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星尘回响(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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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鹤阳的话不仅让朱云峰吃了一惊,刘九思也吓了一跳。
  “阿四……你……你说什么?”朱云峰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你说响总……不是,回响是……”
  曹鹤阳点头,说:“其实很明显了吧!”他一边说一边指指周围,“这里是回响的中央控制室,但是却有供人使用的设备,说明回响也是被操控的。我当时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我的感觉果然是对的。”
  “那……罗氏……”朱云峰问,“你觉得罗氏集团操控回响是因为那个头盔上印着罗氏集团的标志吗?”
  “是的。”曹鹤阳说,“还有就是,我们刚刚戴着头盔,出现的那个也是罗氏集团的标志,这不难推断。”
  虽然曹鹤阳说不难推断,但实际上背后的逻辑推断并不简单。对回响号上的人来说,从小时候开始,他们就被无数次告知,回响是他们的守护者,是一个绝对的、不容质疑的最高管理者。回响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就像一个坚不可摧的神灵,监督着一切,确保一切的正常运转。在这种仿佛已经刻入骨髓的思维定势下,要想从那些细微的痕迹中推断出背后还有一个组织操纵着回响并不容易。而且,即使是有了这样的怀疑,大多数人可能也会因为害怕、或者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选择无视或者否认。然而曹鹤阳却在这种近乎洗脑的影响之下,保持了一双敏锐的眼睛,从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中察觉出异样,经过仔细的分析和推断,逐渐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不仅仅需要智慧和观察能力,更需要一种勇气和决心。
  朱云峰自然明白这一点,因为哪怕这个结论从曹鹤阳的口中说出来,带给他的震撼都是巨大的,更遑论曹鹤阳是自己推论出来的。
  “阿四,我觉得你很了不起,真的。如果是我……”朱云峰的话没说完已经被打断了。
  “如果是你,你肯定想不到的啦!”一直没有出现的Q的声音突然再次在耳机中响起。
  “Q!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曹鹤阳问,若非如此,他不会问自己要不要关掉回响。只有知道回响实际上被人控制着,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们在跟谁说话?”刘九思见朱云峰和曹鹤阳突然间郑重了许多,忍不住发问。
  没有人回答他,朱云峰和曹鹤阳都在等着Q的回答。然而Q也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所以说,你们会做怎样的选择呢?”
  所谓的选择自然是指要不要关掉回响。

  曹鹤阳与朱云峰对视一眼,回答道:“你带我来到这里,让我知道这些,不就是引导着我做出那个你想要的选择嘛!”
  Q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曹鹤阳刚刚的推测。
  “所以说,从头到尾,你想要的就是我们替你关掉回响?”朱云峰有些不解,“如果这样的话,之前我们带着多人上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那么要求?”
  “因为上次我们上来之后,在跟我们说话的就不是他了。”曹鹤阳说,语气笃定。
  “啊?”朱云峰不解,“可最后他不是救了我们吗?”
  “你记不记得,那段时间有阵子讯号不太好,一直都有电流声。”曹鹤阳说。
  朱云峰凝神想了一会儿,说:“有点印象……等一下,所以当时跟我们说话的是回响?”
  曹鹤阳点头,说:“回响假扮成的Q吧!”
  Q沉默依旧,对于曹鹤阳与朱云峰的推论,不承认不否认,仿佛并没有听到。
  刘九思听得一头雾水,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和困惑。他并不清楚他们说的那个Q是什么人,但也能猜出应该是个重要的人物。只是他们俩说话虽然没有避开他,但二人之间的氛围却似乎是在进行某种私密的精神交流,让人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
  他咽了下口水,再一次鼓足勇气想问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当他真的看向他们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又一次放弃了。
  朱云峰和曹鹤阳眼神交汇,仿佛两道电流在空中碰撞,产生出不可言喻的火花。刘九思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们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反正不管这两人说什么,最后肯定还是会问自己话的。
  不过刘九思这一次想错了,一旦进入了自己的节奏,朱云峰和曹鹤阳显然就已经忽略了他,二人又讨论了几句,曹鹤阳突然道:“Q!你说话!”
