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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你……是做噩梦了？”朱云峰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是怕他再受惊吓。
“我……”曹鹤阳点了点头。
“我抱着你！”朱云峰一边说，一边重新躺下抱着曹鹤阳。
“你不问吗？”
“做噩梦而已！”朱云峰说，“小时候我做噩梦，你就是这样抱着我的。”
“嗯！”曹鹤阳应了一声。
良久之后，久到朱云峰以为他已经重新睡着了，曹鹤阳才说：“我……我身怀大罪。”
“什么？”
“弑师。”
“什么？”朱云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印象里的曹鹤阳温和可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弑师。”曹鹤阳又说了一遍，“我……我害死了我师父。”
“这算什么弑师。”朱云峰说，“人生在世，哪儿都可能发生意外。我家阿四就是太好了，才会把这种事情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是的。”曹鹤阳紧紧缩在曹鹤阳怀里，明明天气已经很热了，他却还是觉得自己遍体生寒。
“阿四！你身子怎么这么凉？”朱云峰也发现不对劲了，之前那次曹鹤阳身上凉他跟自己说是被鬼上了身，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先别说话……抱……抱一下我……”曹鹤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很清楚一旦晕过去，他必然就又会陷入那个梦里。
“阿四！阿四！”朱云峰拉过床上的薄被，将曹鹤阳整个包在里面，然后再将他搂在怀里，“好点吗？”
“我……我……”曹鹤阳说话断断续续的，“你……别……我……不能……不能睡……”
“什么？”朱云峰没有听清楚曹鹤阳说什么，把耳朵凑到他唇边，想让曹鹤阳再说一遍。
曹鹤阳却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阿四！阿四！”朱云峰叫他，用手去摩挲他的脸，甚至轻轻拍了拍他，却都没得到什么反馈。无奈之下，朱云峰咬了咬牙，吻上曹鹤阳。
这个吻很深，虽然朱云峰之前也曾经许多次这样吻曹鹤阳，但这次又有些不同。这个吻满是忧心和爱怜，又带着些一往无前的气势。
曹鹤阳没什么回应，这让朱云峰的心凉了一截，他愈加卖力逗弄，尽量讨好，希望曹鹤阳能给自己一点反应。
“唔……”终于，曹鹤阳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响。
朱云峰觉得自己得到了鼓励，立刻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呜……”曹鹤阳似乎终于醒了过来，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搂住朱云峰。朱云峰能感觉到他的手依然很冷，却不像刚刚那样冰冷了。
“阿四！”朱云峰停下这个吻，用自己的额头贴着曹鹤阳的额头，“好点了吗？”
“嗯！”曹鹤阳的意识似乎还有些迷糊，他追逐着朱云峰的唇又一次亲了上去。
朱云峰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但他却又生怕自己太过情动会伤了曹鹤阳，只能一再告诫自己，除了亲吻，其他一概不做，倒把自己弄得又难受又狼狈。
终于，朱云峰感受到曹鹤阳轻微的推拒，他稍稍朝后退了退，待看清楚曹鹤阳眼里一派清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阿四，你……好点了？”朱云峰问。
曹鹤阳有些不好意思，他点了点头，说：“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朱云峰笑，“再说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体温恢复正常，曹鹤阳终于感觉到有些热了，他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算是一种病，我修行出了一些岔子，有时候身上的阴气会盖过阳气。平日里就会晕过去，然后发噩梦！如果不想发噩梦，就得想办法保持清醒，但这样就会冷得受不了。你……你身上阳气足……”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有些害羞，声音越来越低，“所以……大约这样……我今天……才会好得这么快。”
朱云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曹鹤阳是什么意思，他瞪大眼睛，问道：“所以……以后你要是再犯病，我是不是只要抱着你狠狠亲就好啦？”说完这句，他又问：“那我阳气足，以后我是不是我们俩多……多干点什么，我的阳气就能给你啦！”
“那……那也不是。”曹鹤阳说，“我……不会采阳的法子。我今天会突然发病，就是因为这些天太……太多次了……我自己阳气也有所损耗。”
朱云峰有些不解：“为什么太多次会损害阳气？”然后他反应过来，说：“也对，毕竟每次阿四都要出好几次精……”
“你闭嘴！”曹鹤阳伸手捂住朱云峰的嘴，“不许说！”
“好好好！”朱云峰抓住曹鹤阳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那反正阿四你现在有我了，再也不怕自己犯病了对不对？所以以后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这样哪怕你突然犯病，也不用担心，对不对？”
曹鹤阳叹了口气，说：“我原以为，这个病会一辈子都缠着我，我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到底还是……”
“就说咱俩是天生一对吧！”朱云峰笑得愈发得意，“所以阿四，你真的应该早点来找我……不对，是我不好，我该早点找到你。”
曹鹤阳摇了摇头，说：“我……我之前跟你说，我弑师。”
“没事儿！”朱云峰握住曹鹤阳的手，“你不想提就不提。”
曹鹤阳说：“我还是要告诉你的。”他一边说，一边让自己靠到朱云峰怀里，却又不再说话。
朱云峰也不催他，只是握住他的手，用指腹轻轻磨蹭他的手背，让他知道自己就在他身边。
良久之后，曹鹤阳才开口道：“我……家里出事儿之后，是你救了我。你印象里，我们俩是怎么走散的？”
“我印象里？”朱云峰皱眉想了想，“那天我们手拉着手跑，你突然就挣脱了我的手。”
曹鹤阳“嗯”了一声，说：“其实……不是这样的。”
“啊？”
“我们两个一路逃到闸北，然后遇到了我师父。”曹鹤阳说。
“什么？”朱云峰差点儿跳起来，弄丢了曹鹤阳是他此前最大的遗憾，可是现在……
“我师父他……本事很大。”曹鹤阳说，“他姓崔，是我父亲的旧识，我见过他几次，但也不熟。那天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说要带我离开申城。我当时想带上你，但是他说你年纪小，不愿意。然后就对你用了搜魂术，让你以为是我自己离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