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01·问剑
09
因为手腕有伤，朱云峰干脆给自己找理由叫了外卖，一边吃一边在电脑上查资料。《问剑》这款游戏从推出至今已经快四个月了，按照游戏里的时间设定，也就是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自然发生了很多事儿，游戏官方会在网站上对这些事情都一一做好整理，让玩家更有参与感。
朱云峰一边吃一边查看大事年表，想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官网和讨论区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混元一气令”的信息，至于曹鹤阳，对他的介绍也非常简单。
【武林第一大派临江楼弟子，因缘巧合获得锻器宗师林沧溟唯一传世的武器沧溟剑，被剑中邪祟影响入魔，为祸武林。最后被朱云峰斩杀，朱云峰因此成为武林共主。】
看到这里，朱云峰不禁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去翻了翻官网上对其他重要NPC的介绍，果然发现了问题。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NPC，为什么生平介绍这么简单？”朱云峰狐疑道，“连那把剑的介绍都比他长。”
当然，这种问题对于普通玩家来说是没什么好纠结的，因为说实话，真的很少有人会去注意这种事儿。可是朱云峰现在对这个游戏的任何不合常理的地方都会有所怀疑，因为他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要不是自己的神经足够强大，任何人遇到这种在一个游戏里被NPC给强吻了——好吧！也不算强吻，自己也很享受——这种事情，肯定得疯。可是这种限制级的接触，到底是怎么发生在游戏里的？朱云峰实在是想到头都要炸了。
吃完饭，朱云峰终于承认，游戏的官网和讨论区没办法为自己提供任何有效信息，说到底，自己还是必须进入到游戏里。可是他现在又有些犹豫，因为他完全不确定自己的判断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说这真的只是《问剑》这款游戏的一个隐藏任务的话，那这个任务成功难倒了自己。
朱云峰也清楚，其实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放弃这个游戏，另外换一个是最符合逻辑的选择。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逻辑在大多数时候，并不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算了！”朱云峰有些自暴自弃，“今天要是再搞不清楚，我就真的换个游戏吧！”
想到这里，朱云峰到底还是躺进了游戏舱里。
闭上眼睛，同步脑神经，朱云峰却并没有登入游戏，反而是陷入了长长的黑暗。正当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想退出重新登入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腕却突然间热了起来。
“搞什么？”朱云峰骂了一声，随后一怔，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家里，正坐在沙发上。
“这特么的……”朱云峰又愣住了。照理他的脏话应该会被系统消音，可是他居然骂了出来。自己难道果然如栾云平说的那样，疯了吗？已经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
“你没疯！”一个声音响起。
朱云峰一回头，发现曹鹤阳正靠在墙上看着自己，肯定道：“相信我，你没疯。”
虽然装束打扮和游戏中完全不同，但朱云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眼前的人是曹鹤阳。
“你还说我没疯？”朱云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特么的都看到游戏NPC出现在我家里了。”
“啊？原来你是因为这样啊！”曹鹤阳似乎是刚刚明白朱云峰的纠结所在，“啪”的打了个响指。
朱云峰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看，自己居然处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而曹鹤阳则坐在自己身边。
“这样好点吗？”曹鹤阳问。
“不是……我没明白。”朱云峰觉得自己有点晕，“这里是游戏吗？你到底是谁？难道是GM？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曹鹤阳又一次不答反问，“你没事儿吧！”
“什么？”朱云峰没明白。
“你的身体……还好吗？”曹鹤阳问，“我是说……你……真实世界中的那个身体。”
“我……”朱云峰又一次疑惑了，他不觉得一个NPC能问出这种问题，但反正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他只能点点头说，“一点烫伤，不碍事儿的。”
曹鹤阳似乎是放心了，说：“我有点心急。不过因为你太久没上线，所以和我的计划相比，我们已经落后许多了。”
“不是……我不明白……”朱云峰说，“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到现在为止，我真的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每天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
曹鹤阳看着朱云峰，似乎是在思考，却突然间扯着朱云峰的衣领，亲了上去。
朱云峰满脑子浆糊，但身体却很诚实，他甚至有种感觉，在这个地方，自己甚至可以跟曹鹤阳来一场负距离接触。
曹鹤阳在朱云峰开始解自己衣扣的时候推开了他。
朱云峰有些不满又有些心虚，低着头没有说话。
“所以……你应该发现了吧！”曹鹤阳说。
“什……什么？”朱云峰的脑子还在回味刚刚和曹鹤阳的亲密接触，压根儿就没有动起来。
“这里并不是游戏……”曹鹤阳说，“或者应该这样说，这里不受游戏的任何限制。”
“是，我发现了。”朱云峰说，“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是如何做到的？还有，现在的我，到底是在哪里？”
“你当然是躺在游戏舱里啊！”曹鹤阳说。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朱云峰说，“如你所说，我躺在游戏舱里，为什么却没有进入游戏，反而来到了这里？”
“嗯……好问题。”曹鹤阳说着手一挥，仿佛有魔法一样，朱云峰面前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碗。
“游戏是这个碗。”曹鹤阳指指小碗，然后把小碗放到大碗里，指着两只碗中的空隙说，“我们在这里。”
“这里？”朱云峰努力消化曹鹤阳的话，“所以就是……我登入了，但是没进到游戏里？”
曹鹤阳点头，说：“我把这里，称为灰度空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