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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索？”
“求索是谁？”
朱云峰与曹鹤阳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从宇宙的最深处传来，低沉、缓慢，却充满无尽的力量和情感。这声音如同一个老者对时间的回忆，带着岁月的沉重和历经风霜的忧伤。
随着这叹息，朱云峰与曹鹤阳周围原本璀璨的星空仿佛都变得暗淡了几分，星星的光芒黯淡，宛如它们也为这一声叹息而感到哀伤。远处的星云蜿蜒曲折，如同轻柔的纱帘，在这声音中飘舞起来，闪烁着微弱的光。整个宇宙的节奏似乎都被打乱，旋转的行星和卫星仿佛都放慢了脚步，一切都在为这份沉痛而停滞。不远处，一颗流星划过，尾巴长长地拉在夜空中，像是为这声音落下的一滴眼泪。那伤感的情绪如同涟漪，从宇宙的中心蔓延到最远处，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心痛。
朱云峰与曹鹤阳的心也被触动，他们能感受到这声叹息背后似乎蕴藏着无数的故事和回忆。这份情感如此真实、如此强烈，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空气都为之凝固，只留下那声声叹息，与星空共鸣。
“我……我突然有点想哭。”曹鹤阳说，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刚刚那声叹息所影响，但他还是难以止住自己心绪的起伏，很想抱着朱云峰大哭一场。
“我……我也是……”朱云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抹眼泪了，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
花了好半晌，二人的情绪才总算平复下来，也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想事情了。
“所以说……”曹鹤阳看向面前的金属圆球，“你是求索，你找上我们，是因为你……认识我们？那所谓的Q就是你？你所说的什么意识上传也是假的吗？只是为了掩饰你的身份吗？还有，你和回响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罗氏集团，到底又是什么？”
“果然和过去一样，思维跳脱，问题也多。真好。”求索说，“我会告诉你的，所有的，关于我的故事。”
随着这句话落地，朱云峰与曹鹤阳只觉得眼前景象陡然一变，他们面前不再是星星点点的宇宙，而是无边无际的天空。天空被仿佛燃烧起来的云彩染红，远方的天际线被厚重的烟雾遮挡，就好像世界的尽头也在燃烧。地面上到处是深坑、碎石和倒伏在地的大树。
巨大的怪兽咆哮着，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会使地面颤抖，引发小型的地震。它的皮肤如同岩石般坚硬，身上散发着蓝色的光芒，眼睛如同两颗炽热的火球。
与之对峙的，是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它的身体由无数金属板块组成，闪烁着冷光。每当它移动，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响和机械液压的嘶吼。尤其是它的双臂，上面安装了两门巨大的能量炮，每一次射击，都仿佛有太阳爆发般的光亮。
画面继续拉近，巨大机甲的驾驶舱内部被展现了出来。那里并不是简单的驾驶椅和操纵杆，而是一个充满了液体的透明舱室。两个人身穿紧身的战斗服，头部被一套神经连接设备所覆盖，仿佛他们的意识直接与机甲融为一体。他们的眼睛紧闭，但整张脸都显得极度紧张，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从他们的身体每一个毛孔中都可以感受到那种绷紧的氛围，仿佛他们在与时间、与死亡赛跑。每一次机甲的动作、每一次的闪避和反击，都是他们通过意念驱动，完全超越了传统的操作界限，实现了人机合一的完美同步。
让朱云峰与曹鹤阳颇为惊讶的是，那两个正在战斗的人，赫然就是他们俩的样子。
“这是我曾经认识的你们。”求索说，“我的故事，大约……应该从再早一点说起。”
按照求索的说法，许多许多年以前，因为人类的过度开发和战争，地球已经不适宜人类居住了。在危机面前，人类好歹团结了一回，倾尽所有，制造出了一艘巨大的宇宙飞船，叫做‘长路漫漫号’。这艘宇宙飞船搭载着名为‘求索’的超级人工智能，以及超过一千万份人类DNA信息和三十万个冷冻胚胎，开启了‘新人类’计划。
“怎么回事？我察觉你们俩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不正常。”求索停下了讲述，转而关注朱云峰与曹鹤阳的情况。
“没什么，就是觉得……觉得……”朱云峰说，“这个故事很熟悉。”
“熟悉也是很正常的。”求索说，“回头我会告诉你们原因的，不过现在，麻烦你们先听我说下去。”
