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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峰一向是不吝于奖励自己的，曹鹤阳今天晚上的表现也让他格外激动。当然书桌并不是个好地方，但好在他有一张特别舒服的高背椅。
曹鹤阳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都没办法直视这张高背椅了，尤其是最后两个人叠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他自身的重量帮助朱云峰探索到全新的深度，为了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他甚至只能一口咬在朱云峰肩膀上。
“阿四！你把我咬疼了。”朱云峰在给曹鹤阳清理的时候半真半假地抱怨，“我都破皮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曹鹤阳闭着眼睛，完全不想理他，敷衍道：“你可以去医疗舱躺一躺，保证五分钟就好了。”
“那可不行。”朱云峰说，“我得留着，这是阿四爱我的证明。”
曹鹤阳很想睁开眼睛给朱云峰翻个大白眼，但他实在是太累了，浴缸的水也太舒服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来，除了放任朱云峰施为，实在是做不了其他的，只能这样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曹鹤阳伸了个懒腰，转头发现朱云峰并不在身边，他又转向另一边看了眼时间，随后在自己额头轻轻拍了一下。
“昨天实在太过了。下次不能这样。”曹鹤阳轻声嘀咕着提醒自己。
原本还想再赖一会儿床，曹鹤阳却突然发现床头有一份报告和一张便签，显然是朱云峰留给自己的。
曹鹤阳伸手取过来，一目十行地扫完，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他起身穿衣洗漱，随后拿起报告来到书房。
“阿四，你醒了？吃过早饭了吗？”朱云峰坐在高背椅上问道。
曹鹤阳看着那张椅子，脸色一红，但随即平复好情绪，问道：“报告核实过了吗？”
“正在核实。”朱云峰叹口气，“不过很难。”
“为什么？”曹鹤阳问，“张九龄不是你手下最好的侦察兵吗？”问完这句，曹鹤阳已经有了答案，“是贵族，而且是势力很大的贵族……”说完他看着朱云峰的脸色，补充道：“还是跟你有很大关系的很有势力的大贵族……”
话说到这个份上，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了。毕竟，跟朱云峰有关系的大贵族，说来说去也只有那一家。
“所以……”曹鹤阳问，“辛辛那提家为什么要统合首都的药品黑市？苏荷星域的银子不够他们挖的吗？”
朱云峰原本还有些烦躁，但在看到曹鹤阳之后心情却突然间好了，曹鹤阳的反应有些大，大到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是不是说明……
“阿四，你是在……生气吗？”朱云峰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曹鹤阳觉得朱云峰莫名其妙，“你不要扯开话题，你跟我说是不是辛辛那提家？”
“阿四，你是因为对方是辛辛那提家的人，所以觉得我会对他们有所偏袒吗？”朱云峰问道。
“我……”曹鹤阳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知道自己刚刚稍微有些失态，但他并不打算承认，嘴硬道：“我只是觉得……辛辛那提家好歹是侯爵家族，有封号有领地，却做药品黑市的生意，也太不要脸了。”
“确实如此。”朱云峰没有戳穿曹鹤阳，而是附和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儿肯定有问题。”
“那知道是谁在负责这个事儿吗？还有具体在做这个事儿的人到底是谁？”曹鹤阳继续问道，“到底只是那个人单纯的个人行为，还是辛辛那提家族的意思？”
朱云峰摇摇头，说：“九龄报告里没提到，只说这个人很神秘，从没有自己出过面。”
“那他凭什么说那人是辛辛那提家的人？”曹鹤阳说，“也说不定是打着辛辛那提家的旗号？”
“九龄说看到了银鹰”。朱云峰说。
辛辛那提家被人称为银鹰侯爵，他们家族中据说有三只银鹰，是家族的象征，在历代族长间传承。甚至曾经有一位族长在没有获得上任族长遗嘱指派的时候，只凭拿出了三只银鹰就获得了族人认可。
“银鹰？”曹鹤阳惊讶道，“居然有银鹰？那就是辛辛那提整个家族的意思了？这……这是要做什么？”
朱云峰摇摇头，说：“我也猜不透。这么多年，他们和首都……一直没有太大的牵扯。”
“或者……去第二执政官那里探探口风吧！”曹鹤阳说。
朱云峰一愣，“去问他？他能知道吗？”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是一种讯息和信号，难道不是吗？”曹鹤阳说。
帝国的第二执政官名叫亚历山大·卡玛，卡玛家族曾经是皇族，虽然如今帝国没有了皇帝，但卡玛家族在整个帝国的能量仍然不容小觑。
“你觉得……辛辛那提家做这种事……会跟卡玛说？”朱云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说……有很多种。”曹鹤阳说，“你不会忘记了如今辛辛那提家的那位族长丈夫，叫什么了吧！”
这种贵族间盘根错节的关系，一贯是朱云峰的短板，但这是曹鹤阳的必修课。见朱云峰一脸茫然的样子，曹鹤阳没好气地说：“杰克逊·辛辛那提，辛辛那提家现任族长，他的伴侣叫做路易·卡玛·辛辛那提，是卡玛执政官的弟弟。虽然有传言说他其实只是堂弟，因为当时卡玛家想要笼络辛辛那提家，但是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卡玛执政官才认了这位堂弟作为自己的弟弟，不过……反正他是卡玛家的人。这样的大家族出来的人，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摆脱家族的。除非……被家族抛弃……”
曹鹤阳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朱云峰知道他想到了自己。
“阿四……”朱云峰握住曹鹤阳的手，“我……”
“我虽然怀念黑水星，但并没有任何想回曹家的意思。”曹鹤阳止住朱云峰的话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些年我虽然也曾经怪过自己遇人不淑，也怨恨过你无情无义，但是我没有后悔过我的选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