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章 洞房
曹鹤阳重新回到屋里的时候,丫鬟们都已经退了下去,朱芸枫散了头发坐在床上,头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在打瞌睡。
曹鹤阳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今天一整天下来,她肯定是累坏了。他轻手轻脚走近,没想到朱芸枫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见到是曹鹤阳,才放松下来。
曹鹤阳朝她笑笑,走到床边坐下。朱芸枫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却没有动。
“小饼。”曹鹤阳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别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朱芸枫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不屑,自己可是会武的,曹鹤阳看起来虽然不至于弱不禁风,但自己要是想的话,一个打他两个肯定没问题。不过现在这种氛围,肯定是不能说这种话的,想了想,她便只是点了点头。
曹鹤阳其实自己也有些尴尬,情感上他很想直接把人就地正法,但是理智上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一定不能心急,必须慢慢来。
正当他思考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朱芸枫突然开口道:“那个……我让她们都出去了。”
“嗯?”曹鹤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丫鬟们。
“以后咱们院子里的事儿,你做主就好了。”曹鹤阳说。
朱芸枫却似乎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她……她们都还没嫁人,让她们值夜,我觉得怪怪的。我想着,以后要是需要值夜的话,不如就叫那些嫁了人的,可……可我又觉得我们两个睡在里面,她们在外面什么都听得到,好奇怪。”
曹鹤阳转头去看朱芸枫,见她脸上红红的,双手摆在腿上,衣服下摆被她捏在手里,纠得紧紧的,突然反应过来,这小丫头比自己紧张多了,完全不是她看起来的那样镇定。
曹鹤阳就笑,让自己再凑得近些,一边朝她耳朵里吹起一边问:“小饼,你困不困?我们安置了好不好?”
朱芸枫只觉得血一下全部涌到脸上,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我……我……”她想说好,但又觉得这样不够矜持,但如果说“不好”,好像又不太对。
曹鹤阳越发欢畅,但脸上却又不敢表露得太过,生怕真的惹恼她。他轻轻捏住朱芸枫的下巴,随后吻了上去。
这个吻远远超过朱芸枫的想象。她觉得浑身好像被火烧过一样,从头顶到脚底都有一股热流穿过。朱芸枫双手抵在曹鹤阳胸前,原本还有些推拒,但渐渐的,她也迷失了,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床上。
曹鹤阳的吻不停落下,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努力卸除二人之间仅存的障碍。
“那个……”朱芸枫几次想打断,但都没有成功,因为曹鹤阳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小饼……”曹鹤阳在朱芸枫额头亲了一下,又一路将吻落满她全身,直到他觉得朱芸枫完全准备好。
不适感让朱芸枫从意乱情迷里清醒了过来,她瞪大眼睛,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之间是可以这样的。
朱芸枫的反应倒让曹鹤阳有些紧张了,他压低身子问道:“小饼,你是……觉得不舒服吗?”
朱芸枫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良久以后才说:“倒也……没有。”
曹鹤阳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朱芸枫有些感动,在曹鹤阳眼中,她看到了真切地关心,她知道,如果刚刚她真的说不舒服,他一定会停下来的。
这和她了解到的和设想的都不同。她从前那些妇人讲,男人一旦到了这种时候,是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的。除非……
朱芸枫脑子一热问道:“你是不是……有隐疾?”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哪怕曹鹤阳真的有问题,她身为妻子也绝对不能这么问的。
曹鹤阳气不打一处来,决定用自己的行动好好地向这个小没良心的证明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隐疾。
此时此刻的朱芸枫只觉得曹鹤阳身上陡然间多了一股杀气,她很快就会知道,这到底代表什么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朱芸枫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酸的。小时候练功扎马步她都没觉得这么累过,这会儿却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醒啦!”
曹鹤阳的声音把朱芸枫吓了一跳,她还不太习惯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
曹鹤阳见她的反应笑道:“我醒过来的时候也不太习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什么梦?”朱芸枫开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怎么会这么哑。
曹鹤阳把朱芸枫搂进怀里,笑呵呵地说:“小饼,你昨天说的不要人值夜这件事儿,我觉得说的挺对的。”
“嗯?”朱芸枫觉得曹鹤阳莫名其妙,怎么醒过来还没起就说这个。
曹鹤阳继续道:“要真有人值夜,我怕你的叫声吓坏了人家。”
朱芸枫一愣,随即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和这个人的荒唐,自己先是求饶,又被他逼着说了很多羞人的话,想到这些,朱芸枫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她不要跟这个人说话了,这人看起来是温良公子,骨子里坏得很。还有……
朱芸枫在曹鹤阳怀里瓮声瓮气地问:“你……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啊?”
