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01·问剑
08
朱云峰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曹鹤阳，说实话，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开始担心起眼前这个NPC也或者不是NPC的人的精神状态。
“干嘛这么看着我？”曹鹤阳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没疯。”说这句话的时候，篝火一闪，让他投在山壁上的影子跟着诡异地动了动。朱云峰看得心中一紧，心说喝醉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喝醉，同样的，神经病也不会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
曹鹤阳仿佛看出了朱云峰的想法，笑了一笑，问他：“你觉得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哈？”朱云峰不太确定曹鹤阳是要跟他探讨哲学还是什么别的，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数据？”
“嗯……”曹鹤阳微一沉吟，说：“从你的角度来说，也不能说不对。”
“但是？”朱云峰显然能听出来曹鹤阳的话还有后续。
“虽然现在可能有点早，不过可以试试。”曹鹤阳边说边站起身来到朱云峰身边。
朱云峰有些紧张，朝后退了一步。
“这么紧张做什么？”曹鹤阳冲朱云峰眨了眨眼睛，“我们俩亲都亲过了，我又不会害你。”
听曹鹤阳说起这件事儿，朱云峰先是脸上一热，随后问道：“为什么你可以亲我？我意思是……这个游戏……”
“嘘！”曹鹤阳竖起食指，点在朱云峰唇上，随后整个靠到朱云峰怀里。
朱云峰觉得自己迷糊了，这种完全不符合设定的身体接触为什么会一再发生？关键是全息游戏的拟真程度太高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曹鹤阳扑在自己脖颈上的呼吸。
曹鹤阳把手伸进朱云峰怀里，随后把那块“混元一气令”掏了出来。
朱云峰双目圆睁，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比起曹鹤阳亲他还不能理解。在朱云峰的概念里，令牌虽然看起来是收在自己怀里，但实际上是在自己的行囊里，他无法理解曹鹤阳怎么做到把令牌拿出来的。
在他看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曹鹤阳入侵了服务器，修改了数据，但这种事情肯定是人才能做的呀！可曹鹤阳他只是一个NPC啊！难不成……
“你……你有自我意识？”朱云峰惊呼。这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能够接受的唯一解释。曹鹤阳确实是NPC，但是是一个强人工智能，拥有自己的意识，所以才能做出这种种一切。
曹鹤阳摇摇头，对朱云峰的反应似乎有些失望，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拉着朱云峰的右手，挽起他的袖子，让他的手腕露出来。
朱云峰不知道曹鹤阳要干嘛，他直觉自己应该把手缩回来，但是任务都推进到这一步了，现在退缩不合适。想到这里，朱云峰只能咬咬牙，忍着不动，看曹鹤阳想干嘛。
曹鹤阳先伸手在朱云峰手腕上摸了一把，朱云峰一愣，这动作多少带着点别的含义。就在朱云峰愣神的时候，曹鹤阳居然将那令牌一把拍在朱云峰手腕上。
朱云峰手腕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居然直接退出了游戏。
从游戏舱里醒过来，朱云峰先是瞪着眼睛发愣，这种强制断线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随后他听到耳边传来了警报声和不带半点感情的电子音。
“检测到您心跳过速，已强制离线，是否需要为您呼叫医疗救护？”
“不需要。”朱云峰皱眉说出这句话，然后按下按钮，停止呼叫。自己……刚刚是被强制下线的？曹鹤阳对自己做了什么？
想到曹鹤阳刚刚把令牌拍在自己右手腕上，朱云峰突然觉得手腕一阵生疼，他忍不住伸出手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那里真的有一个圆形的印记，轻轻碰一下，还有点儿疼。
“艹！”朱云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来不及想原因，他从游戏舱里出来，打车去找栾云平。
“我说……大哥，我是心里医生，不是外科医生！”栾云平皱眉，对于不请自来的损友没有好颜色。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去医院看啥啊？”朱云峰理直气壮，“不得你先给我看看吗？”
“你这是烫伤啊！怎么弄的？”栾云平一边问一边写处方，“我最多给你开点止疼药，你要去医院找大夫给你开点烫伤膏。”
“这是……烫的？”朱云峰不敢相信，觉得栾云平在胡说八道。
“对啊！”栾云平说，“我虽然是心理医生，起码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好嘛！”
“我……”朱云峰有心把游戏里的事儿说给栾云平听，但是又觉得他不会相信自己，想了想说，“我这几天游戏打得太多，有点儿恍惚，没留神烫着了。”
栾云平察言观色，能看出来朱云峰说的不是实话，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没必要逼朱云峰说他不想说的事儿。
“行了！那你去医院吧！”栾云平说，“等下记得去跟护士结一下我的诊金。”
“不是吧！这你也收钱？”朱云峰哭穷道，“我现在没工作！”
“你少跟我哭穷！”栾云平说，“你直播一场收多少礼物我不知道啊？”
“那我不是生病了吗？都好久没有播了。”朱云峰说。
“行了行了，你快走！”栾云平把朱云峰推出自己的办公室，“我后面还有病人呢！”
栾云平的护士早就习惯了他俩之间的这种戏码，反正朱云峰每次来都哭穷，哭完该付钱付钱。栾医生每次都嚷嚷要收钱，但每次收完最后又给退回去。也不知道他们俩在搞什么。
果然，朱云峰离开栾云平的办公室，把处方单拿给护士小姐，扫码缴费，拿了药，离开了栾云平的心理诊所，随后到附近的医院去看烫伤。
事实上，也确实如栾云平所说，那块手腕上的圆形印记是烫伤。医生还有些奇怪朱云峰一个大老爷们特地为了这么小的伤跑一趟医院，多看了他几眼。
等折腾完回到家，朱云峰甚至觉得自己手腕那个地方不疼了。只是他还是没有想通，自己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