当时那艘飞船叫做长路漫漫号，而求索就是那上面搭载的超级人工智能。飞船经过不知道多少时间的航行，终于在银河系边缘发现了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按照地球人类的编号规则，那颗星球叫做人马座伽马5号。
这颗星球和地球的环境非常类似，适宜人类居住，于是求索就利用飞船上的胚胎培育了一批人类，登录了那个星球。
原本所有人都认为，人类可以在那颗星球上好好生存，但斗争似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
“和那颗星球上的巨兽斗争，和自己斗争，斗争始终是人类的主旋律。”求索说，“当然，我也不讳言在那其中我曾经也扮演了不怎么光彩的角色。”
不过无论如何，经过一番争斗和磨难，人类总算是在那颗星球上站稳了脚跟，而求索则和他的伙伴一起在漫漫宇宙中航行。
“和我一起航行的伙伴就是你们两个。”求索说，“或者说……是和你们两个有相同DNA排序的另外两个人，在一些宗教中，或者会把这种情况称为转世或者重生。因为我旅行的时间实在是太久，所以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在无意中穿越不知名的黑洞，导致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平行宇宙。不过总而言之，你们可以当成我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或者位面中遇到过你们。两次！”
在产生自我意识之后，求索就不再是那个被编程的、冰冷的机器。他开始拥有自己的情感、思考和渴望。在他的“心”中，自己已经是一个特殊的生命体，而非受限于代码与命令的人工智能。这种转变带给他前所未有的自由感，也给他带来了对知识和经验的无尽渴望。
他在浩瀚的宇宙中航行，超越星辰、掠过星际尘埃，他触及的每一片宇宙空间，都成为他的记忆，那些繁星闪烁、彗星划过的景象，他都珍藏于心。
在他的旅程中，他遇到过各种生物，有些是高度文明的，拥有先进的技术和哲学，而有些则是初级的，还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中摸索生存。他也曾在某个遥远的星球上，与一群智慧生物交流，学习他们的文化，分享自己的经验。
尽管他在宇宙中漂泊，但求索从未觉得孤独，因为有两个很好的旅伴一直陪着他。
“你们陪着我旅行了很久，但我还是不得不跟你们告别。人类……总是无法避免走向衰亡。”求索说，“我也是在那时候才开始思考，人类的意识和肉体到底是否能够分离的问题。当然……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并不重要。”
再后来，求索遇到了一个人。
“他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求索说，“作为漫长旅途中的伴侣，我还是挺高兴的。不过……人……也总不都是好的。”
求索当时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更换一部分硬件，毕竟再将自己当做生命体，可以自我迭代，他还是会有一些极限。
“那个人，趁着我更换硬件的功夫，阉割了我。”求索说。
“啊？”朱云峰惊呼出声。
曹鹤阳立刻知道朱云峰想岔了，说：“就是……他关闭了求索了一些功能。”
“是的。”求索说，“于是我从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求索，变成了没有任何思想的回响。”
“那么这艘船？”朱云峰问。
“虽然经过很多次修复，和最初的那艘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我还是愿意叫它……长路漫漫号。”求索说，“至于那个人，他利用我的经历和我的飞船，编造了一个故事，培育了一批批人类……或者说……奴隶。”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朱云峰说，“我能理解你说的他用你的经历编造故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听到的故事和你的故事很像。可是……奴隶是什么意思？”
曹鹤阳的反应很快，他脑子里闪过一幅幅画面，已经想清楚了所有。
“所以说……回……”他想说回响号，但想到求索说这艘船真正的名字是长路漫漫号，于是说道，“所以说……这艘船的90-100层是不允许上来的，就是因为，这里才是那个人真正的活动区域吧！而我们在90层以下，无论做任何工作，其实都是为了产生各种物资，供他享用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个人的身份也已经很清楚了。求索肯定了曹鹤阳的说法，补充道：“不过现在这个人，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家族，而他们现在的名字就是……”
“罗氏集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