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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们需要负全责！”
“那么多人死了！那个Q到底是什么人？”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人提出来，要朱云峰与曹鹤阳公开Q的身份，他们要Q出来公开道歉。
“阿四！”朱云峰阻止想要出门的曹鹤阳，“你想去哪儿？”
“今天是追悼大会，于情于理我总是要去的。”曹鹤阳说。他今天特意换了一声全黑的衣服，这在下层可不容易找到。
“你明知道他们最近对你很不满。”朱云峰有些担心，“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真的动手，我扛揍！”
曹鹤阳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了吧！你这个样子，人家会觉得我们是去挑事儿的。”
“那……”朱云峰退了一步，“我去找谢金，让他陪你去。”
“他陪我去？”曹鹤阳不解。
“他是疯子嘛！人对疯子多少有点顾忌。”朱云峰说，“万一他发疯呢！”
曹鹤阳微微一笑，说：“这个理由你可别跟他说，当心他跟你发疯。”
话是这么说，但谢金何许人也，一听朱云峰说请他陪曹鹤阳去参加追悼会，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你想我给你家那位保驾护航？”谢金瞥了他一眼，“你这算盘打得真好。”
朱云峰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阿四嘴上不说，心里一直记挂着，总觉得是他不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不希望他这样。”
谢金皱眉，说：“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是他们错估了形势，错信了回响。我早说了，那可是拿人实验的主，怎么会是什么好人……不对……好机器！”
见朱云峰没有说话，谢金念头一转已经明白了，继续问道：“所以这些人没觉得自己不对，把错都怪在Q和你家那位身上了是吧！”
朱云峰点点头，说：“人嘛，都是这样的，怪别人要比怪自己容易。”
“曹鹤阳呢？他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谢金说，“他看起来没这么蠢啊！”
“阿四是觉得，我们俩没能阻止大家，所以心中有愧吧！”朱云峰说，“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谢金问。
朱云峰摇摇头，说：“没什么。”他觉得曹鹤阳心里有事儿，但到底是什么事儿他也不确定，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跟谢金说了。
谢金见他不肯说，也不追问，不过还是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等他陪曹鹤阳去参加追悼大会回来已经快吃晚饭了，朱云峰见曹鹤阳脸色发白，转头去看谢金，发现他额头上有红印，火立马就上来了。
“有人打你们？”朱云峰问，“谁？我去找他算账！”
“没有没有。”曹鹤阳没说话，谢金先否认了，“是砸了东西，但是没有打我们。”
“那你……”朱云峰指指他的额头。
谢金啐了一口，说：“运气不好，东西崩起来正好磕到了。”
“啊？”朱云峰目瞪口呆，“这也太巧了吧！”
“不提了！”谢金说，“我反正把他全须全尾地送回来了，我先走了。”
朱云峰跟谢金道谢，把他送出了自己的舱室，转身看到曹鹤阳坐在床上发呆，便走过去，问道：“阿四，你等下想吃什么？”
曹鹤阳闻言回神，看了朱云峰一眼，知道他担心自己，但又因为不想给自己压力，所以没有问自己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拉住朱云峰的手，示意他坐下，随后说：“他们希望我把Q引出来。”
“啊？”朱云峰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把Q引出来？怎么他们还真的觉得这是Q的圈套吗？”
曹鹤阳点点头，说：“他们觉得Q和响总是一道的，之前就是博取了我们的信任，为的就是在最后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朱云峰皱眉，说：“这话未免有点……有点……”他一下找不到形容词，干脆换了一种说法，“我们从现在的结果朝前推，好像一切都是Q的阴谋，是他建议我们跟响总谈判，也是他帮助我们一路上到90层。可是当时接受他建议的是我们，听响总的话离开中央控制室的也是我们，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和Q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如果不是他，我们能顺利逃出来？难道不是都死在90层了嘛！”
曹鹤阳叹口气，说：“道理大家都懂的。可是你知道的，阴谋论比理智更容易占领舆论。”
“他们又在说什么？”朱云峰问。
“他们觉得，如果Q和响总不是一伙的，只是黑客的话，没办法下达这么准确清晰的指令。”曹鹤阳说。
