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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九思没想到朱云峰居然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看了眼曹鹤阳,想说话,但没说出口,已经又痛得叫起来。
“大饼!”曹鹤阳见刘九思似乎是有话要跟自己说,轻轻叫了一声,朱云峰会意,松开手把刘九思重新扔到沙发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曹鹤阳问刘九思。
刘九思一边活动自己的关节,一边说:“他不怕,你也不怕?你那么相信他?”
朱云峰原本以为刘九思会说出什么重要的讯息,一听他挑拨自己和曹鹤阳,立刻又想上手。刘九思见状连滚带爬地缩到角落里,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一副打算跟朱云峰拼命的样子。
“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曹鹤阳说,“拖延时间什么的没有意义。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我们的事情的。你呢……这么巧被我们遇到了,为了你少受皮肉之苦,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刘九思没想到曹鹤阳会这么说,他虽然没有回答刚刚自己的问题,但其实已经明晃晃地给出答案了——他不怕。哪怕他可能确实不能打,但是他相信朱云峰,只要有朱云峰在,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受伤。
刘九思有些戒备地看了眼朱云峰。
朱云峰说:“你好好回答阿四的问题,我不打你。”
“看起来,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刘九思说。
“你到底是谁?”曹鹤阳说,“罗氏集团又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头盔,“这个又是什么?你在用它做什么?”
“你问题有点多!”刘九思话刚出口,朱云峰就瞪了他一眼,他从善如流地继续说道:“当然,我可以回答你。”
“那一样一样说吧!”曹鹤阳说,“罗氏集团到底是什么?”
刘九思说:“这个问题真说起来话就长了,而且……我知道的可能也不完整。”
“你这人,又想试试是吗?”朱云峰伸手,想把刘九思从角落里拽出来。
“大饼,没事儿。”曹鹤阳制止了朱云峰,对刘九思说,“那你挑你能说的说吧!”
“我……”刘九思眼珠转了转,“我叫刘九思。”
“废话少说。”朱云峰说,“我还不知道你叫刘九思啊!”
“我记得你之前在飞船卫队待过的,那后来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曹鹤阳问。
刘九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说:“我……现在……就在这儿!”
“你又在说什么废话?”朱云峰不满,“想挨揍直接说。”
“大饼!”曹鹤阳伸手拉住朱云峰,说:“他就是想激你打他,把他打趴下了,他就不用说了。”说完这句,他又问刘九思:“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工作就是在这里?”
刘九思没想到曹鹤阳居然能绕过这个弯来,而且几乎没有花什么时间。
“阿四,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在这儿?”朱云峰环视周围,“可是……90层以上不是禁区吗?”
曹鹤阳说:“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才希望他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一边说他一边看向刘九思,“不过其实也挺好猜的,是因为罗氏集团你才会在这里的是吗?或者说……你其实在替罗氏集团工作?”
刘九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曹鹤阳见状,笑了笑,说:“看起来我猜对了,其实也不难猜,那个上面有罗氏集团的标志。”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头盔。
刘九思愣了一下,说:“原来你是看到那个才发现的。”
曹鹤阳看了刘九思一眼,说:“你到现在还不肯说真话吗?”
“什么?”
曹鹤阳说:“你曾经在卫队待过,我觉得你的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不至于这么差。”
刘九思看了曹鹤阳一眼没说话。
朱云峰有些不明白,拉住曹鹤阳的手,轻轻晃了晃。
曹鹤阳会意,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他是在这里工作的,那么这个头盔肯定不是头一次使用了,一定会知道上面有标志。再说了,我们之前戴头盔进入那个界面,能看到罗氏集团那几个字,我们一问出口,他就肯定知道我们戴过头盔了。所以才会说什么马上就有人要来了,我们要死了之类的话。”
“闹了半天,你是在耍着我们玩是吗?”朱云峰气急,如果不是因为曹鹤阳再三叮嘱他不要动粗,他肯定老早一拳打上去了。
曹鹤阳说:“其实我刚刚就在想,我一提到罗氏集团你的反应那么大,到底是为什么?你跟我们说会有人来,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原因……应该是你不能说吧!”
