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朱云峰和曹鹤阳回到自己的起居室，在直接休息和做一些事情再休息之中选择了后者。不要误会，做一些事情是指吃早饭。
朱云峰坚持空着肚子睡觉会把胃搞坏，所以拉着曹鹤阳坐下，说：“哪怕稍微喝口粥也好。”
曹鹤阳无奈，他其实并没觉得饿，但确实有些疲累，哪怕有心理准备，但半夜爬起来应付事情也并不好受，何况冯艾伦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不过在讨论这件事情之前，他们还有一件更加急迫需要搞清楚的事情——王筱阁到底是怎么从鲁尔克到赛诺苏尔的？其实这件事儿，他们大可以直接问那个送王筱阁来的吕硕，然而这不是最优解。因为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必然是他是接到了朱云峰的命令，可是朱云峰和曹鹤阳都清楚，朱云峰压根儿没下过这个命令。甚至在不到24小时之前，他们都不知道有吕硕这么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给他下什么命令呢！
心意相通的两人只需要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曹鹤阳笑了笑说：“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朱云峰点头，说：“这怎么看也很奇怪啊！那个吕硕怎么就这么巧带着刘九思的爱人过来了呢？还说是接到我的命令。你说……会不会其实是刘九思跟吕硕说的，不然他也不清楚我们这里的情况吧！”
“知道你来学院学习，这点倒不算多么稀奇。”曹鹤阳说，“这是公开的信息。因为你在学院学习，所以学院外必定会有近卫军卫戍，这也是可以想得到的。至于营地……只要查一下历年的记录或者报告，也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些……都不奇怪。”
“那奇怪的是什么？”朱云峰问。
“为什么他知道刘九思在我们这儿。”曹鹤阳见朱云峰一脸疑惑，显然是没跟上自己的思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维尔斯·李出事儿是昨天的事儿，如果我们相信刘九思，那么他来找我们其实是一件偶发的事儿。因为他当时没有杀人。鲁尔克到这里差不多需要飞两天，以王筱阁的身体，大概率没办法承受长距离的星际跃迁，那时间就要更长一点，可能三到五天也说不定。也就说三到五天之前，就有人能够预测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儿，提前让吕硕带了王筱阁过来。”
“这……可能吗？”朱云峰皱眉，“这……这得算计到什么程度啊？他得知道刘九思的打算，知道我们气走了老师撞见刘九思……甚至……是不是还得知道我们那天看比赛的时候遇到了刘九思。”
曹鹤阳微微沉吟，说：“知道刘九思的打算……那除非他爱人的那件事儿背后牵扯到了什么大人物，以至于哪怕他这样不算核心的人物也一直有人注意着一举一动。我们那天去看比赛，虽然是临时起意，但当时我就说过，那其实也是人家为了试探我们设的局。”
“那个局……好像跟你家的曹赫廉有关系……”朱云峰皱眉，“那这次的事儿，会不会也是他在背后？”
“曹赫廉……”曹鹤阳喃喃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上次的表现就是为了麻痹我？只是装出来的？”
朱云峰没说话，等着曹鹤阳整理思路。
“要是这样的话……那那位吴老师……他也是故意找茬，然后借故说教不了你？”曹鹤阳说，“不然我们压根儿不会在那个时间跑到教学楼外面，更加不会遇到刘九思。”
“可……可要是那样的话……刘九思岂不是也……”朱云峰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如果他不在那里，我们也不可能遇到他吧！如果这么算起来，上次比赛那天遇到他……是不是也是他故意的？”
曹鹤阳见朱云峰一脸紧张，反倒放松了下来，说：“大饼，不要急。”一边说，他一边拉住朱云峰的手，说：“你把眼睛闭上。”
朱云峰闭虽然不知道曹鹤阳想做什么，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我等下要问你个问题，你不要思考，只需要下意识地回答我就好。”曹鹤阳说。
“好！”朱云峰答应。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眉心，放空思绪，调整呼吸。
不需要他示意什么，当他准备好后，曹鹤阳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你……相信刘九思吗？”曹鹤阳问。
朱云峰点头，说：“相信。”完全不假思索。
曹鹤阳说：“我也相信。”
朱云峰有些不解，他睁开眼睛，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曹鹤阳说：“格里芬非常强大，所以你的直觉也非常准确。如果刘九思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你的下意识一定会给出反应的。”
“那就好。”朱云峰说，“我觉得他还挺投我脾气的。”
曹鹤阳笑了笑，随后又收敛了笑容，说：“只不过……这样事情好像更加麻烦了。”
“怎么说？”
“如果……”
话说到这里，四四带着两个家政机器人来送餐。餐点是按照朱云峰的要求熬的粥，还配了一些清爽的小菜。
曹鹤阳看着四四指挥两个家政机器人布置餐桌，忍不住对朱云峰说：“其实没必要弄得那么丰盛的。”
“也不算丰盛。”朱云峰说，“只是符合皇室最低标准而已。”
曹鹤阳无奈地摇摇头，见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就拉着朱云峰起身，准备去餐桌那边坐下。他俩一边走嘴上也没耽误。
朱云峰问：阿四，你刚刚想说如果什么？”
曹鹤阳说：“我想说，如果……如果这件事儿确实跟刘九思没关系的话，那背后的人能够调动得力量就很可怕了。甚至于，他还知道刘九思和吕硕之间的暗语。只是不知道吕硕跟他到底是怎么联系的。等回头还是得问一下的。”
“问什么？”朱云峰说，“他如果说的是实话，那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令行事。只不过他以为这个命令是我发出的。”
“这个命令确实是殿下您发出的。”一直安静做事的四四突然开口。
“什么？”
“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