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曹鹤阳看着面前曹机的反应，知道自己又说中了。他没想到曹霏居然对自己要利用到这个地步，跟从前倒真的是一模一样。
“小四，你跟我说实话。”这会儿曹机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霏霏跟太子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鹤阳心说那我哪儿知道啊，但他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三叔，这哪儿能乱说啊！”
“诶！你跟霏霏关系一向很好。”曹机说，“她有什么都会跟你说，让你帮忙拿主意，她跟太子的事儿，你就一点儿不知道？”
“三叔，你别为难我了。”曹鹤阳假意讨饶，“那是太子，我能说什么，我敢说什么？”
曹机却被曹鹤阳故意表现出来的态度骗到了，说：“三叔明白，三叔明白。太子殿下的身份在这里，我们曹家毕竟还不算顶级的世家。他的婚事，虽然不会完全不顾及他的意见和感受，但也肯定不是他自己可以说了算的。”说完他又问：“这个事儿，大哥知道吗？”
曹鹤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大伯知不知道。不过……他都打算送我去给太子做侍从了……”
“是了！”曹机说，“霏霏自小聪明懂事，这种大事儿必然也不会瞒着她父亲。我就说大哥说让你去给太子当侍从，太过委屈你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曹鹤阳见曹机神色中满是热切，心中不由一动。当年自己被药倒成为“004”，虽然确实是曹霏动的手，但她肯定得到了家里人的同意。大伯曹桓肯定是跑不了的，看三叔这个样子，莫非当年的事儿他也有份？
想到这里，曹鹤阳忍不住试探道：“三叔，你说三姐要是真的当上太子妃，对咱们家是好事儿吗？”
“当然是好事儿啦！”曹机说，“你看帝国如今的几大世家，齐家是元后的娘家，陈家是太后的娘家，古家更不用说了，那是开国皇帝陛下的岳家。”
“所以……三叔是觉得，如果三姐成了太子妃，以后做了皇后，那我们家也能成为帝国数得着的世家大族？”
曹机摇摇头，说：“小四，那些家族不是因为出了皇后才成为了世家大族。而是因为本身是世家大族，他们家族的女儿才有机会成为皇后。”
曹鹤阳聪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区别，也明白了曹机的意思，说：“所以，三叔的意思是，如果三姐真的成了太子妃，那我们曹家在其他世家眼中也有资格同他们并列了。”
曹机露出赞许的微笑，说：“小四，说起来，你跟二哥真的像。我们三兄弟当中，大哥能断，二哥能谋，至于我，从小就被你爷爷说咋咋呼呼的，安心当个纨绔就好。没想到你爹……哎……”
听曹机提到去世的父亲，曹鹤阳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哀伤来。
曹机见状，连忙换了个话题，说：“不提伤心事了。原本我还在担心你当太子侍从，会不会受委屈。如今见你聪慧懂事，我也能放心了。”说完他起身，道：“大哥过几天应该会传你过去，正式跟你说一下这件事儿。跟在太子身边，多听多看多想，少说话，应该能学到许多的。”
“我知道，三叔。”曹鹤阳跟着起身。
“行了，不用送我。”曹机摆摆手，转身下了楼。
曹鹤阳亦步亦趋跟着，将人送到院外。曹机免不了感慨道：“你比你父亲还强，你父亲十八的时候，可也是毛毛躁躁的呢！”
曹鹤阳笑笑，说：“三叔以后有空，多来坐坐，跟我多讲讲我父亲当年的事儿。”
曹机脸上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说：“我知道了。一定多来。”说完转身离开。
曹鹤阳一直等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转身回去。张霄墨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
“墨墨！”曹鹤阳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过日子？”
“啊？”张霄墨猝不及防，“少爷是说什么以后？”
“你是打算一直给我做侍从吗？”曹鹤阳问。
张霄墨吓了一跳，说：“少爷，您是不打算要我？”
“不是！”曹鹤阳摆摆手，随后拉了张霄墨一下，生怕他又要给自己单膝下跪，随后说：“刚刚三叔说，大伯想让我进宫，给太子当侍从。”
“啊？”张霄墨脸一下涨得通红，“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曹鹤阳倒没想到张霄墨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微微一笑，说：“瞧瞧，怎么你比我还激动，我都没说什么。”
“可是少爷……侍从，那是……那是……”
“你放心，我也不是贴身伺候，只是去做太子的陪读。”曹鹤阳说，“不过是陪他去皇家学院学习而已。”
“去皇家学院？”张霄墨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敢情好，听说皇家学院的图书馆有整个帝国所有的资料。”
曹鹤阳笑：“怎么，墨墨你想去看吗？”他依稀记得，张霄墨似乎确实是很喜欢读书。
张霄墨腼腆一笑，说：“少爷，你别开我玩笑了。皇家学院，我进不去的。”
曹鹤阳想了想，认真道：“墨墨，马上你也十八周岁了，精神体也要觉醒。如果我真的要去给太子做侍从，想来很长一段时间不会住在这里。”
张霄墨呼吸一窒，知道他这是认真在给自己安排出路，而不是想辞了自己。
“我跟大伯父说一声，让你去家里的族学读书。”曹鹤阳说。
“啊？这……可以吗？”
“有什么不行的。”曹鹤阳说，“原本族中年满十八的子弟就应该进族学的。我既然去不了，你替我去总可以。”
“可……”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给我守好我的院子。”曹鹤阳说，“家里人多，肯定有不开眼的想占了我这院子去。”
这就是让张霄墨继续住下去的意思了。
张霄墨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
“墨墨，你是聪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曹鹤阳问。
张霄墨重重点了点头，说：“少爷，我明白。你放心，我在一天，谁也别想打这院子的主意。”
“好！”曹鹤阳说，“不过哪怕我入宫了，每天的简报也是不能少的。”
“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曹鹤阳就被曹桓招了过去。他心中已经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因此显得很是沉着冷静。只是明明曹机之前说的是过几天，曹桓却一大早就找他，看起来很着急啊！
曹桓见曹鹤阳泰然自若，倒有些难以启齿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大伯，您不是说有事儿跟我说么？”曹鹤阳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那个……”曹桓说，“你三叔昨儿是不是给你交过底了？”
“是说进宫给太子当侍从吗？”曹鹤阳问，“三叔说过了。”
“这个……侍从是侍从。”曹桓说，“不过不是太子。”
“啊？那是谁？”
“五皇子。”
“那是谁？”曹鹤阳瞪大眼睛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