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四/AU】行走阴阳(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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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孔三爷调门高了不止八度,原本在他身旁伺候的小喜忍不住朝旁边躲了躲。
  朱云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着说:“三哥,真的,我思来想去,那地儿可太合适了。”
  “那是老高的地方。”孔三爷的声音又抬高了几分,见小喜已经直接躲去门外了,这才轻咳一声,放低了音量说:“小饼我跟你说,你别太过分了!”说完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要真的去跟老高说,他未必说什么,你信不信栾云平能生撕了我。”
  “诶!三哥,话不能这么说。”朱云峰说,“当年你出事儿的时候,那姓栾的离你而去……”
  “说了多少回了,是我不想牵累他。”孔三爷打断了朱云峰,“再说了,他现在也还是在帮我做事儿嘛!”
  “切!”朱云峰很是不屑,“反正他欠着你那么老大一个人情呢!”
  “是,他欠着我那么老大一个人情,那你呢!”孔三爷气不打一处来,“那回我是为什么会受重伤?”
  朱云峰挠头,说:“那我也不是故意嘛!” 
  孔三爷其实倒不是故意拿这个事儿出来说事儿,也知道这些年朱云峰特别照拂自己和手下兄弟是为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说:“我找天把他约出来,你自己跟他谈吧!”
  “您别找天啊!”朱云峰打蛇随棍上的本事是很不错的,“择日不如撞日,就晚上吧!我做东,地方让他挑。”
  孔三爷看了眼朱云峰,问:“你从前就不喜欢他,见了他多半吃瘪,之前都躲着他走,怎么今儿上赶着想见他?”
  朱云峰笑了笑,说:“哥,看您说的,那我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
  朱云峰所谓的“不一样”,就是他把曹鹤阳给一起带来了。在去之前他把孔三爷和栾云平的恩怨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
  曹鹤阳听完之后笑着说:“你肯定很烦他。”

  “啊?什么?”
  “你嘴里没他一句好话。”曹鹤阳笑,“他怎么得罪你了?”
  朱云峰挠挠头,说:“反正我就是挺烦他的。”
  栾云平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德大,那是申城为数不多的有法国厨子的西餐厅。
  “我就说他人性差吧!”朱云峰在听到餐厅名字的时候恨恨地对曹鹤阳说,“那么多吃西餐的地方他不挑,挑了个最贵的。”
  等带着曹鹤阳到了德大,见到了坐在餐桌旁的人,朱云峰就更生气了,压低了声音跟曹鹤阳咬耳朵,说:“你看他,选这么贵的地方,居然还把他们家老高一起带来了。”
  曹鹤阳闻言看了眼坐在餐桌旁的两人,都戴着眼镜儿,一个穿长衫,一个穿西装,坐在一起却又很和谐。
“你在那儿说我什么坏话呢?”栾云平见到朱云峰,倒是没客气,直接说道,“你别以为你压低了声音我就听不到。”
  “这是诈我呢!”朱云峰半点不慌,继续低声对曹鹤阳说,“阿四,我跟你说,我可一直被他欺负,你今天一定得给我报仇。”
  曹鹤阳笑笑,从刚刚栾云平短短一句话里,他就能听出来,对于朱云峰,栾云平绝对没有抱着恶意。
  同朱云峰一起坐下后,曹鹤阳主动自我介绍,说:“我是曹鹤阳,三哥一直提起……”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之前朱云峰同他说过的事情,心中若有所悟,改口道,“三哥一直提起高先生,说您是位隐世高人。”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知道曹鹤阳说的是客气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被称为“高先生”的高峰轻轻一笑,说:“当不得三爷这番夸奖。曹四爷的来意我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是想借用我们那块地方是吗?”
  曹鹤阳点头。
  所谓“那块地方”其实之前朱云峰也带曹鹤阳去过,就是上次靳鹤岚与朱鹤松在青浦躲着的那个码头附近。
  “我能问问,您二位准备做什么吗?”高峰问。
  曹鹤阳说:“打算用来对付一个日本人。”
  高峰同栾云平对视一眼,问:“对付一个日本人……为什么要选我们那里?”
  “因为一些理由,我希望他死得不能再死,但又希望他死的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曹鹤阳说。
  “让人死的干净又死的不知不觉的法子有很多。”栾云平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一点儿都没觉得要弄死一个日本人有什么不对,可见他也不单单是个律师那么简单。
  “不是不知不觉。”曹鹤阳说,“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周围不能有人。”
  “这么奇怪的要求?”栾云平有些不解。
  曹鹤阳说:“这是必要的条件。至于原因……”
  “你不用告诉我们原因。”高峰说,“我们没什么问题。只是,无论如何,你不能牵累到他。”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栾云平。
  曹鹤阳点头,说:“那是自然。”
  “那就这样吧!”他说着居然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啊?”曹鹤阳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您不问问细节?不留下一起用餐?”
  “你们要对付日本人。”高峰说,“我知道这个就够了。需要我们做什么,说一声就好了。”
  栾云平也跟着起身,说:“没别的事儿我们就走了。”说完对朱云峰说,“你以后有事儿直接找我,别老麻烦人家。”
  高峰闻言在旁边一笑说:“你不是一直说朱探长是好弟弟么?知道他喜欢吃西餐,还特地定了这里见面。我看他对你这不是也挺贴心的嘛!”
  栾云平脸色一僵,瞪了高峰一眼,说:“又胡说什么。”说完拉着高峰走了。
  朱云峰觉得这两人简直莫名其妙,问曹鹤阳:“阿四,他俩什么意思?这是冲谁?”
  曹鹤阳笑笑,说:“反正不是冲你。”
  “真的?”朱云峰有些不相信,“我怎么总觉得他俩说话夹枪带棒的呢!”
  “真的!”曹鹤阳说,“我都饿了,快点儿点菜!”
  “好好!”朱云峰果然立刻就不纠结那两人了,拿起餐牌点菜。
  曹鹤阳又笑眯眯地说:“等会儿你再好好跟我说说那个栾律师和三哥以前的事儿。”
  “啊?”
  “我觉得我刚刚好像知道了什么。”曹鹤阳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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