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饼/性转/AU】烧饼皇后(35)

卅五章 往事
  听了古大娘子的话,朱芸枫大吃一惊,以为古大娘子是宫中的贵人。没想到古大娘子的话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不。”古大娘子说:“我本是罪奴。”
  “罪奴?”
  “不错。”古大娘子点了点头,“我从小长在掖幽庭,七岁那年,尚衣局的掌事姑姑见我还算伶俐,就带我入了尚衣局。我在尚衣局从七岁呆到十七岁,也算学了些许本事。五年前,先帝驾崩,陛下登基,掌事姑姑年事已高,眼神不济,所以陛下登基的龙袍由我带人缝制。夫人应该知道,从量体到最后成衣,当中多有修改,我也不过是因此见了陛下几面,没想到就招来杀身之祸。”
  “见了几面就招来杀身之祸?”朱芸枫喃喃道,“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
  古大娘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甚至可能并不是两位娘娘,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朱芸枫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那日我为陛下送上龙袍,结果……那龙袍上有一个破口。”
  “啊?”
  “若是在边角的地方也就算了,可偏偏……那个破口把胸口处的那条五爪金龙给一刀两断了。”古大娘子说。
  “这……”朱芸枫心说在皇帝眼中这可能和咒他死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古大娘子说:“当日陛下已经下令要将我杖毙了,不过好在世子爷正在面圣,他对陛下说事情肯定不是我做的。”
  朱芸枫点头,说:“若真是你,你又何必傻兮兮地把龙袍送上去。”

  古大娘子笑了,说:“夫人和世子爷真是天生一对,世子爷当日也是这么说的。”
  朱芸枫说:“那本来就是这么个道理嘛!我不信皇帝陛下看不明白。”
  古大娘子说:“有时候,许多事情,明白是一回事,可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人出来的。若不是我,陛下还得劳心费神地查。”
  “所以为了图省事,就把你给推出来?”朱芸枫有些不满,但有些话当着古大娘子的面到底也不方便说出来,只能作罢。
  古大娘子继续说道:“世子爷当日替我求情,皇帝陛下准了。对外就说是将我杖毙了,实则让我跟着世子爷出宫。现在我算是王府的家奴。”
  “啊?”朱芸枫没有想到这点,因为她觉得曹鹤阳已经把人救出来了,肯定不会趁机要求她为奴的。
  古大娘子见朱芸枫似乎是有所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是掖幽庭的罪奴,原本就没有户籍,加上在名册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也不可能在上京城上户籍,所以只能按照流民自卖的手续,在王府挂个名。我知道世子爷其实是打算给我放籍的,但我没答应。”
  “这是为何?”朱芸枫不解。
  古大娘子笑道:“在这上京城,若是没有人庇护,我一个女子是很难活下去的。我其实没有嫁过人,可做妇人打扮就方便抛头露面。我是王府的家奴,那其他人在欺负我之前就得先掂量掂量,是不是会得罪王府。若是没有这一重身份,我这生意哪里能做得这么顺当。”
  “原来如此。”朱芸枫明白了,“怪不得之前你会说这里是王府的产业呢!”
  古大娘子笑,说:“是世子爷的,与王府可不一样。”
  朱芸枫点了点头,她虽然知道曹鹤阳对王妃有心结,可他是世子,无论如何这王府的产业最终都是他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和他手下的人,似乎对于他和王府的产业分的很清楚。
  说了这么会儿话,古大娘子已经替朱芸枫选好了料子,又领着她去选衣服的样子和花纹。
  “不用量体吗?”朱芸枫直到被曹鹤阳拉着重新踏上东市大街才反应过来,今天做了这么多事儿,可古大娘子从头到尾都没给自己量体啊。
  “她看一眼就有数了。”曹鹤阳说,“若没这点本事,当年怎么好在尚衣局做。”
  “这么厉害!”朱芸枫感慨道,“真是行行出状元。”随后她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问:“古大娘子……当年是被谁害了?”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啊?”朱芸枫不禁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已经查清楚了呢!”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曹鹤阳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神通。这种后宫的糟烂事儿,连皇帝陛下都不想沾染,何况是我。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你也说了是糟烂事儿了。”朱芸枫见周围人来人往,没人注意他们俩,便压低了声音说,“你当年不过十五岁吧!就能看出来事情不一般,她是替罪羊,那一位……怎么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事情给了结了?”
