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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你……”朱云峰想到刚刚张霄墨和四四跟自己说的话，恨不得把曹鹤阳当成瓷器那样供起来。
“你都知道了？”曹鹤阳见朱云峰这样，猜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朱云峰点点头，拉着他的手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昨天不知道，不然……”
曹鹤阳反手握住朱云峰，说：“昨天我……我也没顾上。”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你醒过来，我太高兴了，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怎么能叫得意忘形呢！”朱云峰笑，压低了声音说，“是我魅力大！”
“不要脸！”曹鹤阳白了他一眼，眼睛里却满是笑意。他顿了顿又说：“你能醒过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真的很怕……所以才会做了手术，就想着万一你真的醒不过来，我……我们……”
“嘘！不说了，我明白的。”朱云峰弯下腰抱了抱曹鹤阳，“我都明白的，阿四。”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朱云峰又让四四弄来早饭，盯着曹鹤阳吃下去，二人才聊到如今的局势。
“其实我本来想过要不要让人回赛诺苏尔打探一下情况的。”曹鹤阳说，“可是我又想，你没醒，我是万万不可能离开你的。那边情况不明，如是只是调查一些外围的情况，多的是办法，未必一定要派人去。如果要深入调查，一方面容易打草惊蛇，一方面万一真的遇到点什么事儿，我也不可能去救他，那不是害人嘛！所以我就没派人。”
“那……阿四你觉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父王……”
“朝会和陛下的政务处理目前看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曹鹤阳说，“太子殿下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可是张霄墨刚刚说，你觉得赛诺苏尔的进出口货物有些问题。”朱云峰问，“什么问题？”
曹鹤阳说：“这只是我的想法。”
朱云峰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曹鹤阳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成批的武装机器人是非常难以运进赛诺苏尔的，更遑论运到皇城，甚至运进皇宫。”
朱云峰点头，这是肯定的。尤其是没有批文的话，这种东西根本运不进去。
“那么……如果是拆成零件运进去呢？”曹鹤阳问。
“可……”朱云峰皱了皱眉，“零件也会被检查吧！尤其是这种可以组装成武装机器人的零件，应该也在管制范围里吧！”
曹鹤阳说：“武器机器人、家政机器人、侍卫机器人……这么多种类的机器人，总有一些零件是共通的。”
“你是说……混在一起？”
“不是混在一起。”曹鹤阳说，“是混在里面。”
“混在里面？”
“相同的部分，就以普通机器人零件的名义运输。”曹鹤阳说，“如果是特殊的，就混在其他正常的零件里。”
“混在里面？”
“量很少，最多不超过百分之八，一般的抽查肯定是无法检测到的。”曹鹤阳说。
“可是进港的时候不是还有扫描吗？”朱云峰皱眉，“也检测不出来吗？”
“我刚刚为什么说不超过百分之八？”曹鹤阳说，“检测精度最多达到90%，哪怕扫描到了，依然可以算是误检。只需要……”
“只需要搞定进港的工作人员。”朱云峰已经明白了，“那一块基本都是太子的人。”
曹鹤阳点头，说：“我之所以觉得有问题，就是最近半年，赛诺苏尔进口机器人零件的量比之前增加了四五成，高得有些吓人了。”
“那……”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些货物进入赛诺苏尔之后最终流向什么地方。”曹鹤阳说，“他们肯定有一个基地在组装机器人。可是赛诺苏尔太大了，太子的权限又太高。除非陛下直接授权，否则很难有人真的能找到这个地方。”曹鹤阳说。
朱云峰也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说：“如果找不到这个地方，那么很可能打草惊蛇。如果找到了……那更糟糕。”因为那样说不定会逼得太子狗急跳墙，直接反了。
然而事到如今，朱云峰依然还是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阿四！”朱云峰握着曹鹤阳的手问，“他是太子啊！等父王……他就是皇帝，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
曹鹤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明白。如果说原先还因为皇后和二皇子以及三皇子的关系，他有些急迫，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问题了。”
朱云峰指着自己，说：“他不会真的觉得父王想传位给我吧！”
曹鹤阳说：“不管他怎么想的，只要从理法上来说有这样的可能，他就不可能冒险的。”
“那……”
“所以，他选择在我们这里偷采，我觉得也是一种试探。”曹鹤阳说。
“试探？”
“只是……这种试探的结果，可能无论如何，他都会得出你是心腹大患的结论来。”曹鹤阳说。
朱云峰皱着眉头看着曹鹤阳，表示自己不太明白。
曹鹤阳说：“你要是发现了偷采的问题，还插手管束了，那就说明你心里一直都没松弦，表面上臣服，实际上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给他来那么一下。”
“那要是像现在这样不管呢？”
“那就说明你所谋者大，只是在韬光养晦。”曹鹤阳说。
朱云峰都气乐了，说：“敢情我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呗！”
曹鹤阳说：“就像我刚刚说的，只要从理法上来说存在那么一种可能性，对他来说，你都是威胁。”
“那为什么不直接冲我来呢？”
“因为如果冲你来，陛下一定不会干看着的。”曹鹤阳说。
朱云峰自问在这种对人心的把握上，他从来都是弄不清楚的，所以这会儿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安静地听曹鹤阳讲。
曹鹤阳说：“在陛下看来，你都已经准备就封了，这就是退让了。如果这样了太子都不肯放过你，那只能说明他本身心胸狭窄，不堪大用。”
“所以……”朱云峰转了转眼珠，“你的意思是，父王……把我封到这么个地方来，其实……是为了让太子殿下难受？”
【未完待续】