“这也行？”朱云峰瞪大眼睛，“明明这才是他最可靠的地方啊！”
“人就是这样的。”曹鹤阳说，“同一件事情，心境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
“那……我们要怎么办？”朱云峰担心地问道，“他们是不是逼你了？还是威胁你了？我……不行我去上面躲着。”他知道曹鹤阳能够被威胁到的地方肯定是自己，所以才会说自己离开，不愿意成为曹鹤阳的软肋。
曹鹤阳摇摇头，说：“要走也是我们一起。我才不会让你一个人在上面。”
朱云峰闻言，搂住他，说：“你现在这么说。之前不还是把我放在上面那么多年！”这话里虽然带点抱怨的味道，但更多的是撒娇。
曹鹤阳听出来了，但他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不一样的。之前我在下层，我知道你在上面能过得很好，我放心的。可是现在你要是上去躲着，随时可能被响总发现，我可不放心。”
朱云峰心里甜甜的，但还是忍不住继续撒娇道：“你就知道你自己放心，你都不管我。在上面的这几年，我……”话说到这里，他就停住了。再说下去，就真的变成抱怨了。
曹鹤阳闻言，拉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大饼，抱歉。我知道之前我那样的做法很自私，自以为是地选择自认为对你好的方式，我离开你，毫无音讯，把你一个人留在上面。所以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
“你一定不这样了！”朱云峰抢着说。
曹鹤阳摇摇头，说：“我肯定跟你交待清楚，然后再……”
话没说完，曹鹤阳就被朱云峰扑倒在床上。什么鬼！朱云峰一边扯曹鹤阳一边恨恨地想，居然还敢说交待清楚，说不服你，只能shui服了！
醒来的时候，两个人彼此拥抱着，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与静谧，直到曹鹤阳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
曹鹤阳有点儿不好意思，朱云峰却哈哈大笑，从床上爬起来，给曹鹤阳准备食物。
两个人正吃着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近，混杂着焦急的交谈、沉重的脚步声和不时的叫喊，每一个声音都似乎带着急切和不安。
朱云峰与曹鹤阳的眼神在空气中交织，两人眼中都透露出一丝警惕和疑惑。
“阿四！等下你别动！”朱云峰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把刚刚坐着的折叠椅收起来拿在手上，显然是把这东西当成武器了。
曹鹤阳说：“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你别紧张。”话虽然这么说，但听外面的声音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朱云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住了嘴唇。舱室里昏黄的灯光映在他那挺拔的身影上，为他的脸孔投下一层阴影，只露出那双坚定的眼睛。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一股洪流正在快速逼近。朱云峰紧紧握住折叠椅，准备好迎接战斗，可他等来的却是三声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
“咚咚咚！”
朱云峰回头与曹鹤阳对视一眼，曹鹤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算怎么回事儿。
朱云峰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示意曹鹤阳再朝里面退一些。
“咚咚咚！”又是三声，随后一个声音响起：“四哥，我们有点事儿想要请教。”
说话的人声音清脆动听，朱云峰只觉得熟悉，曹鹤阳却一下听出来是小璐，便示意朱云峰开门。
朱云峰有些犹豫，但他相信曹鹤阳，走了几步上前打开舱门。
小璐站在门外，她身后则是重重叠叠的身影。他们穿着各色的衣物，有些面带焦虑，有些则带着迷茫，挤在门外狭窄的通道中，几乎每个人都在为了一点点空间而挪动脚步。灯光斜斜射下来，照在人们身上，为每一个人都打上了长长的影子。影子摇摇晃晃，像是在告诉朱云峰这里的混乱程度。
即使在这密集的人群中，朱云峰还是看到有人试图挤进通道里，以至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他转头朝另一侧看去，发现那边也是人声鼎沸。低沉的嗓音、尖锐的叫骂、还有许多不明所以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是……怎么了？”曹鹤阳走到朱云峰身边，问小璐，“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大家突然间都过来了？”
小璐说：“刚刚……我们所有人都收到了Q的讯息。”
“Q？”曹鹤阳一惊，“他说什么？”
“他说他授权你公开他的真实身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