刘九思身子一震,看向曹鹤阳,眼中居然隐隐带着些希望。
“你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说,所以希望我们离开不要纠缠。”曹鹤阳说,“你一直在这里东拉西扯,我原以为你是在拖延时间,现在看来是你没办法说出来。至于你为什么不说……”说到这里,曹鹤阳微微沉吟了一下,“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是吗?灭顶之灾那种?”
刘九思没有说话,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你是身上戴着什么东西吗?”曹鹤阳问,“一说出来就会触发机关什么的那种?”
刘九思摇摇头。
曹鹤阳皱眉,随后又了然地说:“那就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是吗?”
刘九思点点头。
曹鹤阳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随后继续问道:“你能说话,但是不能说关于罗氏集团的事情,那说明是语音触发的,但是……你不知道触发的关键词是什么,所以只能东拉西扯,以避免会误触,是这样吗?”
刘九思坐到沙发上,点了点头,说:“你是个聪明人,我很高兴。”
朱云峰刚刚勉强算是听懂了曹鹤阳和刘九思之间的对话,这会儿却忍不住插嘴道:“我们阿四聪明还用你说啊!”
刘九思看了朱云峰一眼,突然笑了,但眼中却带着一点悲伤。
“你笑什么?”朱云峰问。
刘九思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伸手把眼泪抹掉,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队长,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把朱云峰都弄糊涂了。“你说什么?”他问,问完又转头看向曹鹤阳,“阿四,他刚刚这句是夸我还是骂我?”
曹鹤阳看着刘九思,突然问:“你跟筱阁……不太好吗?”
刘九思呼吸一窒,随后自嘲地摇了摇头,说:“看到你们俩这样,其他人很难说自己好吧!”
朱云峰这会儿有点明白刘九思的意思了,说:“我们俩也不是天生就这样的,之前阿四去了下层,我也挂心很久了呢!诶……你在这里,那王筱阁那边……”
“对他来说,那个刘九思已经死了。”刘九思说。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解读,比如说王筱阁认为刘九思已经死亡,或者说王筱阁认为他和刘九思的感情已经死亡。
曹鹤阳想了想,问:“在回响上,想认定一个人死亡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不过有的时候也很难,你是哪一种?”
所谓简单,是指只要提出申请,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现在在回响号上的位置和主要职责。当然,这种查询是双向的,提出申请的人提出申请后,回响会定位到被查询者,随后向他发送信息,告诉他现在有一条来自某某某的查询申请,你是否愿意向他公开什么什么内容,如果愿意,那两个人自然就联系上了,如果不愿意那申请人会收到一条申请被拒绝的回复。然而即使如此,那么申请人至少可以知道他想找的那个人还活着。
当然,这种申请也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比如说被查询者已经死亡了,那么申请人就会收到死亡证明。还有一种就是被查询者逃到下层或者发生其他什么意外了,那么申请人会收到他失踪的回复。这种情况下想再找到人就很困难了。
曹鹤阳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在问,刘九思是被认定为死亡了,还是失踪,显然他并不觉得刘九思说自己死了是在说他和王筱阁的感情。
刘九思叹口气说:“简单的。”
“可是你并没有死。”曹鹤阳皱眉。如果刘九思是被认定失踪了还好说,可是他明明在90层,活蹦乱跳地坐在这里,怎么会被认定为死亡?
“因为罗氏集团?”曹鹤阳试探着问了一句。
刘九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曹鹤阳倒吸一口凉气,问:“你是罗氏集团的人?”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似乎难倒了刘九思,他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阿四……他什么意思?”朱云峰问,“又摇头又点头的。”
“可以算是,但不是核心人员。”曹鹤阳说。
刘九思立刻翘起拇指,示意曹鹤阳说得对。
曹鹤阳在沙发前来回踱步走了走,说:“罗氏集团能够给你开具连回响都认可的死亡证明……是因为……罗氏集团的权限……在回响之上吗?”说到之里,他看了一眼头盔上的罗氏标志,脑子里仿佛电光一闪,一个念头随即产生。他拉着刘九思说:“所以……其实罗氏才是一切的主宰吗?甚至连回响也是他们的私产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