“嗯?”曹鹤阳问,“怎么问这个?”
朱芸枫有些冒酸水儿,说:“我知道你们上京城里的公子都有通房的,昨天孔家大太太还跟我说,如果你有通房,等今日见了就让我抬举了。”一边说一边嘟起嘴,“我也不是小气,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那是我认识你之前的事情,算了算了吧!”
曹鹤阳在朱芸枫嘟起来的嘴巴上啄了一下,说:“没有,我没有通房。”
“骗谁?”朱芸枫说,“我虽然不舒服,但是也不会为难她的。”
曹鹤阳笑,说:“真的没有。小饼,我不骗你,你不能让我现在给你变一个没有的人出来吧!”
朱芸枫用胳臂把自己撑起来,问:“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唇角已经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仿佛一只刚刚吃饱喝足的猫咪。
曹鹤阳说:“真的。”
“可是……”朱芸枫还是不信,嘀咕道,“你……你总有过女人吧!不然,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
曹鹤阳哈哈大笑,心情整个愉悦起来,他学着朱芸枫的样子,也用胳臂把自己撑起来,与她面对面,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家小饼对为夫昨天的表现很满意?”
朱芸枫脸一红,伸手在她胸口锤了一下,说:“不要脸。”
曹鹤阳顺势倒在床上,倒把朱芸枫吓了一跳,“诶……你……”话没说完,她又被曹鹤阳重新抱进怀里。
曹鹤阳一个翻身,将朱芸枫压在身下。朱芸枫有些慌,说:“不……不行……天……天亮了……”
曹鹤阳一边笑,却真的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伸手在床头够些什么,不多时,他将一本画册拿给朱芸枫。
“小饼,为夫教你一个乖,人呢……要多看书。”曹鹤阳笑眯眯地说。
朱芸枫疑惑地翻开画册,下一瞬立刻丢开,想骂曹鹤阳,见他已经翻身下床,在拿衣服了。
“世子爷……夫人……”外间有人问,“世子爷与夫人可起身了?”
“起了,进来伺候吧!”曹鹤阳说。
朱芸枫手忙脚乱地把画册塞到枕头底下,再次在心里肯定,曹鹤阳这个家伙,要是从中间切开,肯定是墨墨黑的。
外面鱼贯进来几个人,除了素梅素兰素心,还有两个朱芸枫不认识的丫鬟,想来应该是曹鹤阳贴身服侍的人。
几人进来服侍二人穿衣梳洗,曹鹤阳就指着两个丫头里个头高的说:“这个是流玉……”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个稍微矮一些的说,“这个是漱玉。她们原本都是伺候我的。昨日我就说了,院里的事情你说了算,等下让院里伺候的人给你见了礼,你重新分派就是了。”
流玉和漱玉对视一眼,给曹鹤阳穿戴齐整之后,就垂手站在一旁,低着头等朱芸枫示下。
朱芸枫见这二人手脚很是麻利,样貌也并不出众,看起来就很老实本分,这才彻底信了曹鹤阳说的,他身边没有通房。
“世子爷,夫人。”外面又有人高声说道:“燕嬷嬷来了。”
朱芸枫正在梳妆,不知道来的是谁。只从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进来。
“老奴给世子爷和夫人道喜。”那人冲曹鹤阳和朱芸枫行了礼,也不等他们二人回应,直接朝床铺走去。
朱芸枫吓了一跳,以为是曹鹤阳刚刚给自己看的画册被人知道了,正想着要怎么想法子拦住那人,却见她已经走到床边,一阵检索,从床上拿起一块白绫帕子,在看到上面的落梅后,满意地点点头。
“老奴这就回去给王妃报喜。”燕嬷嬷将帕子装进一只描金匣子里,随后双手捧着走了出去。
朱芸枫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来做什么的,转头看一眼已经笑得差点儿直不起腰的曹鹤阳,起身走到他身边,随后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