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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们一份大礼？”曹鹤阳上下打量老杨，“你还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们？”
老杨看了看曹鹤阳，说：“四爷，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儿。”
“你想问我为什么自己来，而不是跟大饼一起？”曹鹤阳已经猜到了老杨的想法。
老杨微微一笑，说：“四爷，您厉害。”一边说一边翘起了大拇指。
曹鹤阳看着老杨，似乎是在斟酌，半晌后说：“我……拿不准你。”
“拿不准我？”老杨有些惊讶，“您不是把我算得透透的嘛！”
曹鹤阳说：“那些毕竟都只是猜测，在你没承认之前，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你自己这样过来，不怕我对你不利？”老杨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让人心惊肉跳。
“你不会的。”曹鹤阳说。
“哦？”
“你要想除掉我只有在这里，杀我不难，但处理尸体很麻烦。”曹鹤阳说，“最好的法子是把我杀了，然后你跑掉。不过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我想你是不会轻易走的。为了我……更加不值得。”
“那说不定我有办法把你杀了，再藏起来，让其他人都找不到呢！”老杨说。
曹鹤阳笑笑，说：“我和大饼的关系，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老杨点头。
曹鹤阳说：“门口站岗那两个阿三只要没见到我出去，那我就一定还在这栋楼里。为了找到我，他甚至可以把这里拆掉。”
老杨挑眉，随即点头道：“您说得对。可是……”
“你想说你要贿赂门口那两个阿三吗？”曹鹤阳问，“先不说你有没有办法跟他俩沟通……哦……对，你上过学的，说不定真的能讲英文。可是……对那两个阿三来说，出卖你岂不是更划算？我看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包庇你。你在这里这么多年，都很低调，想来应该不会连门口的阿三都收买吧！”
老杨叹了口气，说：“确实。别说门口的阿三，只要你来我这儿被人看到过，他们都肯定会跟探长说，不会包庇我的。我们探长……确实是很好的人。”
“嗯。”曹鹤阳应了一声，“我们大饼确实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我才要先来见见你。”
“哦？”
“我想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他是不是要搅和进来。”曹鹤阳说。
“您都入局了，他肯定会跟着跳下来的。”老杨说，“这同水深不深没关系。哪怕是油锅他也会跳。”
曹鹤阳想了想朱云峰的性子，说：“你这话没毛病。确实我要是蹚这一趟浑水的话，他肯定会跟着一起。”说完他看了老杨一眼，问：“你似乎……很想他介入这件事儿？”
老杨说：“探长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很多事情……方便。”
“你到底想跟说什么？”曹鹤阳问。
老杨说：“前阵子，有很多日本人假借身份到租界来，这事儿，您知道吧！”
曹鹤阳点头，说：“我知道。”
“您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吗？”老杨问。
曹鹤阳说：“听说是来找人的，但是具体的不清楚。”
老杨笑笑，说：“他们是来找藤田修一的。”
“啊？”曹鹤阳差点儿跳起来，“什么意思？”
老杨说：“不是现在宪兵队那个，是死掉的那个。”
“我不明白。”曹鹤阳皱眉，“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吗？”
“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老杨说，“他们似乎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找藤田修一？”曹鹤阳又问，随即他想起来申城的那条铁则，“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毕竟……如果搞错的话……”
“他们有人在找人的时候，拿出过那张照片。”老杨说。
“照片？”
“藤田秀一的那个通行证，跟那上面的照片一样的。”老杨说。
“所以……他们到底是在找藤田秀一还是藤田修一？”曹鹤阳问。
老杨说：“我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也不知道他跟我的仇人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知道那些来找人的人大多数都是黑龙会的人。”
“黑龙会。”曹鹤阳神情一紧，“你确定？”
老杨点头，说：“这种事情如果我再搞错的话，我也不用继续做生意了。”
“好，我信你。”曹鹤阳说，“我会跟大饼商量一下的。可是……我也不敢跟你保证什么，毕竟你家里的事儿……”
“我知道。”老杨说，“可是无论如何，如果想干掉宪兵队那个藤田修一，你们俩比我更有机会，不是吗？”
曹鹤阳想了想，伸出手，说：“无论如何，谢谢你。”这算是答应跟老杨合作，哪怕知道他可能动机不纯，但他的助力也确实强大。
老杨也伸出手，和曹鹤阳握了一下，说：“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探长……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请你相信，我对他、对你们，绝无恶意。”
曹鹤阳应了一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些黑龙会的人，为什么最近又不查了？”
“我不知道。”老杨诚实道，“但如果他们再动起来，我会有办法的。”
曹鹤阳想了想，说：“我知道了。”说完，离开了档案室。
重新回到朱云峰的办公室，曹鹤阳发现朱云峰已经回来了，他愣了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
似乎是预判到曹鹤阳想问的问题，朱云峰直接回答道：“去的路上遇到了九思，他也是个急性子，生怕你写完了，我有事儿来不及找人送过去，安置好了王筱阁，自己着急忙慌地过来找我。”
“这样啊……”曹鹤阳笑笑，略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刚刚把朱云峰支开，其实他做得并不隐蔽，他相信朱云峰回来看到自己不在办公室，应该就能猜出来了。
“阿四……”
“嗯？”
“你肚子饿不饿？”
“啊？”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朱云峰却似乎完全没打算问。
“你是傻子吗？”曹鹤阳却发起脾气来。
“什么？”
“我刚刚把你支开，你就不问问我？”曹鹤阳觉得朱云峰的脑子一定是被蜜蜂屎糊住了，自己做得这么明显他居然一句都不问。
“阿四会告诉我吗？”朱云峰问。
“会啊！”
“你都打算告诉我了，我干嘛要问？”朱云峰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要是不打算告诉你呢？”
“阿四既然不打算告诉我，那我干嘛要问？”朱云峰义正辞严。
“傻子！”
“嘿嘿！”
“大傻子！”曹鹤阳忍不住搂住朱云峰道，“是我的大傻子！”
“那必须是阿四的！”朱云峰笑得欢快，随后压低了声音，“不过我确实很大！阿四你知道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