  耳机那头没有反应,曹鹤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听得到。”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Q依然坚持自己的问题,显然没有打算回答。
  “我能选择什么呀!”曹鹤阳说,“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来做这种事情。这甚至都不是选择,因为你明明知道在知道了罗氏集团的存在之后,我压根儿不会做出其他选择。”
  “阿四!你想好了?”朱云峰问,他显然清楚曹鹤阳打算做什么,或者说,正如曹鹤阳说的那样,在知道了罗氏集团实际上控制了回响,控制了飞船之后,他们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我想好了。”曹鹤阳说完,握住朱云峰的手,问:“你呢?你想好了吗?”
  朱云峰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一刻,很多之前让朱云峰觉得难以解释的事情都仿佛被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为什么会有一些人的数据被异常标记,朱云峰曾经无比相信,那些被标记的人是危险的,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更像是那些不符合罗氏集团某些标准或策略的“错误数据”。他们并非危险分子,会危及回响的安全,他们会危及的只是罗氏的利益。
  想到这一点,朱云峰心中涌起愤怒。他从没想过,他从小就信赖,视为最公正,最无私存在的回响,竟然只是一个冰冷的、被操纵的工具。所有的数据处理,决策制定,不再是基于真正的逻辑和公正,而是受到了罗氏集团背后不可告人的意图的影响。那些他曾经处理过的人,他们的眼神和无奈如今变成了一把把刀,刺痛了朱云峰。曾经,他们或许也向他一样对回响抱有无限信任,但最终,他们都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者。
  “我想好了阿四,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朱云峰说。
  “所以,Q,我们想好了。”曹鹤阳说,“我们会关掉回响,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刘九思震惊了,他没想过曹鹤阳和朱云峰居然想要关掉回响,这在他眼中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朱云峰和曹鹤阳的样子,让他觉得,他们真的有能力这么做。
  “你们……你们再想一下。”刘九思劝说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飞船会乱掉的吧!”
  朱云峰与曹鹤阳没有任何反应,刘九思这时终于注意到他们的耳朵里有一枚微型耳机,他一下明白了他们应该是在跟Q对话。
  “那什么……要不我们再聊一会儿。”刘九思说,“我想想有什么是我能说的!”
  朱云峰与曹鹤阳此时没有时间理会刘九思,因为刚刚Q在耳机里说的话,让他们一度怀疑Q在开玩笑。
  “你……什么意思?”朱云峰问,“你让我们干嘛?”
  “你们没有听错。”Q说,“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阿四,怎么办?”朱云峰有些犹豫,哪怕已经下定决心关闭回想,但Q刚刚提供的方法也太匪夷所思了。
  曹鹤阳思索了一下,说:“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就相信他吧!”说完他又问道:“你觉得你能行吗?”
  “阿四!”朱云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还很小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朱云峰说完,大步走到中央控制室中间那个巨大球体前。他深呼吸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高高跃起,仿佛一道流星直奔那透明的罩子,随后一拳打在上面。
  巨大的碎裂声响起,刺耳而震撼。那透明的罩子产生一道巨大的裂痕,然后裂痕迅速扩散,最后整个球体破碎成无数的碎片,如雨般飘落。
  令人惊奇的是,那罩子中的不知名金属却没有因为罩子的破碎而落地,反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动,开始缓缓旋转,如同一颗未知星球在自转。金属的表面随着转动,折射出绚丽的光泽,金色、银色、蓝色,闪烁变幻,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那团金属越转越快,伴随着微微的嗡鸣,那声音既低沉又和谐,仿佛是它在对世界述说着自己的故事。金属本身也开始发生变化,它的边缘开始向内凝聚,就像液体被吸入一个中心点,慢慢地,它的体积逐渐缩小。
  最后,那团金属变成了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完美球体,表面光滑如镜,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它静静地漂浮在空中,就像一颗宇宙中的星球,独自存在,静默而神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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