叫停。可是当时出征在即，就耽搁了。我原本想回来之后再处理，可是这次去前线，如果不是他们在后方及时发现了我的补给被人动了手脚，说不定我根本就回不来了。”
曹鹤阳已经明白朱云峰的难处了。从他内心深处来说，并不希望这些人在退伍之后重新搅和进来，然而在张霄墨的运作下，从实际上来说，这些人又非常有价值。在这种情况下，身为主帅，为了应对今后愈加复杂的情况，朱云峰不可能轻易解散这批人。
“张霄墨的法子……真的是很高明啊！”曹鹤阳感慨道，“他们原本就是同袍，你又对他们有恩，一旦你需要，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拒绝的。”
“墨墨想要用他们，我……很担心。”朱云峰道说。
“你怕他借着你的名义，让他们做什么危险的事儿？”曹鹤阳问。
朱云峰点点头，随后问道：“阿四，说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让我答应他？”
“到现在你才想起来问这个？”曹鹤阳笑着说，“你也太沉得住气了。”
“那我相信你嘛！”朱云峰说，“还有就是，我大概有点儿猜到你的意思了。”
“猜到我的意思？”曹鹤阳歪头看着朱云峰说，“那你说说看，我是个什么意思？”
朱云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我们不知道墨墨想干嘛，现在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按兵不动，看看他要干嘛。所以你刚刚让我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能够动用那批人，对不对？”朱云峰说完，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曹鹤阳点点头，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张霄墨这个人……我总觉得他比看起来更加……”
“更加什么？”朱云峰问，“心思深沉？他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他是你的侦缉队长。”曹鹤阳说，“常年陷在各种阴谋诡计里，人慢慢变得有些阴郁也正常。”
“嗯！”朱云峰点头。
“可是人的性格有变化，不代表他要动手杀人。”曹鹤阳用手撑着下巴，“我总觉得这背后有点儿不寻常的事儿。”
“那……”朱云峰问，“接下去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办？”
“嗯。”曹鹤阳应了一声，说：“最重要的是，先把刘九思安顿好，不能出什么事儿。”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阵，准备洗漱。朱云峰强烈要求跟曹鹤阳一起洗，美其名曰省水。这个要求被曹鹤阳拒绝，青天白日的，省什么水？当然，这种事儿，有时候拒绝也没有用。
至于一起洗到底是不是真的省水，那就真的是天知道了。反正大将军说是就是，其他人也没胆子说不是呀！
等朱云峰神清气爽地洗漱完毕，已经是中午了。
这天因为没有来得及送儿子们上学，所以他干脆就又在卧室跟曹鹤阳磨蹭了一阵，直到两个人都饿了才“真的”起床吃饭。
朱云峰刚刚拉着曹鹤阳在餐厅坐下，靳鹤岚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头儿，您今天不去驻地也不说一声儿，我问了九思才知道。”靳鹤岚说着，玩味地看了曹鹤阳一眼，继续对朱云峰说，“早知道你一点儿都不着急，我也就不用急了。”
朱云峰脸皮厚，曹鹤阳却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白了朱云峰一眼，见他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恨不得抄起手上的杯子直接砸他的脑袋。
“老靳，你先坐下。”朱云峰说道，“跟我们一起吃吧！”
靳鹤岚也不客气，跟曹鹤阳点头致意之后，一屁股坐下，伸手抓了一串肉串，吃了起来。
朱云峰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给曹鹤阳夹菜、盛汤，叮嘱他多吃一点。
“头儿！”靳鹤岚一串肉串下肚，见朱云峰这个样子，他也已经放松了下来，说：“今儿早上那个大新闻，您知道了吧？”
朱云峰点头，说：“到现在还播着呢！哪儿能不知道。”
“那我就要说道两句了。”靳鹤岚说，“我是咱们舰队的新闻官不是？”
“当然是。”朱云峰毫不犹豫。
“那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不通知我呀！”靳鹤岚说。
“通知你？”朱云峰有些奇怪，“为什么通知你？通知你什么？”
“这消息难道不是你叫墨墨放出去的？”靳鹤岚用餐布擦了擦嘴，有些生气，“保密也不是这么个保密法啊！”
“这消息是墨墨透出去的？”朱云峰也放下筷子，“这话不能瞎说。”
靳鹤岚见朱云峰神色严肃，也不禁一凛，但他误会了朱云峰的意思，说：“我懂我懂，外面我不会说的，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不是在家里嘛……这儿也不能说？”
朱云峰没有说话，曹鹤阳对着在餐厅门口侍立的仆人们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
待仆人们离开后，朱云峰才问靳鹤岚：“你为什么说是墨墨透的消息？”
“两次飞梭车事故，一次有士兵牺牲，一次你受到波及，这种消息，肯定得是咱们舰队主动透露，外界才会知道的吧！”靳鹤岚见朱云峰又一次提问，意识到不对劲，问：“难道说……不是你授意的？张霄墨……他想干什么？”
“可能只是凑巧吧！”一旁的曹鹤阳连忙开口，重复了一遍早上张霄墨的说辞，“给艾伦申请五级英烈，还有启动整个舰队的排查，都需要走公开的流程，所以外界才会知道。毕竟这些文件都是开放权限的。”
靳鹤岚闻言没有说话，他看看朱云峰又看看曹鹤阳，咬了咬唇，摇摇头说：“不对！这里面的事儿不对！”
朱云峰与曹鹤阳对视一眼，都没想到看起来有些不羁的靳鹤岚，居然如此敏锐。
“头儿……”靳鹤岚见朱云峰和曹鹤阳没有反驳自己，却也没有说话，干脆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