  曹鹤阳停下脚步,给朱芸枫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帷帽,说:“他当年……尚未……所以不想大动干戈,既然已经有了现成的替罪羊,自然是顺水推舟啦!”
  朱芸枫闻言撇撇嘴,想表达自己的不屑,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带着帷帽,曹鹤阳看不见。她正想说话,曹鹤阳却仿佛看到了她刚刚的动作一般,说:“若我在那个位置,肯定也是那样选的。”
  朱芸枫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说:“不会的。你肯定不会的。”想了想又说,“哪怕真的因为一时不能做什么,你也会想办法保下她的命,等之后再查的。”
  曹鹤阳笑,说:“那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他不是这么想的呢?”
  “啊?”
  “否则,你觉得他凭什么听我的话呢?”曹鹤阳说,“我可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面子。”
  朱芸枫愣了愣,说:“可事情都过去五年了,也没见他查啊!”
  曹鹤阳说:“确实……或者是因为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吧!”说完这句,曹鹤阳岔开了话题,问:“中午我们不回府了,就在外面吃吧!你想吃什么?”说完又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张写着“茶”的幌子说:“去那边好不好?那家的烧饼在上京城很有名气。”
  朱芸枫一愣,随后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曹鹤阳哈哈一笑,说:“行,我们不吃那家。”随后压低了声音说,“我回家吃小饼,好不好?”
  “呸!”朱芸枫啐了一口,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休想这么容易打发我!今天我一定要吃顿好的。”说完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栋高楼说,“我要去醉白楼。”
  “行,小饼既然想去,那我们就去醉白楼。”曹鹤阳说。
  醉白楼是上京城有名的酒楼,酒楼自酿的谪仙醉名满上京城,据说连皇帝陛下也夸赞过。朱芸枫自然一早就听说过这里,不过醉白楼不招待单独的女客,所以她来上京城一年多了,也没去过。今日既然是同曹鹤阳一起出来的,自然是要趁此机会去看看啦!
  二人一同走到醉白楼,那门口迎客的伙计显然是认识曹鹤阳的,远远就高声叫道:“世子爷,有日子没见,给您道喜啦!今日怎么有时间光顾?”
  曹鹤阳也笑,说:“带我夫人来看看,顺便尝尝你们这里的谪仙醉。”
  “原来是夫人大驾光临。”那伙计显然十分伶俐,忙冲朱芸枫行了一礼,说:“我刚刚就说这位夫人气度雍容,站在世子爷身边一看就是天生的一对壁人,还在琢磨是哪里来的贵人呢!原来是夫人呀!快,二位贵客里面请。”
  朱芸枫笑,虽然她也知道这伙计十句话里倒有九句半是假的,但他刚刚那句天生一对还是让她很满意。笑道:“怪不得你们醉白楼再上京城里有这么大的名气呢!你这张嘴,怕不是比那谪仙醉都甜。”
  “诶呦,得夫人这一句赞,小人真是三生有幸了,小人全家都要些夫人这句夸奖。”那伙计说完冲里面叫道:“世子爷与夫人来啦!三楼雅座迎客!”
  醉白楼就有伙计一声接一声地高声叫道:“三楼雅座迎候世子爷与夫人!”
  朱芸枫没想到醉白楼居然是这样的,倒有些出乎意料,曹鹤阳拉着她的手朝楼上走,迎面走来两人,一男一女。那女子也如朱芸枫一样带着帷帽。
  曹鹤阳原本没在意,没想到那男子却停下脚步,冲曹鹤阳拱了拱手,道:“世子爷。”
  曹鹤阳不得已也只得停下,说:“恕我眼拙,您是……”
  “在下栾云平。与世子爷勉强也可算是姻亲。”栾云平说,“世子爷大婚,本来该送一份贺礼的,奈何我前几日一直被拘在院内修书,这才错过了。实在是怠慢了。”
  曹鹤阳是知道栾云平的,所以虽然有些不屑,但对方确实能算上他的姻亲,所以他也只能客气道:“栾翰林客气了。这些都是小事。”
  见栾云平似乎还想说话,曹鹤阳却转过头去,小声对朱芸枫说:“你留神脚下。”说完就这么扶着朱云峰慢慢走上楼梯,不再去看他。
  栾云平在楼梯上僵立了片刻,冷哼一声,离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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