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曹鹤阳有些无奈地看着晕倒在地的朱云峰,根据王筱阁的说法,他进屋去拿曹鹤阳的衣服,结果没成想朱云峰从洗手间出来,两个人都没看路,撞了个满怀,朱云峰那么大的个子被王筱阁撞倒不算,居然就那么寸,倒下的过程中后脑勺还磕到了门把手。
“四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王筱阁已经被吓懵了,朱云峰后脑勺在门把手上磕出了血,现在更是一动不动,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曹鹤阳叹口气,说:“你别愣着了,快点出去叫医生和护士来啊!”
王筱阁这才如梦初醒,立刻奔出去喊人。医生护士呼呼啦啦来了好些人,七手八脚地把朱云峰扶到床上,随后又开始处理伤口和检查。
曹鹤阳呆在病房外,心里开始骂人,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巴厘岛了,现在倒好!
“四爷……”王筱阁欲言又止。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曹鹤阳说,“只是不巧。”
“那……四爷……你……要在这儿等吗?”王筱阁问。
“肯定啊!”曹鹤阳说,“怎么着我都是他的法定伴侣嘛!”说完又说,“你去给刘九思打个电话,跟他把情况说一声。”
“啊?噢!”王筱阁点点头,掏出手机,想了想又问:“那要他过来吗?”
“来一趟吧!”曹鹤阳说,“他现在这个情况,公司那边要多做几个方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还有明天的会……你让刘九思多给我准备点材料拿过来吧!我估计今天大概是真的得陪床了。”
王筱阁应了一声,走开几步去打电话。
恰在此时,给朱云峰处理伤口的医生走了出来,身为仁心医院的医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虽然曹鹤阳一贯低调他也不认识,但在屋外的两个人里做选择题,他至少不会把王筱阁错认成朱云峰的伴侣。
“您好!”医生冲曹鹤阳点点头。
“医生,他怎么样?”曹鹤阳问。
“皮外伤。”医生说,“流了一点血,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问题不大。”
“那他醒了吗?”曹鹤阳追问。
医生摇摇头,说:“没有。”
“那……”
“朱总头部连续受到撞击,很可能脑震荡,具体的要拍个脑部CT才知道。”医生说完又补充道,“可是他前不久刚刚才拍过,连续拍摄对身体也不好,我建议是再等等。至少目前没看出来他有脑出血的迹象。”
“那……”曹鹤阳想了想,问:“要等多久?”
“明天吧!”医生说,“明早如果他还是没醒的话,就安排CT再检查一遍。”
“好!”曹鹤阳点头,“那谢谢医生了。”
“您客气!应该的。”医生微微躬身,“那我先走了,今儿我夜班,晚上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好的,谢谢您。”曹鹤阳再次道谢。
王筱阁将医生送到医生办公室,回来发现曹鹤阳已经进了病房在朱云峰床边坐着,他看了曹鹤阳一眼,想了想,还是带上门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外面等刘九思更合适。
见王筱阁离开,曹鹤阳干脆坐到朱云峰床头,仔仔细细看他。
“其实这么看,你还是挺乖的。”曹鹤阳轻声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床上的朱云峰一动不动,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仿佛是睡着了。这样的朱云峰对曹鹤阳来说是不多见的。结婚之后,曹鹤阳与朱云峰就别室而居。朱云峰平日里早出晚归,二人原本能相处的时间就不多,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睡在一起。曹鹤阳记忆里,大约只有朱云峰几次喝醉被人送回来,他才有机会看到他的睡颜。不过朱云峰的醉相不太好,所以他其实从没见过睡得如此沉静安稳的朱云峰。
曹鹤阳思绪翻飞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咚”三下,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这个时候会这样敲门的,只有刘九思。
曹鹤阳伸手拍了拍脸颊,整理了一下思绪,重新坐回朱云峰床边的椅子上,随后说:“进来吧!”
刘九思推门走了进来,微微欠身,说:“四爷,情况阁阁跟我说过了。”
曹鹤阳抬头看了眼刘九思,不为其他,“阁阁”这个称呼说明他和王筱阁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刚刚那个朱云峰还真是说对了。
“资料都带来了吗?”曹鹤阳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他的情况,一天两天我相信公司不会有问题,可如果……”
刘九思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也会开始着手准备一些方案和对外的口径,不过我还是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把明天的例会顺利开好。”
“这个自然。”曹鹤阳伸手,示意刘九思把资料给他。
刘九思将资料递给他,随后问:“明天……我让司机到医院接您?”
“嗯。”曹鹤阳一边看资料一边说,“明天开完例会,我估计他住院的消息就压不住了。”
“嗯,我会跟公关部那边说,尽量……”
“不用压消息。”曹鹤阳说,“让公关部找相熟的小报放点八卦出去好了。”
“啊?”
“堵不如疏。”曹鹤阳说,“与其让人无端猜测,不如我们制造一点花边新闻让人家去说。”
“可是……”
“无论八卦是他给栾云平做饭撞到头也好,或者我跟他打架撞到头也罢,甚至是我去家里抓奸撞到头都好。”曹鹤阳说,“关键在于他不去开会是觉得丢人,以及向我妥协和补偿,而不是他没办法去开会。”
刘九思眸子一缩,立刻明白了曹鹤阳这么做的关键,那就是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朱云峰的身体没问题。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王筱阁会对曹鹤阳诸多夸奖,哪怕在许多人看来他就是个心甘情愿被朱云峰养废的金丝雀。
“我明白了。”刘九思说,“四爷还有什么吩咐吗?”这是他从来不曾问过的话。
曹鹤阳微微一愣,想了想说:“虽然我觉得栾云平应该不在意,不过如果花边消息里真的要涉及到他的话,还是提前跟他打个招呼比较好。”
“好的,我明白了。”刘九思点了点头,“我会派人……不,我会亲自去跟他说明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