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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习惯什么?习惯吃饭这么快?
曹鹤阳有些不解,他印象里,帝国的贵族们从小都会接受严苛的礼仪教育。尤其是皇室,行动坐卧都有一套标准。
不过……
曹鹤阳突然想到朱云峰的身世。虽然大家都已经认定他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子,但他一直到最近才被找回来,所以小时候或许吃过不少苦,那么在礼仪上有所欠缺也是正常的。
朱云峰见曹鹤阳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跟着解释了一句,说:“之前在战场上,不吃快点的话,可能就没机会了,所以就养成习惯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试着吃慢一点。”
曹鹤阳呼吸一窒,心脏也跟着一阵抽痛,联想到之前曹桓说朱云峰对外的身份是北极星战役的战场遗孤,虽然未必是真的,但从他的话里可以知道也应该不全是假的。至少,他在帝国的边域,见识过战争的样子。
如今的帝国早就一统整个人类文明,和他们作战的不再是人类,而是某种域外的神秘生物。最初,帝国还会将他们称为外星人,但某种意义上,这种生物更像是某种昆虫。数量多,但智商未必有多高。落单的往往非常弱小,任何人不使用任何武器,单手也可以轻松处置。可一旦成群结队就非常可怕,甚至连坚固的堡垒都未必能抵挡住。
这种域外生物没有实体,需要用特定的光学仪器才能观测到,形态也非常复杂多变。所以帝国现在一般将这些域外生物称为能量虫。
能量虫无法被肉眼看见,但能量虫可以改变一片区域的磁场环境,一旦在某个地区堆积过多,就会让那里再也不适宜生存。
不过好在它们的扩张似乎也只是一种本能。帝国在边域筑起防线,构筑了完善的工事,总体来说,只要不是遇到虫潮爆发,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话说回来,之前提到过的北极星战役就是遇到了虫潮,能量虫在短时间内以几何级指数增加,而那次战役之所以和之前的不同,是因为帝国皇帝陛下恰好在北极星域视察。
皇帝陛下被困,帝国十大军团上演了一出饱和式救援,最终以极大的代价将皇帝陛下救出险地。那次之后,皇帝陛下还下了罪己诏,承诺今后尽量不踏出赛诺苏尔。
虽然脑子里转过了这么多念头,但现实中也不过短短几秒,曹鹤阳立刻对朱云峰道:“殿下不用改变什么,我之前只是好奇,也生怕殿下噎着。”
“你别老是殿下殿下的。”朱云峰说,“听着怪生分的。”说完冲曹鹤阳一笑,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缝成两条细线。
曹鹤阳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心情好了不少,但还是说:“殿下就是殿下,不能坏了规矩。”
朱云峰说:“那这样吧!以后有其他人的时候你喊我殿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换个称呼?”
曹鹤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说:“直呼其名到底不够尊重。”
“那你叫我小饼吧!”朱云峰说。
“啊?”
“我叫你小四,你叫我小饼。”朱云峰说,“挺合适的。”
“为什么要叫你小饼啊?”曹鹤阳有些不解,同时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个智能终端,他记得那只刺猬好像是叫做……饼饼?
“哦,我外号叫烧饼。”朱云峰说得很随意。
“烧饼?”曹鹤阳的心漏跳一拍,他不会真的跟自家那个智能终端有什么关系吧!难道自己和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不能够吧……如果认识的话,哪怕家里其他人不知道,张霄墨应该是知道的。自己难道因为他连贴身侍从都瞒了?联想到朱云峰对自己的奇怪态度,他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是再一想朱云峰的年纪……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朱云峰却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曹鹤阳的纠结,自顾自说道:“我小时候有一阵脸上都是雀斑,当然现在也有,加上又是个大圆脸,我……我老师就说叫烧饼挺好的,好记。”
“你老师?”
“不重要,你先听我说。”朱云峰继续道,“反正这外号叫开了,直到父皇他找到了我,他听说我叫这个名字,也说挺好的。”
“挺好的?”
“贱名好养活,而且烧饼就是少病,口彩也不错。所以他也管我叫小饼。”朱云峰说。
“陛下叫您小饼……那我就更不能僭越了。”曹鹤阳说。
“那……”朱云峰撑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然后说,“你叫我大饼?”
曹鹤阳心说这名字是有什么大病?可朱云峰从头到尾都是商量的口吻,加上他已经退了一步了,自己如果再拒绝未免有点儿不识抬举,只能勉强答应道:“那……以后没人的地方,我就叫你大饼。”这句话说完,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来不及思考,就听四四的声音响起:“殿下,小四,皇帝陛下召见。”
“怎么这个时间召见?”朱云峰眉头微皱。
曹鹤阳却说:“陛下是不是召殿下……”见朱云峰投过来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曹鹤阳又立刻改口道:“陛下大约是召你一起用膳吧!”
“啊?”朱云峰叫声里满是遗憾,“他也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吃这么多了。眼下都吃个半饱了,去那里用膳肯定吃不下多少。”
曹鹤阳努力憋住笑,他没想到朱云峰居然会因为这种事情不高兴,连忙说:“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随后又咬了咬牙,问:“我服侍您更衣?”
“啊?”这一句话倒似乎是把朱云峰吓到了,他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说完又说,“你自己去换衣服吧!不用管我。”
“可……”
“你是我的侍从,但我更希望你是我的朋友。”朱云峰留下这句话,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曹鹤阳总觉得朱云峰有点怪怪的,他说不清楚这种奇怪是为什么,但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看了眼时间,叫来家政机器人,他也要重新洗漱更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